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嚼点雪压压嘴里的味？”侯紫是真没想到陶澍上来就往嘴里塞，他上次这么无知无畏还是小时候。

　　陶澍胡乱抓了把雪塞嘴里，等嘴里的味道淡了些，又不死心地问道：“你说它不能吃是因为它太难吃，还是说吃了它人会出问题？”

　　这东西难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难吃并不意味着就一定对人体有害。譬如葱姜蒜芹菜香菜味道都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它们确实是可以吃的。

　　“如果这东西能充饥，我觉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大家是不会吃的。”侯紫听出陶澍话里的潜台词，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吧。”陶澍不大情愿地把地衣从未来可培育的食谱上划掉，开始寻找下一个食用目标。

　　陶澍打开密度探测仪，放在之前清扫出来的空地上。土壤的密度数据之前已经是有的，地衣的密度数据要新添加进去，这两项数据排除以后，屏幕上的亮点少了许多。陶澍正在逐一查看屏幕上现有亮点的密度数据，突然发现屏幕上有两个亮点竟然一直在动。

　　这两个亮点似乎都是多个叠加在一处形成的，陶澍点开亮点进行查看，发现这两处亮点果然包含着许多组数据。其中有一组数据是1.45克每毫升，另外一组数据是0.7克每毫升，这两组数据和人的肌肉密度和脂肪密度十分接近，陶澍怀疑这些活动的亮点很可能是某种动物。

　　陶澍心中一阵激动，不过密度探测仪显示目标在离他们大概七八米的地下，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掘地三尺时间恐怕不够。陶澍铲了些堆在空地上头权当是记号，做好这些以后他和侯紫便回到了地洞。

　　两人回来没多久，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地洞和火堆把严寒挡在了外面，两人吃过晚饭以后围在火堆旁边，陶澍一边给侯紫讲书里的故事，一边教侯紫识字。

　　陶澍没有什么教学大纲，索性从头讲起。不过上次司马迁的故事实在是讲得陶澍心有余悸，他很长一段时间内估计都不会和侯紫讲有关太监，啊，不对，是向导的故事了。《名人故事》的开篇是有关于楚霸王项羽的故事，项羽是个力能扛鼎的盖世豪杰，男人中的男人，和太监完全沾不上边，陶澍十分放心地开始给侯紫讲项羽的故事。

　　“项羽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而且天生神力，能够单手举起五百月克重的大鼎——”

　　“五百月克是多重？”

　　“一月克等于一千星克。”陶澍看了下注释对侯紫解释道。

　　“他能举起这么重的东西吗？”侯紫十分震惊。

　　陶澍默默地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一千星克就是两千千克，五百月克那就是一吨了。陶澍觉得这一定是艺术的夸张，一个人怎么能单手一个一吨重的物件呢。

　　“这是故事书，里面事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反正写书的人肯定是没看见。”

　　侯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他力气没这么大，那肯定也是很大了。”不然也不会说他单手能举起这么重的东西。

　　陶澍对这一点倒是比较赞同，艺术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一般也是在原有的事实基础上进行夸张。他接着往下给侯紫念故事。

　　“项羽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哨兵……”陶澍读到这里觉得有点奇怪，哨兵不是站岗放哨或者稽查巡逻的士兵吗，项羽从前还做过这种事情吗？不过万人敌也从小兵做起这个设定好像也没什么错。

　　“哨兵是什么？”十万个为什么侯紫又发问了。

　　哨兵后面也是跟了注释的，不过在翻页的地方，陶澍原本准备偷个懒按自己的理解给侯紫解释一下的，但是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翻到了第二页。

　　哨兵是五感极度敏锐，战斗力远高于普通人的人群，他们可以看到，听到，尝到，嗅到以及感受到常人远远无法接触的事物。但是这种力量存在一个弊端，即当哨兵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感上时，他们的精神力可能会失去控制。这种时候，需要与之配对的向导对他们的精神力进行引导和梳理，从而在他们失控之前将他们从危险的边缘拉回。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讲故事了？陶澍不得不又一次一目十行地把“哨兵”项羽的故事看完，和司马迁的故事一样，书里项羽的故事和陶澍所知道的项羽的故事大体也差不多，只不过书里项羽这么厉害是有原因的——那就是项羽是一个哨兵，一个天生的战士，所以才能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他的向导就是虞姬，垓下之围虞姬自杀，项羽精神力失去控制，直接狂暴，当时虽然有数万人围困，但是项羽依然杀出了重围，自刎于乌江边上。

　　他的结局无疑是悲壮的，不过书的作者表明项羽即便不自杀，最后也会爆体而亡，因为精神力失去疏导的哨兵都会是这个下场。哨兵和向导的结合是精神与□□的双重结合，这种深层次的结合方式注定二者很难进行二次匹配，所以哨兵和向导的结合几乎都是终身制的。

　　不用翻，陶澍猜这本书里一定还有不少“哨兵”的故事。陶澍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是MMP，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陶澍隐隐觉得这些所谓的哨兵向导可能并不是作者臆想出来的故事设定，而是真实世界。

　　他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大概是哨兵是天生的，不需要割掉JJ或者身上什么器官来提高所谓的觉醒率，不然，这本花了不少物资换来的故事书真的只能拿去烧掉了。

　　“如果我们两个之一有谁是哨兵就好了，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侯紫听完陶澍对于哨兵的介绍，倒是对哨兵这个身份充满了向往。

　　“可是没有向导，哨兵是要爆体而亡的。”陶澍提醒道，“很可怕的。”

　　“这有什么难的，如果我是哨兵，你就割掉JJ，如果你是哨兵，我就割掉JJ，这样哨兵向导都有了，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

　　陶澍：“……”

　　听上去怕怕的。幸好侯紫现在既没有天生神力也没有天赋异禀，不然他以后的人生抉择里岂不是要多一项是否成为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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