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婷横了叶涵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就是有病,你治得了么!”
叶涵更郁闷了:“得,我治不了还不行么,你继续,继续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哼!”白晓婷得意地扬起了头,露出雪白挺直的脖颈。
妖精!
叶涵暗骂一句,再也不管白晓婷做什么,一门心思琢磨即将开始的任务。
装甲车离开机场后,沿着公路开出三十多公里后,离开平整的省级公路,开上一条坎坷不平的山间公路,而且是那种转弯非常多的盘山道。
大八轮对地形的适应能力很强,可以这种等级的公路上仍然晃得厉害,白晓婷左摇右摆,不断地往叶涵身上撞,半边胸口一遍又一遍挤在叶涵的胳膊上,压得生疼又不好意思揉,干脆紧紧挽住叶涵,这才勉强保持住平衡:“怎么这么晃啊?”
她极度怀疑,这是安东利故意的。
虽然被叶涵吃了不少豆腐,不差眼前这一点,可自愿的和被迫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吧?
叶涵看着地图说道:“这条路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修的战备公路,南疆战争结束后就废弃了,都这么多年了,还能走车就不错了。”
也就是军用装甲越野能力强,换成民用版车辆或者警用版装甲车,敢不敢往这条路上走都难说。
白晓婷嘟着嘴抬起叶涵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肩膀上,很满足地偎依在叶涵的身上。
嗯,这样就好多了,最起码叶涵是软的,撞了也不会疼。
白晓婷的依偎让叶涵好一阵心猿意马,战士们羡慕的眼神更是让他尴尬非常。
叶涵不断地心里提醒自己,他白晓婷之间的关系是假的、假的、假的,不能当真,不能乱想,更不能想歪。
可那么真实的一个软妹子就靠在身上,让他怎么能不胡思乱想,让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该死的白晓婷……八婆白晓婷……二货白晓婷……
叶涵试图用白晓婷的缺点影响自己几近无法控制的心绪,可效果实在无法差强人意。
他又向同车的战士们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他们出声分散白晓婷的注意力,给他个解脱的机会,然而战士们哪敢随便打扰中队长和女朋友的温存?
叶涵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痛并快乐着。
装甲车忽然慢了下来,随即刹车停住,安东利探出头来:“叶队,再往前走就是国界了。”
叶涵立刻忘掉了尴尬,拿起送话器说道:“呼叫二号车!”
“二号车收到!”
“前面就是国界,穿装甲准备战斗!”
“是!”
叶涵放下送话器,用低沉却严厉的声音命令道:“着甲!”说罢扭头看着白晓婷,“现在就把防护服穿上!”
“在这儿就穿上?有必要吗?”白晓婷愕然。
“出了国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有备无患。”
白晓婷似懂非懂地答应一声,打开一直带在身边的旅行包,掏出包里的生化防护服。
叶涵微微一笑坐进自己的装甲之中,散开的装甲按顺序合拢,装甲边缘迅速锁紧,队员们全部穿好装甲后,叶涵打开无线电:“全体注意,下车!”
靠车门的战士马上打开尾车门,灵活地跳到车下,叶涵正想跟上,却被白晓婷一把抓住:“哎哎,我呢?”
她捂在覆盖全身的防护服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老实呆车上!”叶涵不耐烦地说。
白晓婷气道:“你这人属狗的啊?说翻脸就翻脸?”
叶涵关掉无线电:“姑奶奶你想闹哪样啊,我要执行任务,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准违抗也不准顶嘴,什么时候我让你下车,你再从车上下来,听清楚没有?”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白晓婷不满地抱怨。
女人就是麻烦!
叶涵无奈地叹了口气:“白大小姐,我要执行任务了,麻烦你配合一点,老老实实留在车里,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白晓婷终于满意了,美滋滋地放开叶涵。
叶涵三步并作两步,飞一样蹿出装甲车,死死扭紧车门。
车外到处是茂盛的灌木丛,高大笔直的乔木随处可见,虬结的老藤盘树而上,结满叫不出名字的果实。
但视线之内除了植物就是植物,除植物之外再无其他。
叶涵四下扫了一眼,可是丛林里植被茂密,可视范围还不到十米,动力装甲又是适合伪装的墨绿色,只要间隔超过五米,就看不清楚同伴的身影。
在这样的环境下,眼睛的作用大大降低,分散的动装兵必须依靠雷达,才能准确定位友军的位置。
叶涵将步枪调到最顺手的位置:“尖兵前出五十米,其他人左右分散!”
两个战士立刻越众而出,好像猴子一样灵活地蹿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丛林里,其他人则向左右散开,从各个方向护住装甲车。
叶涵重重拍了装甲车两下:“出发!”
装甲车重新启动,十个动力兵伴随左右,缓缓跨过边界,进入越猴领土。
未过界前还有条废弃的战备公路,越猴一方压根儿就是荒野丛林,根本找不到可以通告的道路,装甲车根本开不起来,速度不比走路快多少――众人身份敏感,就算越猴这边有路也要躲着。
只要能安全抵达目的地,慢一点不是问题。
而且慢有慢的好处,随行的动装兵可以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入侦察中去,而不是一门心思地闷头赶路,避免忽略沿途的危险。
深入越猴境内约五六百米时,前方的尖兵突然说道:“叶队,你最好过来看看。”
“停止前进,注意警戒!”叶涵吩咐一声,端起步枪离开队伍,依靠雷达的指引,迅速找到前出的尖兵,“让我看什么?”
“这个!”尖兵向灌木丛里一指。
叶涵的目光投向灌木丛,愕然看到灌木丛里生着一株半人多高的乳白色小树。
这株小树水桶粗细,根粗冠粗,主干相对纤细,乍一看像个插在泥土里的大号哑铃,主干底部长着一圈细细的丝状气根,笔直地插进泥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