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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救过魏将军命的褂子

青山谣 蓝强 3684 2021-08-18 21:08

  东山省会明湖市省委家属院郝大勇父母家里面,橘黄的灯光下,洋溢着一种温馨的氛围。

  显然一家人的晚饭已经吃完,郝红樱在收拾饭桌,郝大勇帮助母亲收拾。

  魏淮海见郝大勇要进厨房帮母亲刷碗,就说道:“大勇,让你妈自己涮碗就行了,我们陪你爷爷说说话!”

  郝小丹主动地说道:“奶奶,我帮你涮碗!”

  郝红樱白一眼丈夫,高兴地夸赞孙女道:“还是我的丹丹最疼奶奶,丹丹真是奶奶的乖孙女!”

  郝大勇看着女儿在帮母亲在厨房里刷碗,赶紧找出茶壶,给爷爷和爸爸泡茶。

  魏震北长眉一动,满怀心事地看着孙子说道:“大勇,明天就去青山县了?”

  郝大勇点点头:“是的,我们定好的时间是八点半出发!”

  魏震北感慨地说道:“我有快三十年没去革命根据地沂蒙山区了,真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啊!”

  魏淮海笑道:“爷爷,要是你一去,谁都知道郝大勇是魏老虎的孙子了!”

  魏震北:“知道怕什么?郝大勇本来就是我的孙子嘛!省得有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过来为难你!”

  郝大勇赶紧说道:“爷爷,您还是在家里呆着吧!等我把那里精准扶贫的工作干好了,您再去!”

  魏震北说道:“是啊,我现在无脸去见当年的乡亲们呐!他们要是问我,革命胜利这么多年了,他们为什么还这么贫困,我怎么回单?我没有脸见他们啊!”

  魏淮海说道:“爸爸,你这是变相批评我们这些当政者啊!”

  魏震北把眼一瞪:“怎么,贫富差距搞得这么大,我发几句牢骚还不行?”

  魏淮海赶紧承认错误:“行,行,都是我们工作失误,都是我们忘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初心!”

  “你们这些官僚,总算也说了句人话!”魏震北站起身子,对郝大勇说道:“大勇,走,到我房间,我有话对你说!”

  郝大勇赶紧搀扶着爷爷向那边的房间走去。

  魏淮海含笑看着一老一小离开。

  郝红樱在厨房里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人离开。

  老将军魏震北的房间。

  和一般人的卧室不一样,这里灯光明亮,黑色家具草绿色被褥白色的书籍,处处显示出一种钢铁战神的冷硬矍铄,没有知识分子卧室里面的温馨和情调。

  霓虹灯和楼下路上的汽车灯光不时掠过玻璃,和这个卧室里的情调形成鲜明的对比。

  魏将军在写字台前站着,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一个密封透明袋内的一件对襟盘扣老式褂子,上面依稀看见发黑的斑斑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魏将军动情地触摸着,手在颤抖,仿佛见到了自己最亲的人。他仿佛回到了那个硝烟四起的岁月,用一种感慨地语气说道:“大勇啊,你这次去包村,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帮我完成一桩心愿。这可是我一生的心结啊!”

  郝大勇赶紧说道:“爷爷,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忘记寻找这个救命恩人,几十年了,从未停止过!”

  魏将军激动地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山里的乡亲换上我的服装,引走了追捕我的日本鬼子,我魏老虎早就变成一堆黄土了!找不到恩人,我死不瞑目啊!”

  郝大勇说道:“爷爷,你放心吧,既然你是在青山县遇到的这个乡亲,我一定会全力给您找到他!”

  魏将军把褂子交给郝大勇,嘱咐道:“半个多世纪过去,我不敢奢望能找到这个恩人!我之所以把这个褂子交给你,除了你驻村扶贫带给我的一线希望之外,我希望你好好珍藏着我们魏家的这个传家宝,时刻牢记没有老区人民,就没有我魏老虎,也没有魏家,没有你们这些人!你要时刻记得,那些老区人民,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你无论怎么为他们服务,都是应该应分的事情!”

  郝大勇郑重地从爷爷手里接过这件救命的褂子,认真地说道:“请爷爷放心,我会把自己当成老区人民的儿子,全力为老区人民服务,努力让马虎沟村的乡亲们脱贫致富,过上幸福生活!”

  外面玻璃上恰到好处的闪过一道灯光,褂子上的斑斑血迹,仿佛燃起了一团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外面的车灯闪耀,不停的变幻着,一老一小的面孔在明暗中交替,同样的光芒出现在两人炯炯有神的眼睛里。

  历史和现实,在这个时刻出现了惊人的衔接和重合。

  郝大勇拿着褂子走出爷爷房间。

  魏淮海在沙发上喝茶,看着电视新闻,其实是在等着儿子。

  魏淮海扭头看看郝大勇,顺手打小电视声音,说道:“大勇,过来喝点茶水吧!”

  郝大勇来到爸爸旁边坐下,把手里的褂子珍贵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魏淮海:“大勇,老爷子终于把这件传家宝传给了你?”

  郝大勇说道:“我一定帮助爷爷尽快找到救命恩人的下落,了结他这个大半生的心愿!”

  魏淮海说道:“难呐,我想尽办法,找过武装部民政党委政府各种渠道,也没有找到这个救命恩人!时间太久了,再说,你去的马虎沟村,离你爷爷遇救的地方有几十里,中间隔着那么多的村庄,太难了!”

  郝大勇:“我知道爷爷把褂子给我,也是没有抱多大的指望,只是用它提醒我牢记初心永不忘本,但是,我却觉得,世上没有永远埋藏下去的秘密,只是没到时候!只要不放弃努力,我一定会有一天解开这个秘密,找到爷爷的救命恩人!”

  魏淮海看着儿子,眼睛里闪出意外的光,他高兴地说道:“大勇,你已经四十岁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该退休让贤了!本来还想叮嘱你几句,我听你刚才几句话,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嘱咐的了!倍受屈辱的中华民族从未像今天这样接近我们伟大复兴的目标,大勇,好好干!”

  魏淮海站起身子,用力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满意地哼着京剧空城计小曲离开:我坐在城头,观山景——

  郝大勇思潮起伏,目光再次聚焦到面前血迹斑斑的救命褂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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