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豪在看守所自杀了，我现在得立刻回局里去。”
挂断电话，赵煜也来不及细说，起身便欲离开。
韩真连忙拦住他，说道：“方便的话我想去现场看看，钱胖子这时候自杀应该有蹊跷。”
赵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两人便一同走出的饭馆。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小饭馆老板小声骂道：“呸，俩扣鬼坐了一个多小时什么也不点，是来这里蹭茶水到哦。”
…
赵煜和韩真赶到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有一波警员在现场忙碌了。
带队的老李看到赵煜来了连忙赶过来，正要开口，看到了旁边的韩真愣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赵煜。
赵煜明白他的意思，便开口解释道：“这小子给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线索，现在算是我找的民间顾问参与这件案子吧，不用回避，有什么情况直说吧。”
老李本想说这不合规矩，不过想了想赵煜的为人，更是跟自己做了十好几年搭档，也便没多说什么。
“钱多豪自杀了，死亡时间是2个小时前，根据监控画面显示，这家伙突然疯了一样用头撞墙，是硬生生把自己撞死的。”
赵煜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把自己撞死，这怎么可能，一般人体保护机制在撞死自己之前肯定先晕了。”
“监控画面拍得一清二楚，讨论可不可能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案情有了重大进展，这家伙在自杀前，用手咬破手指，在床板上写了一封遗书！”
“什么？遗书内容是什么？”赵煜惊道。
“按照这家伙遗书里的说法，我们的推断没错。万豪公司打着烟酒出口的幌子，非法向境外走私文物字画。郑春霞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秘密被杀人灭口，只不过这件事是有两人合谋，钱多豪杀了郑春霞后由于良心不安，跑回现场被我们缉拿。”
老李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说道：“遗书后面部分的内容是钱多豪的猜测，他说他在外面的合伙人，也就是万豪公司的副总李茂成，在他被逮捕之后，可能是怕东窗事发，在外面帮他善后杀死了可能的目击证人狼哥和那个商店老板，这也正好为他创造了不在场证明，而他被关在里面，得知死的人越来越多，内心的不安也逐渐加重，最终决定以死谢罪。”
“马上派人去把李茂根控制住。”赵煜立刻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了，而且万豪前天晚上刚发出了一批货物，我也派人去拦截了，如果拦下的这车货物里面确实有文物，那就是人赃并获，基本就能结案了。”
“结案？可是…”赵煜还想说什么，可老李却打断了他。
“我知道，这案子还有些疑点，杀人手法，还有那颗人头，不过这些等抓住李茂根都可以慢慢审问。这件案子太过恶劣，引起的关注也太多，你应该明白里面的道理。”
可能是觉得当着韩真这个外人的面，有些话老李还是没说出来。不过按照老李的想法，杀人动机，物证，甚至凶手的遗言证词，这案子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铁证如山了，不可能还有什么反转了。
赵煜听到老李这么说，想要反驳却也无法说出口，只好说道：“既然案情明朗了，老李啊，这边就有你盯着了，我这些天太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了。”
“人还没抓回来呢，你不参与李茂根的审讯了么？”老李皱了皱眉，毕竟跟赵煜合作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对方的，案子没到最后结案按说赵煜不可能放松才对。
赵煜现在急的是这件事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刚刚跟韩真推断出凶手是钱夫人，这边要是稀里糊涂结案了真凶岂不是逍遥法外了。
他嘴上应付到：“老李，这案子是咱们这这十几年来的头号大案，你快退休了，这时候你破了这个大案子，意义不一样。”
老李听完这话先是一怔，然后内心一阵感动，他老搭档这是给他让功啊。
内心感动的同时，嘴里赶忙答应道：“你放心，老赵，这里交给我，这案子不可能再翻出风浪了，你回去安心休息吧，兄弟你这份心意我明白了。”
看着老李那感动的几乎猛男落泪的表情，赵煜一阵心虚，赶忙带着韩真离开了看守所。
由于过了午饭的时间，有客来餐馆里现在也没有什么客人，老板就无聊的坐在柜台后面，嘴里还不停嘀嘀咕咕的骂着大概一小时前离去的两位客人的：“呸，俩臭穷鬼耽误我做生意，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正说到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老板，一壶茶水。”
…
“钱多豪不可能是自杀吧？”两人一坐下，赵煜抢先开口。
“不是。十有八九是被降头控制自杀的。”韩真回到。
“那个降头师是想栽赃钱多豪和李茂根，自己好抽身？可是李茂根难道也会认罪？他难道也被控制了？”赵煜一连几个问题。
“如果凶手真的是这个打算，你们抓不到活的李茂根，警察能带回来的，只有李茂根的尸体和一封认罪遗书。无论是控制李茂根自杀还是杀死他伪装成自杀，对一个降头师来说都不会太困难。”
“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赶紧动身去救李茂根，如果两人都死了，只留下两封认罪书，这案子就真的结案了，我们也没办法继续查钱夫人了！”赵煜着急到。
“来不及的，李茂根没准还死在钱多豪前面，你觉得对方会给你留出反应和救人的时间么？”
“那现在怎么办，这种危险的罪犯难道就这么放任其逃之夭夭？”
韩真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如果真的让警察去抓钱夫人，没准伤亡会更大。”
“你放屁，我们警察的使命就是与这些不法之徒斗争到底，保卫社会稳定和人民安全，难道因为怕伤亡就放着杀人凶手不管。”
赵煜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韩真听完也是内心一震。
随即，韩真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说道：“当然不会让她逍遥法外，我的意思是，就像我一开始说好的那样，你们查出凶手的身份，至于这些牛鬼蛇神的玩意，法不收，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