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第一更)
回到房间,玄机端起桌上的黄酒就向嘴里倒,他现在身体强横似怪物,内力又日益高深,这黄酒度数本就不高,他就是喝到撑死也醉不倒。
两口就将酒壶喝空,玄机勉力压下心中的哀思,仔细凝神品味丹田里面的内力变化。两月来,他每日勤练不息,又得辟邪剑谱、青城心法和诸多三流门派内功要诀作为参考,对混元功的理解更为透彻,内力精进迅速,已至后天圆满之境。他隐隐觉得,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踏如先天,并无常人的瓶颈之说。只是他对先天境界还有疑虑,虽然辟邪剑谱和青城心法对如何突破先天、先天之后怎么继续修炼都有描述,但都有不尽不实之处,玄机不愿在没有搞清楚之前,稀里糊涂的成就先天。
“咚咚咚”也不知冥思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敲门声唤醒了玄机。门外于人豪恭声问道:“师叔可曾休息?华山掌门来访,师父让我请师叔前去大厅相会。”
“知道了,你去回禀掌门师兄,我随后就来。”玄机舀水漱口,整理了一下衣衫,来到大厅中,四周门口都有青城弟子把守,岳不群和姐姐宁中则站在厅中,余沧海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喝茶。
玄机抱拳道:“哈哈,抱歉,抱歉,让岳兄久等了,快快请坐。”岳不群拱手还礼道:“玄机贤弟,我就不坐了。岳某今日来一是向你道谢,感谢你揭穿左冷禅的阴谋,免去我华山灭派之危。”说完,深深一躬,直起身来接着道:“第二件事,就是来接回女儿和两名弟子,贵派既然擒住他们不杀,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必然是有求于岳某,还请直言。”玄机和余沧海对视一眼,他们两对岳不群的虚伪是心中有数,今日他如此直接,反而有点不适应。
这样也好,玄机本就懒得和他虚与委蛇,请余沧海带着诸位弟子暂避,厅中只剩下玄机和岳不群夫妻。玄机张口缓缓念出一段内功心法口诀:“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轮……”玄机语速甚快,千余字的口诀不到半盏茶功夫就念完。
岳不群越听越惊讶,难以置信的问道:“这难道是……”玄机真诚答道:“不错,这就是贵派混元功,实不相瞒,我虽然是青城派副掌门,却是带艺投师。在下曾机缘巧合学得华山混元功,如今已到后天圆满境界,却苦于没有后续功法,不能突破先天,还望借岳掌门紫霞神功一阅。”
岳不群勃然色变,呛声断言:“此事绝不可能,紫霞神功乃是我华山掌门专属,请恕岳某不能从命。”
玄机摇头道:“岳兄不必着急,你听我为你分析:第一、华山事到如今只有你和宁女侠勉力支撑,气宗弟子非二十年苦修皆战力堪忧,唯一拿的出手的令狐冲却是浪荡不羁,难堪大用。反之华山剑宗余孽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十几年来不仅武功精进,苦练剑宗绝学,更是培养出了一大批剑术高超的弟子。如今嵩山不折手段要并派,必然鼎力支持他们,你气宗掌门之位堪忧。”听到这里岳不群已经是面色发青双拳紧握,想要反驳,奈何玄机所说句句在理。
玄机接着道:“第二、如果岳兄传我紫霞神功,我保证绝不外传,青城和华山结成联盟。不仅三名华山弟子悉数奉还,鼎力支持岳兄对阵剑宗余孽,更会告诉岳兄三件天大的秘密,每一件秘密都是能够左右华山生死存亡。”
“什么秘密?”岳不群下意识的就发问,没想到玄机还真的回答了:“为表示小弟的诚意,可以先告诉岳兄第一件秘密,你那带艺投师的二弟子,是左冷禅安插在华山的眼睛,你这十几年来的一举一动都在左冷禅的掌控之中。”
岳不群发青的脸上充满不可思议,略一思考又渐渐释然:“是了,他带艺投师却对本门武功不甚上心,原来是身怀嵩山绝技;但有下山办事的机会,总是抢着下山,现在想来就是下山通风报信去了。”宁中则接话道:“原本就有诸多奇怪之处,只是我们没有起疑,只当是他带艺投师与别的弟子不同,现在想来果然是可疑。”
见他们两口子讨论个没完,玄机提醒道:“岳兄,小弟诚意拳拳,能否将神功传与小弟。”岳不群和宁中则又商量片刻,玄机都有点不耐烦了,岳不群才缓缓道:“既然玄机师弟诚意拳拳,岳某当成人之美。不过师弟须得对青城派列祖列宗发誓,紫霞神功绝不外传,且只得借阅一个时辰,时间一到无论如何都要归还!”
“哈哈哈!小弟全听岳兄安排!”玄机大笑着答应,心想拿青城派列祖列宗发誓,他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岳不群让宁中则打开背着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紫檀盒子,取出一本羊皮书册的册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紫霞神功”。似华山这种情况,高手就两个人,下山办事将秘籍随身携带玄机倒是不意外。
岳不群将紫霞秘籍递过来,玄机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翻开就看。开篇既阐明道门宗旨、武功法理,“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
“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接下来便是紫霞神功练法的详情,如何“鸣天鼓,饮玉浆”,又如何“荡华池,叩金梁”。
玄机越看越觉得这紫霞神功不愧为道门正宗,对先天境界是什么?怎么由后天步入先天?这两个核心问题有较为系统和详细的阐述。抛开古人语言中的之乎者也,简单地说,后天境界其实就是武者的炼精化气阶段;先天境界其实就是武者的练气化神阶段。
武者炼气后期大圆满之后,丹田之中积蓄满内气,非有奇遇再难增加一丝一毫,唯有寻求内气质量上的突破。也不知是哪位先贤发现,将炼精化气得来的内气再次炼化,和精神融合,达成精、气、神三元合一之后,化生出品阶更高、妙用无穷的先天之气,是为真气,这就是所谓的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其实是对于拥有先天真气武者的一个统称,不同阶段的武者实际战力相差判若云泥。如岳不群、左冷禅、方正大师、冲虚道长、任我行这些武者所处的阶段其实更应该称为“初入先天”,就算在同一个阶段的武者实际战力差别也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