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一直被那小烟姑娘“监视”了一整天,连门都没出去过,就连送膳食都是让我在房里自己吃的,直到晚膳后才离开我这厢房。
夜深人静,只有风吹枫树的沙沙声响,睡了那么久,这时我竟觉得有些口渴,缓缓起身将软榻旁的衣裳随便裹了裹,摸着床沿欲寻到桌子,但可惜的是这里并非老头的医馆,我并不熟悉布局,摸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桌子。
“这下好了,难不成我要等到明天,才能喝到水?”我气恼的嘟囔着。
就在我准备再挣扎一下时,一只脚便踢到了一个檀木椅子,一时间那疼痛便传入了我的神经,我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脚趾皱了皱眉,真是过分,我不就想喝个水吗,怎么就这么倒霉。
等等,椅子?说不定那椅子旁会有桌子,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找到了桌子,不就可以喝水了嘛,边想着我就边小心翼翼的朝那边摸,直到一个圆圆的“茶壶”被我发现,我才停了手,不过这老头师姐家的茶壶好特别啊,还是圆圆的。
我将那“茶壶”一口闷了,咕噜咕噜流下的“水”让我的嗓子仿佛像干旱的荒田里终于下起了春雨,舒服极了,就是这味道怪怪的,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
然后我就觉得脸热热的,头有些昏胀,渐渐的我的目光迷离起来,那种天在晃荡,我在飘的感觉愈加强烈,紧接着我仿佛看到了老头的样子,听到了他温柔的说话声,世界在我的眼中也开始恢复颜色,有了景象,甚至比我以前看到的还要清晰。
“小花?你在干嘛。”老头依旧是那身绣着墨竹的白月衫,那样子也如以前一样,那么真实。
我一把拉住了老头的衣裳的袖子,就这样一把带到了我的怀里,我看着那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惊讶和微红,我忍不住将他的脸掰正,对着我的眼睛。
“老头......你好好看啊,这世间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美的人呢。”我泛着红润的脸蛋此时更加红了,脑子里混乱不堪,但此时老头的容貌却一直映在我的眼帘,挥之不去,让我忍不住将他的脸蹂躏了一番。
“你看得见我?”老头震惊的面容被我揉得惨不成样,试图用手将我拉开。
而此时我仿佛力大无穷般,一下将他翻身一压,老头却见势朝软榻那一拉,整个芙蓉苏绣床单就被拉了下来,然后就见他将被单整个往我身上一裹,最终在我垂死反抗下,还是被老头裹成了一个大毛球。
“这下安静多了。”老头缓缓拍了拍手,点头微笑着看着我这“毛球”造型满意道。
“死老头,丑老头,你把我解开。”我使劲滚动着自己的身躯,想要摆脱这被老头裹成球的床单。
“你喝酒了?”老头此时看见滚落在一旁的圆酒瓶,皱了皱眉道。
“你说那个啊,没啊,那......是我渴了喝的,就是那味道有些怪。”我歪着脑袋看着老头,傻傻的笑道。
老头将那圆圆的“茶壶”捡起,就近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上前摸了摸我的脸,那冰凉的手指在我微微发烫的脸上,就那样轻轻的一摸,却让我心脏漏了一拍,一种奇异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
抬眼望去,老头认真的侧颜便落入我的眼中,那微皱的眉头里透着淡淡的担忧,眼波流转间,我便仿佛魔怔了般直直盯着那如玉的容颜。
“这酒以后你还是不要喝了。”老头皱了皱眉思虑了一会道,然后便放下了自己的手。
于是......
我因着老头猝不及防的放手,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就这样,一个浑大的“毛球”便落了下来,刚好跟老头撞了个正好,我们就这样在地上滚了好几番才停住,直到那床苏绣锦被从我身上落下,而我也因此重获了“自由”。
最后老头将我抱回了软榻,为我压好了床被,然后就拿着那圆圆的“茶壶”准备离去了。
“老头,站住。”我望着即将离去的老头大声道。
然后我便向他的身边跑去,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身后被风吹起的衣角,那样美丽而又缥缈。
我就那样抱住了他,摸着他的脸亲了他一口,那一刻我从他那泛着温柔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那样小小的我。
“从我有记忆时,你便在,我的世界里是你,眼里也是你,因为是你,所以欢喜,老头,我很庆幸是你一直陪着我,真想以后一直有你在我身边。”我靠近老头的耳边道。
然后......我便晕倒过去了,毫无征兆的倒在了老头的怀里,在他担忧的眼神里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