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混帐,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今日一早韩皇得到消息,齐国丞相花无色,魏国北宫寂,以及楚国风逸琛已经纷纷到韩国国都,正暗中潜伏,伺机而动。
当然,他们的行踪自然不会那么快为韩皇的暗卫所查到,这里面,密语楼在这其中所起到的推波助澜之力可是起到了莫大的作用。
韩皇是越想越气,一张脸,因长年沉迷于美色之中而导致毫无血色,显得整个人都没大有精神,即使此刻他已气得不行,却只能从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上下唇而看出他的愤怒。
“你们,立刻派人去把这些人给朕捉住,严加惩戒。真是好大的胆子,既然带人到都城之内,妄想夺得兵器。”
韩皇一拍桌子,声色俱厉道。
“对对对,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不把韩国天威放在眼中,竟妄想夺得兵器,臣以为应当立刻派兵将其剿灭。”富无良瞧此情形赶紧跟着附和,反正这派兵围剿之事总归是要落到澹台晏身上,他当然乐意。
韩皇听此,倒没有马上下达命令,反是稍稍沉思片刻后看向一直站在一处的澹台晏,“爱卿,你有何看法?”
一通火气后,韩皇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韩皇虽是极好女色,荒淫无度,但脑子却不算糊涂,这些年,一直将朝堂之上的平衡之术掌握极好。不过,当政期间,他丝毫无视百姓之苦,故而,韩国的表面平静之下,贪官污吏,欺弱抢夺之辈实在太多。
澹台晏行礼回道:“不妥。”
简单两字,韩皇也并不生气,倒是笑了一声道:“哦?”
仿佛真如坊间传闻般,韩皇对澹台晏十分宠信。
“爱卿此话何意?”
“臣以为,且不论能否将他们抓获,若是真处置了他们,他们皆是各国手握重权之辈,只怕最终会引来各国讨伐。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如今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来盗走兵器。”话顿了顿,澹台晏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如今齐,楚,魏,韩四国曾签署过协议。”各国互通,以求平定,这是五年之前的协议。
韩皇冷静过后,自然知道这样贸然出手不是什么好几策,不过他倒真忘了,各国之间还有一纸协议,“那么爱卿有何良策?”
韩皇笑意满满,仿佛对澹台晏的表现十分满意,于是接着问道。
然,他那双微有血丝,略干涩的眼,此时却泛着精光,他不自觉的眯了眯,看向澹台晏。
韩皇此刻不动声色,场面一时有些寂静。
座上韩皇,也许是因为他早年也有过浴血奋战,徒手杀戮的经历,此时,不动声色起来竟然格外有威压。
然而,这对澹台晏却没有什么影响,他仍是未发一言,微低首,似乎在沉思。
富无良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澹台大将军,皇上问你话,你竟如此久都不回答,是何意?”
韩皇扫了一眼富无良,“爱卿可有何良策?”
“回皇上,臣以为,那些肖宵之辈竟然如此猖狂,妄想在韩国都城内盗走兵器,简直罪无可恕,但又不宜早早动手,皇上,依臣之拙见,不如派人将其找到,暗中观察,一旦有异动,便当场拿下,将其抓获,如此便与各国有个交待。”
韩皇听完,哈哈大笑,“富爱卿,此计甚得朕心啊。”
“既然如此,这事交由你们两个去办。”
富无良心中再怎么不愿,却也只能装着欣然前往的神色,和澹台晏一齐道了声“是”。
“朕准备后日去看看兵器进展,你们二人到时随朕一起去。”韩皇说起兵器,倒是满眼期待,尔后便又一脸狠厉道:“这么久了,兵器也该完工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有了这批兵器,日后各国必以皇上马首是瞻。”富无量立刻应声道。
“哈哈……”韩皇放肆大笑,原本面色苍白的脸,竟然有了些许潮红。
“皇上,你在干什么呢?”一身穿拖地长裙,露肩羽衣之人推门而入,娇声喝道。
来人头戴娇花,浓妆艳抹,颜容不能说是俏丽,但一双媚眼,好似会吸人的妖精。带着抹调笑,偎依的坐到了早已张开双臂的韩皇怀中。
这便是韩皇现今最宠的宠妃,媚妃。
“蝶儿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宫中等我嘛。”皇上见到美人,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嗯~,皇上是不想要蝶儿来吗,那蝶儿这就走。”说着,转身佯装要走的样子。
韩皇忙陪笑道:“当然不是了,蝶儿怎么能如此说,朕……”
澹台晏见此,行了一礼,道了声:“臣告退。”
富无良也跟着一道行礼告退。
韩皇摆了摆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
走着走着,富无良快走几步到澹台晏身边:“将军留步。”
“相爷何事?”澹台晏停下步子,面无表情问了句。
“将军,此番皇上将抓拿那些妄想盗取兵器贼人之事交与你我二人,只是,本相乃一介文官,对于舞刀弄枪之事一向不善,故而捉拿贼人之事便交与将军,相信将军定能将贼人一一抓获,毕竟将军神勇人尽皆知,万不会辜负皇上一番厚望。”
“丞相此意是怨皇上不够明察秋毫,大材小用?”澹台晏凉凉道。
这话说的富无良一阵无言,只愤愤喝道:“将军你可真胡言乱语!本相哪有此意,将军莫不是在装傻。”
“本将军从来不会装傻,莫非丞相一直将本将军看作傻子。”
“你,你,哼,既然如此,咱们走着瞧。”
说完便愤然一甩袖走了。
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韩国丞相和将军不和是众多周知,当然,这不和之言也多是大家看到丞相反应而有此猜测,澹台晏一向如风淡云轻一般,面上并无太大起伏。
富无良此人看着样子倒是富态一般,肥胖的身子,长着张敦厚的脸,然而,内心却十分阴暗,为达目的,甚至杀母也再所不惜。
换作往日,澹台晏根本极少理他,只不过,今日他心情好,才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