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珠师太中气不足的声音传来了,“大……大人,事到如今,贫尼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说谎?”
“柒珠,看来粪坑中的滋味不错,那你就好好在里面泡着吧!”
陆贤承呵斥道:“再让你泡个三天三夜可好?”
“大人,我没有蒙骗你,关于他的身份,我真的了解不多,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我一直都……都不关心。”
“了解不多与一点也不了解,能是一样吗,说明你多少知道他身份的一些秘密,是也不是?”
陆贤承冷笑道:“到底是露水夫妻啊,居然还产生了感情,你为他隐瞒些什么,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
“贫尼没有隐瞒……”
“不,你有。”
柒珠忽然没了声音,估计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想要在脑海中寻觅捕捉任何一个细节。
事到如今,她确实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她只是忘了些什么,而那些忘了的,她以为无关紧要的东西,却是本案至关重要的线索。
“贫尼愚笨,还望大人提醒!”
“我要知道关于采花大盗的一切,比如他的长相,性格,喜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字不漏的全部说出来。”
“长相我知道。”
柒珠师太脱口而出,“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是个和尚,现在或者以前是。”
“何以见得?”
“他头顶留有受过戒的戒疤。”
测谎卡,绿灯!
“他大爷的。”
陆贤承不禁蹙眉,“这个该死的采花大盗,竟然是个和尚。”
一众捕快中,响起了一片哗声。
一个尼姑,一个和尚,两人做出了这等丑事,真乃世风日下伤风败俗,,人心不古啊!
“咱们陆大人真是神了!”
“是啊,太料事如神,也断案如神了!”
“陆大人一出手审案,疑犯好像根本隐瞒不得,一切原形毕露,实乃包青天在世!”
……
捕快们当众讨论了一番。
高迫岚也被惊讶到了,不禁对陆贤承高看了一眼,她的内心深处是无比震撼的。
“有两下子啊!”她小声嘟囔。
陆贤承可不会因此满足和骄傲,回头瞪了他们一眼,道:
“这有什么,八字还没一撇,采花大盗的身份水落石出了吗,把他抓捕归案了吗。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全部都给我闭嘴,不许发出声音,我正在审案呢,吵吵闹闹的,我都快听不到茅厕内传来的声音了。”
高迫岚看着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这姓陆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谦虚,不像他的性格啊,这人就是故意的吧,表面故作谦虚,内心深处估计早已笑开花了。
陆贤承当然是故意的,穿越一族必备的装逼范,他怎么可能不会。
当然,相比于他人,陆贤承装逼做的不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柒珠,你不要有侥幸心理,那淫僧昨夜前来刺杀我,我大难不死有后福,老天赐我通鬼神之力,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可分辨,你休想蒙骗我。”
自带系统的这件事,陆贤承是打死不说的,反正在古代,把一切不能解释的事情,全部推给神秘的鬼神即可,就是这么简单,一了百了。
唬人的功夫,与生俱来,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柒珠师太不言语,想必此话对她刺激极大,难怪在一个文弱书生面前,见了鬼一般不断的触霉头,原来这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这个淫僧的名字,或者法号,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
柒珠说完,测谎卡亮起了绿灯,她果真不知道。
这美貌尼姑真是心大,也不管对方是谁,满足了她的需求就行,还真是各取所需。
老话说,三十如狼四十虎,有道理的。
“该死的淫僧!”
高迫岚破口骂了一句,她对这次柒珠所言深信不疑,因为她想起了那个采花大盗落荒而逃后,留在现场的一柄戒刀。
戒刀,乃僧人所佩带的刀,也就对得上了。
戒律规定,戒刀只准割衣物用,不许杀生。
可是,淫僧这柄戒刀,没少沾上鲜血,真是该死!
“我再问你关于两颗人头的事。你可知道这两个死者的真实身份?”
“我不知道。”
绿灯!
“他们是淫僧所杀?”
“没错。”
绿灯!
“淫僧为何杀死他们?”
“这个……”
柒珠师太沉默后,不禁叹息连连,后悔不已。
她慢慢道来。
……
前些日子,有两位花甲老人带着一位少女进了莲花庵的山门,那时,香客络绎不绝,二老一少夹杂于其中,竟略显突兀,只因那少女清纯可爱,笑意嫣然,煞是好看。
三人行进间,直接奔向了庵内大殿,有擦肩而过的尼姑们,还向他们问好。
显然,他们都是莲花庵的常客,每次从县城大老远的前来上香祈福,虔诚无比。
三人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还愿。
胡夫人曾经前来莲花庵上香许愿,她祈祷菩萨保佑,希望家中儿子考上秀才,一旁的柒珠师太特意为她献上了吉祥话,祝福胡夫人心想事成。
几个月后。
未曾想到,在莲花庵上香许愿,竟如此灵验,胡夫人的儿子竟真考上了秀才。
于是,胡夫人叫上了老爷,并有闺女陪伴,他们大老远从县城出发,专程前来还愿。
胡老爷还愿的事宜完毕后,他并未带着妻小马上离去,而是四处询问庵主禅房的所在地,他们想要当面道谢柒珠师太。
菩萨保佑是其一,庵主祝福是其二,高高兴兴的一家人,对任何有助于胡少爷考中秀才的人都心怀感恩。
“阿弥陀佛!”
一位小师傅随手一指,“庵主平时念佛的禅房就在前方,三位施主沿着这条走廊往前直走,到了尽头,左转弯第一间就是了。”
“阿弥陀佛,有劳小师傅了。”
胡老爷向她道谢,携着妻小沿着走廊寻去。
胡家少女挽着其母的胳膊交头接耳,有说有笑,胡老爷轻声呵斥她,告知此乃佛门圣地,不可大声喧哗,惊扰了菩萨。
胡家少女俏皮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并向父亲做了个鬼脸,她倒是十分乖巧,不再言语。
走至走廊尽头,胡家少女又开口道:“爹,你听,什么声音?”
胡老爷见她言语,本想呵斥,听明白她的话,不禁停住了脚步认真去听。
胡夫人也去听!
眨眼的功夫,那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里,男女之情,不堪入耳。
“这……”
他们面面相觑,胡夫人当时就脸红耳赤,胡老爷暗骂荒唐,这种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庵堂内?
难怪女儿问,她少不更事,不经人事,不懂也是自然,胡老爷心想。
“爹,这声音是不是……”
胡家少女却不像父亲想的单纯,她年幼而不经人事,她却不傻,懂得一些男欢女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自然而然就往那方面想去了。
“小小年纪,不该问的别问!”
胡老爷动怒,呵斥了女儿,他便不管夫人的轻声叫唤,径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