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说:“你好好休息。”
他竟然没有这个问题,他跳了过去,回避了这个问题。那么答案或许是肯定的,那个叫玲珑的女子,或许就真的一辈子住在他的心里。
灵兮微微的低下头,似乎有些失落之感?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人究竟在哪儿?
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但自下山以来,住在太子府,殿下、二公子、娘娘都待她极好。
她也很幸运,可是……当在不周山山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在乎二公子。
在山谷底的时候,二公子为了救她,虽然自己身受重伤,但仍不顾一切去救她。
在坠落谷底的那一瞬间,当二公子伤口的血滴在她的脸颊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很感动,不知怎样?那个时候,她或许心里就已经有他的存在了。
那种被保护,被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灵兮很依恋这种感觉。
“如果,那日,我在山谷中不慎死去,你……”灵兮突然有些哽咽。
“你……还会记得我吗?”灵兮醒来之后,一直问问题。
问了很多子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的问题,但是他内心还是能感受到的。
那就是灵兮确实是个好姑娘,只是……自己的心里,暂时还不能接受她?
子墨还是没有回答,灵兮突然间别过头,假装没事一样。但是此刻她头晕欲裂,头好像痛得要炸开了的感觉。
她伸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但是仍不管用。疼……头疼……
这时玥儿跑了进来,手上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羹。递到灵兮面前。
“快点吃吧,这可是殿下提前让客栈的下人们做的。”玥儿说着把那碗燕窝羹端到灵兮的手上。
玥儿本不是故意的,但却不小心碰到了灵兮那还未痊愈的伤口。
灵兮本能的伸开了手,但动作有些大了。伤口疼痛之感袭击而来。
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想再去端那个碗。
但是玥儿的动作比她快多了,只见玥儿笑着说:“我来喂你吧?”
玥儿的性格大大咧咧,做事情也是风风火火的,但是她根本没有察觉到灵兮刚才那个神情?
不一会儿,那碗燕窝羹已经吃完了。玥儿好像松了一口气,蛮有成就感的说:“太好了,你终于吃了点东西!”
玥儿露出大大的笑脸,这时殿下进来了。他一进来就说玥儿。
“灵兮,你昏迷这几日,玥儿尽记挂着你没吃东西。”秦誉笑着。
“殿下和娘娘待我极好。”灵兮听殿下那么说,心里面感觉好多了。刚才那压印在心里面的酸酸的感觉,好像少了很多。
秦誉听了更加笑了:“她哪是关心你?你昏睡了几日,可你不知道,在这几日内,玥儿快吃掉半扇猪。”
太子殿下一进来,这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玥儿听了就觉得来火:“什么叫做我一个人快吃掉半扇猪?你们这几日没吃吗?”
玥儿那个嘴翘得老高了,一副很不高兴,被人冤枉的样子。
“你不就是想把这十多天没吃的给补回来吗?”秦誉说这话的意思是,去不周山这十多天,玥儿都没怎么好好的吃肉,现在终于出来,于是她就放口大吃。
“诶,你还好说,要不是你死活要我跟你去不周山取经,我也不至于饿了十多天。”玥儿大声的说着,生怕她说不赢殿下。
玥儿说完就用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说:“你们看,我这脸都瘦了。”
秦誉站在那里笑了。
“咳咳……”灵兮猛然咳了好几声。
子墨走进床边,问道:“你还好吧!”
“我想休息一下!”灵兮说话的声音极弱,但是可以看出,她刚醒来,此时确实很虚弱。
“都怪你,吵到灵兮,说话声音那么大干嘛?”秦誉责备玥儿。
玥儿被他一说,觉得有些委屈,生气冲冲的往外走了。
秦誉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玥儿走了出去。
子墨扶灵兮躺下,帮她盖上被子,小声的说:“你好好休息!”
灵兮躺下之后,就闭上眼睛,但是却没有回答二公子的话。
子墨见灵兮已经睡下了,便离开了房间。
当二公子走出去的时候,灵兮眼角边的泪水滑落在脸颊上。她终究是别人的一个影子罢了……
几天之后,待灵兮身子好了些,他们便动身回北朝国。
……
太子府。
玥儿一回到太子府,车上劳顿的,她早就去睡了。一说到坐马车,玥儿意见最大,她终于知道在现代的好,交通好、通讯好、反正什么都好……
玥儿是吃过了晚饭就睡的,当然,在睡觉和吃饭比起来,还是吃饭重要。
回到太子府这日晚上,子墨并没有回相国府。而是在太子殿下的书房。
子墨终于将那把“湛泸剑”拿了出来,这把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之剑,得来不易。
秦誉此时才敢将天书拿出来,可是当他打开一看,里面一个字都没有。
按理说,那石室内的那位老人家是不会骗他的才对。但是秦誉没有丧气,而是将这本天书,很好的藏在了密室内。
包括那把湛泸剑一起放了进去,秦誉今晚睡不着,以为得到了天书了湛泸剑,他的头脑有些兴奋。
于是秦誉便约了子墨在庭院内喝酒,要知道,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可是最喜欢喝酒的。
加上今晚他心情大好,于是将府上珍藏的酒都拿了出来,准备开怀畅饮。
此刻已经是亥时,殿下估计都喝了约两坛封藏的好酒。脸上醉醺醺的,但是仍然掩盖不住他那兴奋的心。
“殿下,别再喝了。”子墨一把夺过殿下手中的那只酒爵,略带关心的说。
其实秦誉的酒量本身就很好,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他此刻可是觉得有些醉醺醺的。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子墨说:“今生有知己如你,足以!”
秦誉是到后来才知道,子墨为了保住那把湛泸剑,差点牺牲了他跟灵兮的性命。
所以殿下很感动,也很知足。因为在他当上太子那一刻起,便没有了亲人可言。
兄弟之间看待太子的眼光都是冷冷的,秦誉从小便失去了母亲,而父王,一直都不信任他。
这是太子殿下心中唯一的痛!
也是刻骨铭心的痛!
“殿下该是喝醉了?”子墨扶着他,坐在那庭院的石凳子上。
秦誉现在连站着都成问题,子墨也是担忧,以为之前灵兮说过,殿下的所中的毒,绝对不能喝酒。
晚风吹过,一入夜,这风吹着头感觉到有些头疼。秦誉用手按着头部,似乎有触景伤情。
“你知道吗?在别人面前我总是装作很坚强,对什么事情都看得无所谓?”秦誉转头看着子墨。
子墨知道殿下今夜绝对是喝醉了,不然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这样忧伤的?
殿下今晚说了很多话,子墨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十年了,我当了十年的太子之位,可是有谁知道?我这太子是怎么当的?”
“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可我却无能为力?如今我明明知道他们安排了人,隐藏在父王的身边,可我却无能为力?如今昌平君一党势力越发嚣张,而我却被父王猜忌,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可我却无能为力?”
秦誉陷入了深深的谴责之中,究竟这酒是有着怎样的魔力,让他今晚这样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