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南宫筱的话,南宫琳和南邵阳皆是一囧,正在两人一脸尴尬之时,南邵阳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打到自己肩膀之上,将他温柔的推到了陆文珍那边,而南宫琳却是蓦然长大了双眼,一股血脉的能量,正顺着她的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入自己的身体内。
“娘!”
南宫琳艰涩的叫了一句,已是满含热泪,虽然知道接受灵魂传承是最好的决策,可她仍然私心的不想要,她多希望她能永远这么慈爱的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而骄傲,可惜,她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琳儿乖,娘去以后,那断水鞭就交予你了,那是为娘给你的嫁妆。还有,家主的房间内,那寒冰床靠墙的一边,床沿最中间处有一块空洞,那是从第一任南宫家主开始世代流传下来的南宫家主札记,里面隐含着一个有关我们南宫家的巨大预言,也可以说是惊天秘密,你回去后务必看过并将其上的内容熟记于心,关键时刻,这就是转机。”
南宫筱一脸慈爱的看着南宫琳,身形越来越透明,而她和南宫琳正包裹在一个淡金色的光罩之中,这光罩不仅帮助南宫筱调动四周的天地能量尽可能的让她维持灵魂状态不散,也将她们的说话声隔绝在了其中,她们的发无风自动,在两人周围结成一道细密的黑网,南邵阳只能看见南宫筱眼中满满的慈爱和南宫琳满眼的不舍,只道她们在母子诀别,心中不由一阵怅惘。
“还有,那札记上的内容,仍谁都不能说,除了你自己,知道吗?”南宫筱看着南宫琳,一改之前的慈爱变得一脸严肃锐气勃发。如果有南宫筱年轻时熟识的人看见她此刻的样子,必定会说,岁月苍狗,竟丝毫没有将其改变,这眼神,便是一把只有南宫筱会使的冷月弯刀,每每让被她直视的人有一种“如果此刻不答应她所说,那把刀便会毫不犹豫戳向自己心脏”的感觉!
本来正要满口答应的南宫琳,不知怎么的就犹豫了,她不能骗即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母亲,她这一去,从此母子缘断,答应她的,她拼了命也要做到,可是,她忍不住拿眼睛往南邵阳的方向瞟了一瞟,此时他正呆呆的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儿的罗小迪,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犹豫的神色,但这却是逃不过南宫筱的眼睛。
如果有一天南邵阳问到自己,今天和南宫筱说了什么,自己该如何回答呢?如果他知道了家主札记,再问自己札记中的内容,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
“琳儿!答应母亲,札记之事,必须只能由你一个人知道,再由你传给下一任家主!我要你发誓。”
看着南宫筱如此严肃的样子,南宫琳知道那札记上所记载之事必定非同小可,她咬了咬嘴唇,忍不住想问,是否连南邵阳都不能告诉,却抬眼时见到了南宫筱不认可的眼神,她心中一突,也不知为何,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冷汗打湿了她的背,让她觉得莫名的冷。
“好,我发誓,札记之事,除了南宫家世代家主,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南宫琳咬咬牙,抛开脑中那莫名其妙的不安,对着南宫筱一脸郑重的说道,她不希望,母亲在最后还带着遗憾离去,看着她越来越飘渺的身影,甚至能够透过她看见之前看不见的火蛋中罗小迪的身影,南宫琳再次不争气的掉下泪来。
“好了,傻孩子,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好好照顾我的‘断水’和南宫世家的族人,还有……好好照顾自己。”
南宫筱见南宫琳肯发誓,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家主札记太过重要,而她在看见罗小迪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了,可惜她无法替南宫家偿还那欠下的罪孽,只能让女儿去……
“琳儿,娘对不起你。”
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南宫筱的脸已经变得虚幻起来,似乎轻轻一碰便会消散在天地间!南宫琳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呼吸过重吹散了她的灵魂。
“娘,别走……”
南宫琳伸出手去,肩膀上的伤,在灵魂传承之时,便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此时长出的新肉传出一阵酥麻的痒,可南宫琳却没心思去关注那些,她只想伸手,挽留住眼前的人。
“是时候走了……”南宫筱抬头看了看南宫琳、南邵阳,在看了看这一方不知何时放晴的蓝天,天高云阔犹如她此刻的心境,什么都,放下了。
转过头,看着一脸焦急的女儿,南宫筱伸出手去,却已经无法触摸到她的脸,她宠溺的一笑说道:“B市安平街58号,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如果,他问起,你便说……”
“娘!不要走!”
可惜,南宫筱的话还没说完,便彻底消失在了南宫琳眼前,她猛地追了出去,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嘶哑着声音哭吼道:“娘,你回来呀!你要跟他说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要跟他说什么,还有……他是谁?”
南宫琳趴在地上,仿佛被天地抛弃的孩子,嚎啕大哭,南邵阳站在一边却没有上前,有的东西,只能自己去扛,能哭说明没事,哭不出来,那才糟糕。
齐泰从陆文珍的背包里拿了纸巾,操着小短腿儿跑到南宫琳的面前,一张一张的递给南宫琳,而南宫琳却是越哭越伤心,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
那一粒粒金豆子滴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自己头顶好像下起了雷阵雨,可惜,此刻他也是无心说笑,总觉得这雨打在身上,为什么心却是抽着疼呢?难道这雨,有毒?
“南宫,对她来说,这时解脱。”
估摸了一下时间,再看了看南宫琳那边对自己眨眼睛眨到快抽筋的齐泰,南邵阳这才走上前去,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像小时候她安抚自己一样,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安抚她。
“我知道,只是有点难过。”
南宫琳闷闷的声音从南邵阳怀里传来,在自己大侄子怀里哭得眼泪鼻涕的,南宫琳一开始还不觉得,慢慢的伤心劲儿过去了反倒觉得很是尴尬,却又不知如何面对,羞着脸埋在南邵阳的肩膀处装鸵鸟,却被南邵阳一句话,气得炸了毛。
“你几岁尿床这种事我都知道,姑妈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