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有些不解,“卫师傅啊,这天都黑了,你带浩娃子出去要干啥啊?”
卫冕让我祖父放心,现在我是他的徒弟,不管做什么都会保住我的命。
祖父听了也相信卫冕,就没多问什么。
就这样,在卫冕的要求之下,我跟着他出了门。
“这到底要去干啥,乌漆嘛黑的。”我跟在卫冕后边,有些不想走了。
卫冕走出一会儿后,才开口说:“当然是带你去找,那个咬你一口的韭红了。”
“啥?”
我有些惊,腾腾一下就来了劲儿,“你难道晓得她在哪?”
卫冕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在阴婚那晚上,前后所出现的两个韭红,你相信在她们两个之中,谁才是真的?”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那个后来闯进来,咬了我一口的韭红,她才是假的了。”
我当即就脱口而出,卫冕听了没说什么,让我带路去韭红生前住过的故宅。
我疑惑问卫冕,为什么要去那儿?
卫冕说,在我身中尸毒的这段时间里,两个韭红都没再现身,估计是她们在我阴婚那晚发生了互斗,都受伤躲藏了起来。而眼下要做的,便是找到这个咬我的假韭红,救回我一命为重。
我撅了噘嘴,“这说得是容易,可那个假的韭红姐姐,就像是一个谜,咋找啊?”
但卫冕说,假韭红虽没什么蛛丝马迹,虽看似找不到调查之处。但凡事得学会一个拐弯,现在找不到假的韭红,就换一个角度,转而从真的韭红来调查入手。
“就算换一个角度查,真韭红姐姐也同样什么线索都没有啊。”我嘀咕道。
卫冕摇了摇头:“不,要找到真韭红,这点并不难。”
卫冕说,这人死虽亡,但却仍有一丝故念。
因而猜之,真韭红躲藏起来的地方,肯定与生前的一些习性有关。
分析来,韭红生前所呆过的地方,除我们徐家外就只有她本来的老家。
而在我阴婚后这段时间,她并未出现在我们徐家,说不定躲去了自己祖宅,这种可能性不无没有。
虽说有些复杂,还有些不确定,在韭红祖宅就能找到她。
但这是形势不清晰之下,可行的一个查找之法,就算嫌麻烦都要试。
而只要找到了真的韭红,或许就可从她身上,再找到些这假韭红的踪迹线索。
于是,就按卫冕的这个推测,我们走来了韭红的废弃老宅。
现在已是夜晚,周遭一带光线昏暗,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卫冕站在韭红的废宅门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观察着什么。
“子浩,这韭红的祖屋,一直都废弃无人居住了么?”卫冕问我。
我也如实回答,“嗯是,韭红姐姐的家,是咱们村唯一的废房子,由于地势靠近村边的山头,就连小孩都不愿过来这里玩。”
卫冕轻嗯了声,他让我跟着他后面不要乱走,我纳闷他这到底要干啥?
只见卫冕沿着韭红的祖屋四周,低头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黑不溜秋的,除了一些丛生野草之外,我反正是没看到一些其他什么。
“子浩,你且来看这个。”在我前边的卫冕,忽然停住脚步蹲下身来。
在这杂草之中的地上,摆有一堆燃烧过了的黑色灰烬。
“切,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一些灰嘛。”我看了是不以为然。
卫冕却是伸手碰了碰这些灰烬,在鼻子边嗅了一下,“这个不是普通的烧纸灰,而是用来写符文的一种黄纸,所燃烧过后的灰烬。”
说完,卫冕又带着我继续走动,进而在饶着韭红祖屋的四周,一共发现了四处这样有燃烧的灰烬。
“看来,有人在这里施法做了一些事情。”卫冕甩了甩手,站起身来。
被卫冕说到“施法”两个字,我第一时间脑中就想到了李半仙。
因为在咱们村里头,就只有他是一个端公先生,平日里会这些符文什么的玄学之术。
怕我不明白,卫冕跟我解释,按此地的地势方位来看,这四处燃烧的灰烬所在位,可代表五行之中的金木水火四方。而韭红祖屋之位,正位于五行之土方,用四行之属相冲,一齐压制韭红祖屋的土方。
以此布法手段来看,这为道门玄术的一种“四方锁一”的玄术,能起封锁阴邪之物的作用。
我抓绕着脑袋,嘀咕念着,“这李半仙干啥,要在韭红的祖屋外头,给弄出这么一个“四方锁一”的东西来啊?”
卫冕没立即答我,沉吟少许才说:“走,我们进屋去看看。”
嘎吱~
卫冕轻推开了破烂不堪的门,屋里破烂不堪的一切,昏暗的映照在我们眼中。
很多年没人住了,韭红这祖屋早就烂的不行,虽说之前我在迎亲来过,可那时候有李半仙他们几个人。
不像现在只有我跟卫冕两个,这再进来的感觉,让我有些阴森森的害怕,不得不紧跟在卫冕旁边。
在屋里走了几步,卫冕停在一处破烂的书柜前,他伸手在桌上一摸,就抓起来了一些东西。
“这是,猫的毛。”我眼尖认出来了,当即说道。
卫冕嗯了声,又细看了下旁边,发现有残落许多的一些猫毛。
我看出来了,估计是这韭红的祖宅,没人住来就成了一个大猫窝。
怪不得阴婚那天晚上,我会在新娘子韭红的身上,有摸到一些猫毛,她说了是不小心碰到了猫,才给沾在身上来的。
“子浩,你们这村里有人养很多猫的吗?”卫冕抓着几根猫毛问我。
我摇头道:“没有,我们村里没多少老鼠,只有人养狗没人养猫,家猫没有不过这野猫倒是有很多,经常能够看到在村里四下跑。”
“野猫吗…”
卫冕听了怔了会儿,又在房里四下看了一番之后,才把我叫了出去。
“好了,今晚回去先休息吧。”
卫冕带着我走人,我有些不解,“不是说来真的韭红姐姐么,咋这么快就回去了?”
卫冕轻笑了笑,“子浩,这有些事情急不得,得一步步来的。”
既然他这当“师父”的都发话了,我也就没说什么跟着回去。
家人给卫冕的到来,特地腾出了一间客房,我有了他给我敷的草药在脖子伤口上,睡觉也变得跟以前差不多,抱着被子就呼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的我还没睡醒,就被卫冕给喊了起来。
“干啥呢这么早,鸡都没放出笼来。”我打着哈欠很不情愿的起床。
卫冕早已洗漱完毕,穿着工整的站在我面前,精神抖擞。
“子浩,你带路去找一下,看看你们村哪里有黄鳝多的地方。”
“啥?”
被卫冕这话听来,我有些懵了,“你不是不吃荤的吗?干嘛要找这黄鳝。”
“嗯,我的确是不吃荤,但没说不能拿来做用处。”卫冕轻笑着。
我听了更是不解,“这黄鳝不就是一道菜吃的嘛,你还能用?”
“当然了。”
卫冕点点头,“趁现在太阳还没出来,温度不是很热黄鳝都在泥外,我们去抓一些回来。”
我耸耸肩,只得提上个桶子穿好靴子,跟着卫冕一同出了外面。
那个年代还没什么打鱼机,我们村附近也没带污染的工厂,这乡里四下五上的泥田里面,其实随便一伸手进去几抓,都能抓到黄鳝泥鳅这些美味。
我原以为卫冕长得这么白净,像这种下田这种事情肯定没做过,更不用说下去抓黄鳝了。本想着在他面前凸显一把,我这乡里小王子的本事,但没想到我还没下田里,卫冕就把裤脚一卷,很麻利儿的就下了田。
“这,这你也会?”我忍不住问卫冕。
“当然会啊。”卫冕站在田里,“我不是说了么,我独自居住在桃花山的时候,可是自给自足,这些农活之事都能胜任。”
没想到卫冕真行,还真不是说着吹的,在田里几下翻动起来,还真从泥洞里抓出了不少的泥鳅黄鳝。我跟他两个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抓了有蛮多的黄鳝泥鳅,卫冕说这些数量可以了,才提着满载而归。
回来后卫冕嘱咐我,将这些抓到黄鳝泥鳅放在阴凉处,尽量不能触碰到阳光,以免让变得死了或者不新鲜。
这我就纳闷儿不解,大清早的出去抓了这么多泥鳅黄鳝回来,卫冕这做法不是用来吃,我真想不明白他这到底要干啥?
对此卫冕的解释,说让我等到今天晚上,就会知道他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