第116章生存还是死亡
树墙不断的合拢，秦枫所站之地也越来越小，只有三人宽。
秦枫很难受，他失去了抉择，不知道选那条路。
就在所处之地只有一人宽的时候，树墙突然停滞了。
“轰隆隆！”
天空突然炸开一道惊雷，大亮闪烁，秦枫眼瞳几乎被闪盲。
当他再度睁眼，眼前景象让他惊骇了。
此时那两条道路的上空有有一个人影，脸貌及全身很模糊。
秦枫以为自己盲了，几次揉眼，周围的景物都清晰了，但唯独那人他看不清。
“看来是这大阵的原因！”秦枫猜到。
此时天空之中一道声音迷迷茫茫传出来。
“少年，你身处阙道之阵，这里是你最后一道选择，这道抉择你选对了即可生，选错了就要死！”那声音很严肃，很森严，像是天上神明。
秦枫叹气，这人出来就是要告诉他这是最后抉择吗？那有什么意义？
突然，有一道轰然响起。
秦枫抬眼，发现右边的那条道路，从中间开始轰然断裂了，直接轰然掉入悬崖之中，仍然没有声音发出。
“这，还让我选？”秦枫皱眉，大声道。
直接将右边的道路断掉，这明显他只能走左边了啊！
“你们这些弃儿！”突然右边的道路上出现一道洪亮的声音。
“这声音？”秦枫脑中一震，发觉这声音很熟悉，听到就让他拳头不自觉的捏起来，心头起伏。
“是你？”秦枫转头，怒愕。
眼前这人一张宽硕的脸庞，一身貂皮大袍子，手持一把流光溢彩十色剑，很耀眼，整个人很霸气。
但秦枫见了很愤怒，因为这人就是天剑宗的宗主，他的生死大仇之一，姓任，名天野。
“你这弃儿，没想到你没死！真是奇妙！”任天野笑道。
秦枫咬牙，怒道：“你这狗东西，我也没想到你还没死！”
他心头很愤怒，但也很疑惑，他不明白这里按理说是黑龙宗的地盘，任天野为什么在这儿。
“难不成这阙道之阵是他设的？”秦枫心头疑惑道。
突然任天野笑道：“不用猜了，这大阵确实是我设的。小弃儿，我今日看在你有缘闯进这阵里，我可以不杀你。”
秦枫哼笑：“杀我？就凭你这一个废物！”
任天野笑了，阴阳怪气道：“小弃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重生了，可修为却废了，我要弄死你，岂不是和弄死一直蚂蚁一般易如反掌。”
任天野搓了搓指，像是在捏死一只蚂蚁。
秦枫皱起眉头，虽然他心头高傲，但事实如此。
“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你得到我跟前，跟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主人，我便让你过去。”
“通过这条道，你就出了阵，阵后还有宝具无数，奇丹无数！”任天野笑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等待着秦枫过去给他磕响头，叫他主人。
秦枫咬牙，但此时他感觉到身后的树墙正在震动，要收拢了，他在不抉择，就要被挤下悬崖。
这悬崖深不见底，若是坠下可能摔得稀碎，绝是必死无疑。
“别犹豫了，我让你活着，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来报仇，不过屈膝一下，大丈夫胯下之辱可以受，弯下膝盖又如何呢！”任天野劝道。
他说的确有道理，秦枫不能死，死了就不能报仇了。
师傅的冤，兄弟们的血海深仇，还等着他去报。
秦枫眉头深锁，双目盯着任天野的面孔。
他脚下的地方越来越小。
“快，快过来吧！”任天野招手。
终于秦枫脚动了，嘴角也动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任天野笑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道吼声从秦枫那出来。
“去你娘的，让劳资跪，你这狗东西也配！”秦枫怒斥。
他纵身一跃，朝着悬崖无尽黑暗中跳了下去。
“师傅，大哥二哥……哥哥姐姐们，阿枫对不起你们，我风皇一世，就算身死魂灭，也不向仇人低头。你们的仇，若我魂不灭，我来世定杀上天剑宗，剿灭云生门，屠戮黑龙宗杀尽仇邪，以慰你们英灵！”秦枫生嘶，咬牙切齿，眼角有泪落下。
他很高傲，但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光是因为高傲，而是那人是害死他至亲之人的凶手之一，他不敢认贼作主，那会让他无言面对那些至亲之人的在天之灵。
所以在生存与死亡面前，他选择了后者。
苟且的生，还是高傲的死。
我选择重若泰山，我选择遵从本心！
……
他疯狂的下坠着，果然如他猜测，这深渊很深，落下去肯定能将他撞的粉碎。
他缓缓闭上了双眸，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此时悬崖之上，任天野貂裘飘扬，他低头看着秦枫坠下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笑容像是嘲讽。
也像是赏识，更像是欣慰。
……
许久之后，悬崖之底，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影缓缓漂浮着，轻轻落在了地上。
他没有因为坠下而粉碎，他完好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好。
此时这里很黑暗，只有他身上有光芒，这光芒只照耀他。
秦枫睁开了眼，他惊觉，自己竟然没有死，他可不认为自己是进了地狱，或入了仙境。
“怎么回事儿？”他惊讶，摸着身上，发觉身上的伤竟然痊愈了。
他忽然意识到，难不成这个正确的抉择就是弃生求死？
此时他的上空有一道光芒照下来，秦枫抬头，发现光芒之中，是一个人影，是任天野。
“是他救了我？”秦枫怒愕，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警戒着，声音中怒道：“狗东西，你想干什么吗？”
秦枫双拳捏的很紧，身上火焰涌动，他或许现在打不过，但宁死不屈。
但让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任天野一挥手，秦枫身上的火焰竟然飘飞出去，飘到他的掌中。
而且莽荒炎好像和他很亲昵。
“小家伙，怎么跟师傅说话呢？”任天野忽然笑道。
秦枫惊讶，抬眼再细看，那任天野的面孔竟然变成了冥九龄。
“师傅？”秦枫疑惑，但见到莽荒炎那样亲昵，瞬间明白过来。
“师傅真的是你？你没死？”秦枫喜道。
冥九龄摇头，将莽荒炎一挥，还给秦枫。
“死了就是死了，你就别再期待了，好好走你的路。”冥九龄过来摸了摸秦枫的头。
秦枫很肯定，他就是冥九龄，虽然很年轻，但秦枫能感觉出来。
秦枫低头，他始终还是不愿相信，一代魔圣，会匆匆逝去。
“往前走吧！”冥九龄指了指秦枫面前。
突然他面前出现有道光路。
“前面是什么？”秦枫疑惑地看向冥九龄。
冥九龄一笑，说道：“走就是了，管他是什么，走就是了！”
秦枫不再疑惑，点头沿着光路往前走。
这光路很幽静，很柔和，秦枫走在上面，温暖如春，心头很平静，刚刚的愤怒错愕情绪全都消散了。
许久之后，光路到了尽头。
尽头处有时一座山峰。
这山峰很高，直入云霄，秦枫也不太明白这云霄何来，但冥九龄的手段，他不怀疑。
秦枫仔细朝上看，那山峰之巅很窄，好像有一个大石匣子，漆黑的，有一道光亮照在上面，所以秦枫能看见。
山脚有一条道路，盘曲绕山，像是通往山顶的路。
除却这条路他无路可走，但那路通往山顶，他去了也无路可走。
但秦枫没有犹豫，冥九龄的那句话在他心头一直萦绕：“走就是了，管它是什么，走就是了！”
秦枫笑道：“走就是了！”
然后他便大步向前，沿着盘曲山路走去，也不管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