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途中,他们经过了一个交叉路口。锦沉梳的马车忽然停下,她也因为这个被惊醒。她掀开了马车帘望向最前端,在看到熟悉的马车时,她下意识的放下了车帘。
大部队继续前行着,那刚刚阻拦他们道路的马车和锦沉梳的马车擦过,一阵微风吹过,掀开了锦沉梳所在马车的窗帘。她余光和对面坐在马车内的人目光相互交汇,直接撇过头。
瞿卿言看着锦沉梳焦虑的面孔,无奈一笑放下了手中撩起的窗帘。果然如他所料,那皇帝又将锦沉梳派出来了。这回还将自己最爱的孩子也派出来了,还真是有意思。
锦沉梳看着摆放在茶几上的画卷,眼神轻微闪烁了几下。她缓缓闭上双眼,还好他马车的方向和她不是同一路的。要是同一路的她大概会忍不住的想要去杀了他。
然而,在锦沉梳他们大部队离开之后。那原本朝着她们反方向行驶的马车忽然掉头朝着她们所使去的方向驶去。瞿卿言放下手中的黑子,露出浅浅的微笑。
既然是前去寻找宝藏,怎么能少的了他呢。再说了,他可是知晓这宝藏的价值。瞿卿言淡然的喝了一口茶,命令墨一慢慢的驱使着马车跟在锦沉梳所在的马车后头。
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前面的队伍看不到他们的马车而他们却看得到队伍走在最后头的士兵,很好。瞿卿言放下车帘,再次抿了一口茶。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锦沉梳闭上双眼渐渐熟睡下去。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的玄陌也不敢轻易的打扰到锦沉梳的睡眠,只得乖乖的将这个消息展示宴会独自里。
一直骑着马伴着秦之羡马车的秦琛回过头凝望了身后,让身后跑步的士兵内心一惊。就在他们手脚慌乱的时刻,秦琛直接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的目光追随着秦琛的身影,双眸微微眨了眨,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大部队。而那匹离开了秦琛控制的马儿,依旧朝着前面的方向行驶。
秦琛脚尖轻轻落在了瞿卿言所在的马车上,撩开窗帘便看到带着面具半敞着胸膛躺在马车内的瞿卿言,他目光轻微闪烁了几下,未曾开口做出询问。
只见瞿卿言放下手中的书本,将放在桌子底下的棋盘端出,淡淡的开口道:”七王爷,不知前来在下马车有何贵干。”
秦琛看着面带微笑的瞿卿言,淡然的坐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邀月公子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是想做些什么?”
瞿卿言手上动作不停,坦然的将还未破解的棋局重新摆回了棋盘之上。他淡淡的抚摸腰间的白玉潇,嘴角露出些许轻蔑的微笑,然后说道:“七王爷,你家是住在海边的吗?这路可是所有人都可以前行的,并非属于你们一个人。”
秦琛眼角轻微抽搐了一下望着瞿卿言那张诡异的面具,狭长的眼眸中闪过凌厉的神色,“邀月公子,刚刚你的马车可不是朝着这个方向前行的,你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瞿卿言伸手从棋盒内拿出一粒黑子,那双桃花眼扑朔几下,深处全然是冰冷。他的笑意未达眼底,只是象征性的微笑了一下,“七王爷,在下前去查账还需要和王爷报备一声不曾?”
然而,瞿卿言望着秦琛那张冷然的面孔,淡然一笑,“七王爷,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见得是好处。”
“此话何意?”秦琛眉头微蹙,望着瞿卿言那张诡异的面具,什么话也未说出口。直接撩起马车的车帘,从马车内离去。驾驶着马车的墨一看着早已离去的秦琛,什么话也不问。
作为邀月山庄的暗卫需要知晓什么东西该问和什么东西不该问。老老实实的坐着自己的本分,是当暗卫最好的准则。回到自己的马匹之上,秦琛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仿佛刚刚消失的那人并不是他。
坐在马车内虽看不见的秦之羡,但他的听力却极好。再加上年幼时也和秦琛一样练武,可以听到方圆五百里内细微的声音。他知晓阿琛离开了他的马车,也知晓阿琛和邀月公子之间的对话。
多一人也无所谓,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个未知的地方。多一个武力高强的人也就是多了一份保障。这一趟前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要是活着回来的话,最终登上皇位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秦之羡内心有些忐忑,那个所藏宝的地方想想就很危险。三百年前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三百年后的人将藏宝地图发现,那个被称为机关大师的人所做的的傀儡,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咎。
更何况一个五百年前所出现的画卷和一个三百年前所出现的画卷居然可以连成一幅画,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关于这两幅画卷的传说到底是真还是假,也有待思虑。
同样这一点也是锦沉梳所担忧的,睡醒的锦沉梳再次将视线落在了摆在案几之上的两幅画卷之上。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两幅画卷的出现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反而像是有人特意将这两幅画卷放出来的一样。
邀月山庄前空间再次扭曲,牌匾又再次变成小篆书写的灵书斋三个大字。一阵诡异的风刮过,朱红色的门半敞开来,好似刚刚有人进来了一样。
而在灵书斋最高处,红衣女子含笑的放下了手中的拿着的铜镜,对着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说了一声,“去吧,迎接我们的客人。”
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微微点头打开了门,这时一位身穿粉红色衣裳的女子渐渐显现。那副面貌明显就是已经死去的许珞璎,死去的许珞璎因为留恋世间而成为了这个世界本不应该存在的鬼魂。
不,如果说是鬼魂的话许珞璎样子也不像是鬼魂,只能说是一阵有思想的风,是思念体。她瞳眸微微闪烁,再看向那名红衣女子时,她毫不犹豫的跪下了。
她用祈求的眼神望着红衣女子,她微微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