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野兽白泽
“混账,本巡按御史命令你束手就擒,你竟还敢滥杀无辜,屠戮朝廷官差,视国法律令为无物,简直罪该万死!”有些小肚子的巡按御史指着在客栈中大杀四方,却滴血不沾身的飘逸身姿破口大骂。
可巡按御史口中骂的厉害,却始终不曾派遣兵将上前朱那些兵卒一齐剿灭白泽,其中令人深思的意味太过浓厚,没一会,白泽手中便又添了十几条人命。
巡按御史看得目眦欲裂,却那白泽没一点办法,他可以命令手下兵卒将白泽围杀在此,但他不得不考虑这件事发生之后的影响。若是天门派人质问他此事原由,他难道和声细语的跟人解释说,是白泽出手杀人在先,而他只是防守反击么?
且不说一贯霸道的天门中人会不会理会他的说辞,就算最后调查出是天门的人犯错在先,最后也很可能会被天门扭转为是他的错。之后天门便会借此机会,大肆诋毁他,败坏他的名声,在他受到万人唾弃后,下辣手除掉他。
巡按御史已经是天武国高层了,对于他们天武国背后地支持者的身份也了解一二,那些人就是从天门的出来的,甚至说天天武国的国君便是从天门出来的,因此天门才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天武国打败唐华国。
杀得兴起地白泽对于巡按御史的话置若罔闻,很多书籍中认为白泽是瑞兽,但其实白泽是一种极其凶残的神兽。白泽生活在沼泽地带,可驾驭云气,脚下生雾气,如同那孙悟空地筋斗云般,能托着白泽在空中飞行。
传说中的神兽白泽通体白色,头上长着一只漂亮的独角,据说能够沟通天雷,释放雷电。白泽与西方神话中的天马不同之处就在于白泽是没有翅膀的,而天马是有一对洁白的翅膀。就如同东方龙没有翅膀,而西方龙却是有着宛若钢铁般的翅膀,更像是恐龙时代的翼龙,而东方龙却已经成为汉人融进骨血中的图腾。
白泽极其凶残,继承了白泽这个称号的青年男子也同样凶残的不像是人类,他力大无穷,神色平静,与白泽一样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的眼神中却潜藏着一丝丝涌动的暴虐,仿佛只有鲜血才能冲淡他的残忍。
一开始闯入客栈搜查地十几个兵卒,此刻已经大部分躺在地上,只剩下寥寥三四个还能惨嚎,却也是缺胳膊断腿,活不了几分钟的,其他士兵则是被白泽彻底杀死,且手段极其残忍。
就连躲在角落往客栈观望的关山月,看到现场残忍血腥遍地的一幕,都肠胃翻卷,差点把昨天吃的都吐出来。
柳玉竹见关山月反应这么大,也爬上墙头,看着客栈中发生的一切,她的反应要比关山月好些,毕竟是经历过酆都之行,那片鬼哭森林中的惨烈景象至今还残留在脑海,眼前的场景与那里相比还差得远呢。
白泽杀了十多个人,似乎凶性发泄差不多了,眼中的暴戾缓缓退去,慢慢恢复清明,随即抬头,看向楼下仓皇不定的巡按御史,盯着巡按御史看了一会,突然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森冷恐怖的笑容。
这笑容若只是寻常时候看到,大概也只是笑笑罢了,但若是发生在刚刚凶性大发连杀十几人之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种被额规盯上的恐怖感,不发一言,默默地看着白泽,想要张口喝骂,却发现嗓子眼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始终喊不出来。
片刻后,巡按御史终于冷静下来,目不斜视地与白泽对望,冷冷道:“你是白泽!你为什么在此行凶,难道不知道扬城是我天武国的土地吗?”
巡按御史这话说得不是很有底气,他听说过不少关于天门的传说,但始终没有见过天门的真正面目,就如同没有跳过伞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到从高空跳下来时的那种刺激感,那种仿佛凌驾于整个世界的超然一样,他也不理解天门到底是有多么强大。
有时候巡按御史甚至会有些不屑,他认为天门的强大都是世人的妄自揣测,可能也许根本没有天门这个势力的存在,或是天门只是凭借神秘存在于人们的脑海中,从来不曾对天门有过真切的认知。
但今日巡按御史见识了何为天门,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杀手,天门的亿万分之一的力量,一个称号为白泽的男子,便将他这个堂堂的四品巡按御史吓得丝毫不敢动弹。
巡按御史只感觉一股羞怒直冲大脑,他努力半生才爬到这个位置,他干了不知道多少坏事,才能扳倒挡在自己前面的一块块绊脚石,成功达到了如今的地位,而眼前这一个年轻人,就能将他的所有骄傲踩碎,变得一文不值。
这算什么?努力半生,用尽一切力量,却发现自己连别人的一点正视都得不到,这等感觉,该是让人多么绝望啊!
巡按御史恼怒地眼珠子发红,看着白泽缓缓露出的带血的牙齿,那是他战斗时撕咬留下的痕迹。
“来人,给我,杀!”巡按御史也许是被白泽的凶厉感染,又或许是被白泽的天门身份所刺激,这一刻,他不再渴望着功名利禄,他只想干掉眼前这个令他讨厌嫉妒的家伙。
数百兵将听从巡按御史的话,弓弩手在后,刀盾兵在前,缓缓向前压,随着巡按御史的一声令下,弓弩手纷纷放箭,上百支箭支如雨一般射向白泽,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射程马蜂窝。
白泽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万事不盈于心,又像是最原始的野兽,眼中只有猎物,其他所有的情绪都是多余的。
柳玉竹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白泽大发熊威杀了十几个士兵,这位巡按御史终于忍不住要动手杀人了,只希望能成功杀掉这个白泽,不然下一次他们要面对的家伙很可能就是这个面瘫却狠辣的家伙了。
白泽感知到危险,扭头就跑进屋内,虽然房门被三个兵卒拆了,但是还留着墙壁,能够抵挡大多数箭支呢,因而他这个应对是非常正确的,可以说是野兽般的直觉。
关山月见此暗暗吃惊,低声说道:“好惊人的反应速度,野兽一般的危险感知,这家伙极其难缠。”
柳玉竹忍不住问道:“你看了这么久,你觉得你能不能打得过那个白泽?”
关山月想也不想回道:“那当然打得过了,我关山月好歹是半月山庄的少庄主,家传绝学也不是吃素的。”
柳玉竹却是有些不信,相处这么久,柳玉竹已经对关山月的性格很是了解,心知关山月哪怕是打不过,但在她面前,也会说成是打得过,不然多没面子。
正在柳玉竹默默鄙视关山月的时候,客栈中再次发生变故,却原来是巡按御史命令围住客栈的弓弩手无需吝惜铁箭,不断地朝那房中射箭,而那些刀盾兵则是从楼梯上楼,压缩白泽的活动空间。
白泽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但四面八方都被巡按御史派人包围,她根本没法突围出去。想要活命,他就必须正面冲出去,也许还能打个出其不意,或是一举擒获巡按御史,使得那些士兵投鼠忌器,不敢对他动手。
白泽蜷缩在墙壁后,思忖片刻,便决定趁着刀盾兵进来时冲出去,他默默等待着,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这又会是一次激动人心的狩猎。
稍稍等待片刻,刀盾兵已经举着铁质盾牌接近门口,房门很窄,只能容哪一个刀盾兵进来,就在领头的刀盾兵一点一点挪进房门时,白泽突然发难,抓着一只桌脚,猛力一挥,桌子砸在第一个刀盾兵的头上,那个刀盾兵应声而倒,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白泽对此早有预料,在墙上一点,一脚踩在第二个刀盾兵的头上,借力往外飞去。这时,守在外面的弓弩手看到白泽冲出来,却不敢放箭,因为他们怕误伤友军,而白泽却没有这个顾忌,如同猛虎下山,亦如虎入羊群,一拳一脚,俱都将刀盾兵打得生死不知,霎时间,刀盾兵的阵型大乱。
巡按御史咬牙切齿地看着,纠结一会,眼看白泽马上就要杀出重围,决然喝道:“弓弩手,放箭!”
听到巡按御史这道命令的弓弩手们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毫不犹豫地拈弓搭箭,射向白泽。
白泽仍旧没有丝毫慌张,让一直关注的柳玉竹感觉白泽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似的,太过冷静,如同冰冷的野兽。
白泽随手提起一个刀盾兵的尸首,挡在头上,瞬间,被当成靶子的尸体就插满了箭支,也许不少刀盾兵被误伤,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柳玉竹见此,急忙看向关山月,说道:“关公子,想想办法,不能让白泽就这样逃走,不然下次面对他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