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朱祁钰之前没日没夜的做改革,导致一大堆的改革挤在了一起开始实行,而无论是什么改革都是需要时间的,这一系列的改革下来最少也要数年才可以见到成效消化完成。
这之后朝廷才能考虑下一步的计划,但是现在……改革还在进行,不适合再搞新的进程了,那么朱祁钰可就真的找不到事情做了。
当年太祖皇帝找不到事情做了,就忙着杀人,太宗皇帝找不到事情做了就去打仗,宣宗皇帝找不到事情做了就去逗蛐蛐,正统皇帝……他根本就没做过啥正事。
“要不……我们去给圣上讲学?”彭时提议道。
但是商辂却直接摇头否决了,“讲什么?诸子百家圣上读的可能比你我还多,圣上天天捧着书在那里看,你觉得陛下还需要我等去讲学吗?”
“可别忘了做经筵的陈懋可是从景泰元年始至今就连一次都没有被陛下召见过,圣上又何需要我们去讲学,我看去给圣上讲兵书还差不多,而且锦衣卫天天给圣上搜罗民间书籍,那些你我恐怕可能都没有看过吧。”
彭时顿时两手一拍一脸无奈的望着商辂,“那你说怎么办吧!”
于谦捏着下巴思索着开口道,“我觉得以圣上的脾性估计一段时间就会觉得腻了,显然现在圣上也觉得无聊了所以才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要说陛下最想要的估计还是扩张吧,诸位可别忘了那乾清宫里可是挂着古往今来的各个朝代的疆域图啊,尤其是大元,那地图更是陛下亲自让人画的,那疆域大到你我都不知道通往何地。”
“是极!是极!”苗衷赶忙点头应和道,“陛下可是天天摩拳擦掌想要去打倭寇和安南呢,而且陛下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西域,可是却在宫里挂着西域全境的地图呢。”
“这么说也就不要我们操心了,以后有的是打仗的机会了,而且陛下一直致力于让普通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想必陛下再怎么改变,这初心应当也不会变得,宫内这些年得支出可是一直都是在下降着呢,陛下缩减开支的决心可比你我都要高呢。”金濂笑着说道。
皇宫内的开支越来越少,除了朱祁钰例行节俭,他后宫的妃子们也是如此,导致景泰一朝至今的开支算的上是除太祖皇帝外最少的一个了。
当然再少也足以比普通人家的好太多了毕竟是皇宫,也不至于差到哪去。
所以众人也就放弃了继续这个话题,近几个月来无事可做朱祁钰懒疲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也确实无事可做嘛。
而就在朱祁钰和众人原以为之后的日子就这样了,会一直平平安安无事发生的渡过到除夕之夜时,让朱祁钰和众人感到头疼的事情最终在月末的时候发生了。
近几年来大明国内长久并且持续的天灾,即使朝廷已经及时的去加以应对了,但是奈何不住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们以此事做文章。
年末据各地传来的消息说,陕西、山西、河南等地邪教众妖言惑众,散播谣言说朱祁钰得位不正,残害亲室,乱杀忠良,残暴不仁,致使苍天大怒,才降下如此大灾来惩罚大明的子民们。
所以他们举起造反了,毫无意外的举起造反了,只是打的旗号让朱祁钰有些无语,不过他到还没有说什么,却把朱祁镇给吓了一大跳,当即就坐不住了。
又是一个举着归还正统清君侧的名义来造反的,而且还是一群白莲教众,受其影响,在广西、贵州等地刚刚被镇压下去的少数民族叛乱又起来了。
打的还是和白莲教一样的旗号,说是响应有志之士,要一起攻进北京清君侧归还正统,都是一样的以要扶持朱祁镇上位为旗号。
这真的是让朱祁钰很是无语,这群人连朱祁镇都没有见过,怎么老是想着扶持他上位。
而且福建地区的白莲教徒也蠢蠢欲动了起来,不过却被当地官府抢先一步给一锅端了,当地包括教首在内一百多主要人员全部被斩首于市集上。
其余剩下的教徒们全部严加看管等候事态平息再处理。
啪!
乾清宫内,朱祁钰和朱祁镇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张棋盘,旁边隔间的房间内汤诗瑶正在教着摩罗和杭佳怡他们制作玩偶。
最近几天京城内最火的可就是这个“糖糖大将军”玩偶了,京城的百姓可懒得去管外面那些造反的东西。
他们只关注今天城西的戏台子今天又要唱哪出戏,城南的王麻子到底啥时候能捞到一个婆娘,城东的媒婆张婶今天到底能不能给王麻子讲成一桩婚事。
还有的就是这几天在孩童间十分流传火爆的“糖糖大将军”,因为官家的孩子们几乎都是人手一个,所以没有的孩子们自然都是十分的羡慕。
京城内永远不缺有钱人,所以短短几日这“糖糖大将军”就已经被炒到了三十两白银,只是没有人敢卖,而且在知道这是贤妃娘娘做的后也没有人敢仿制。
所以价格每天都在不断的攀升,最终有人抵御不了金钱的诱惑,坊间的地下黑市里终于开始流通一些仿制的“糖糖大将军了”。
只是第二天那卖仿制品的直接就被官府带人给连锅端了,卖出去的假货也全部被强制收回了。
那仿制假货的人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也不知道今年除夕前能不能放出来,这下众人也就都不敢再动歪心思了。
在金濂的掌控和锦衣卫、各地官府的严查之下,“糖糖大将军”的价格继续攀升,朝廷里有不少人倒是想要卖,可是他们又不敢,因为都察院的人都暗示过他们了。
谁要是敢偷偷贩卖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所以只能望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留着口水,看着那价格继续疯狂飙升,抱着“糖糖大将军”独自流泪。
这可就苦了还没有女儿和小孙女的大臣们了,家中的男孩子嫌没有男子气概不要,自己又不能拿出去卖,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