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芷拎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点回不过神，这崽子是看多了霸道总裁小说还是进入青春期了，为什么画风突然变得这么妖魔化？

　　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小燕又飞速打来了电话。

　　“宁姐，你看到消息了吗？”

　　叶白芷想也没想，问道：“怎么？是又爆出我其实已经怀孕了还是我劈腿了？”

　　“怀孕了可以流，劈腿了可以分，但是你现在出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叶白芷有点懵，“难道我破产了？”

　　小燕：“……”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叶白芷是个谜，“你怎么不说自己得绝症了呢？”

　　叶白芷义正言辞地教育道：“在这个世道，失去了钱，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小燕诘问道：“对你来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命……”

　　小燕觉得其实叶白芷也没有太丧心病狂。

　　叶白芷喘了一口气，“命没了下辈子还能再来，钱没了就再也赚不回了。当然是钱比较重要！”

　　小燕决定收回刚刚的想法，她这种人简直就是没救了。

　　叶白芷理了理思绪，小燕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么沉重的话题，莫非她真的得绝症了？她看着江远帆的脸，有点恍若隔世，像灾难电影里末日的太阳被黑子瞬间吞没，世界的光像碾碎的尘埃倏忽间消散，余下浓重的黑。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情绪还没有上来，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江远帆见状马上丢掉手中的玻璃杯，滚烫的水在他的手背上洒了一片，立马可见红肿，他却没有丝毫痛觉。

　　他箭步走了过去，将她拎起坐于他腿上，指腹揩去她的泪痕，嗓音轻柔，“怎么了？”

　　叶白芷愣愣地看着他，这些天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迅速闪过。如果她会这么快死去，她宁可当初不要认识江远帆，如果不能一直爱他，她宁可从未爱过。

　　什么是残忍？残忍是将时间上美好的东西摧毁给人看。她不想以后因为病痛和死亡将他们的美好甜蜜一点点摧毁在她眼前，也不想给江远帆留下的最后印象是被疾病折磨的可怖，但她最怕的是她离开后，江远帆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像喜欢她一样去喜欢别的女孩子，她怕没有，更怕有。

　　“江老师，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办？”

　　江远帆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不会没有你。”

　　“我是说如果呢？”

　　“我会死。”

　　她捂着眼睛，大片水泽自指缝划落，这一刻，恐惧和无措才彻底笼罩在她头上，“江老师，我要是生病了，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江远帆将她手拉下，看着她哭成核桃的眼睛，皱眉道：“胡说八道什么？”

　　叶白芷攥着他的袖口，上面坚硬的袖口硌得手掌生疼，“答应我好不好。”

　　江远帆好看的眉眼带着无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若是不在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你在没有认识我之前，也照样很快乐。”

　　他的声音带着纵容和温柔，足以令她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加深万倍，“可是我认识了你，我就不愿意再回到那个没有你的世界。见识过神迹之后，便不愿面对破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