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忽然抬头怒视着熙星荷,双手青筋暴起目光通红,“贵妃娘娘,民间流传的话本就是子虚乌有,还望娘娘说话时注意一点分寸。再则,本王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他到底为何而来,又为何会半夜偷偷摸摸的到贵妃娘娘的寝宫之中,本王一概不知。娘娘,你要杀他本王无话可说。”
狭长的眼眸中露出阴狠之色,秦天就这样抬头和熙贵妃进行凝视着。这句话刚落,那本来还觉得有一丝希望的小太监脸色瞬间变得死白死白的,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秦天,抬眸在和秦天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神对视时,小太监瞬间明白了,他已经成为秦天的弃子了。
小太监的眼神瞬间变成死灰色,低下了头认命了,也不再做任何反抗。熙星荷冷声一喝,不愧是皇家的人一样的无情、无心、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皇帝的寝宫门再一次被推开。这回来的人除了锦沉梳之外还有清河王,锦沉梳身披杏色貂裘,手中抱着暖炉款款走来。
脸上的笑容在秦天眼里看来极其的刺目,秦天看着和他擦肩而过的锦沉梳,眼眸的杀意止不住的流露出来。秦之羡淡漠的望向秦天,带着青池来到一旁站着,静静的等待着锦沉梳的话。秦之羡半撑着脸,食指不停敲击着轮椅扶手,这哒哒哒清脆的响声在整个皇帝寝宫中回荡着。
锦沉梳嘴角勾起戏谑的微笑,“见过皇叔叔和熙贵妃。”行礼后,锦沉梳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一旁的红妆,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撮纸,纸的厚度看起来刚刚好有一个铜板立起来。她来回的在秦天身旁走去,然后慢慢的走到秦天的身边,呢喃道:“八王爷,是真是假,一切都将揭开。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纸也永远包不住火。八王爷要是觉得冤枉,便告诉锦画是谁陷害了八王爷,又是谁想至八王爷于死地呢?”
锦沉梳嘴角渐渐勾起,并将手中的信纸直接递交给躺在床上的秦志贤,秦志贤接过之后轻轻扫了几眼,表情在一瞬间凝固,双手不停的打颤着。等到全部看完之后,秦志贤那凹陷下去的双眼露出了怒火,他大手一挥将信纸丢在了秦天的面前,左手捂住胸口,轻微喘息了几下。
右手食指指着秦天,怒声呵斥道:“老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秦天被着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弄懵了,他弯腰捡起其中一张信纸,露出惊愕的神色转而眼眸中的杀意不在有一丝隐瞒,直接表露无疑。
“父皇,既然事情都摆在这个面上了,儿臣便什也不解释了。父皇既然只相信区区一张纸也不愿相信儿臣,那么儿臣便认了。”秦天话音刚落,锦沉梳便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八王爷是在说锦画诬陷八王爷你吗?”锦沉梳双手一拍,皇帝寝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两名侍卫抬着一张红色长桌出现在秦天面前,停下摆放好。上面所盛放着的全是秦天寮幕亲笔画押的信纸,锦沉梳轻然一笑,继续开口道:“八王爷,这东西可做不了假!”
秦天目光落在朱红色的桌子上,嘴角轻蔑一笑,“可以屈打成招。”锦沉梳眉眼轻微上挑,显然没有料想到秦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简直就是打死不承认,还真是倔强。可这又如何,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她又怎么敢将这张网收拢呢!锦沉梳再次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本现状本。
上面用毛笔写着‘账本’两个字,就在秦天觉得这书有些眼熟的时候,锦沉梳便将账本呈给了皇帝。那本账本里记载着八王府全部的支出与收入,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大笔钱划出去,也总有那么一大笔钱进入王府。这些钱流向什么地方,皇帝可能不会知晓,锦沉梳却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来人,将八王爷关入天牢,等查明一切在议。”秦志贤的话让本来就处于暴怒的秦天那名为理智的线瞬间崩了,秦天目光落在含笑的锦沉梳身上,冷笑一声,他以前倒是小瞧了这人。居然能将他藏匿在很隐蔽地方的账本都能找到,也是厉害。
想想不出三日,皇帝就会给他判下死刑,不如在死之前拉一个人来垫背好了。他袖中遛出一把匕首,快速朝着皇帝冲去,就在寝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过去保护秦志贤的时候,他换了个方向朝着锦沉梳袭去。锦沉梳含笑的侧身佯装狼狈的躲过秦天的攻击,在秦天凌厉的攻击下锦沉梳十分‘狼狈’的躲闪着。
秦天嚣张只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青池很快上前制服住了他。锦沉梳目光落到那含笑的秦之羡身上,佯装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熙星荷当即起身前去牵起锦沉梳的手说道:‘锦画郡主,没事吧!’
锦沉梳笑而不语,熙星荷立马会意佯装生气的,怒声一喝:‘来人将八王爷带入天牢。’很快寝宫涌入一大批侍卫,并且将秦天包围起来。秦天目光轻微扫视了锦沉梳,在看到锦沉梳脸上讽刺的笑容,双手不由得握紧。如果来的是锦衣卫他还能逃,但是这次来的侍卫居然是御林军。
只有皇帝能号令的御林军现在已经听从熙贵妃号令了吗!他忽然仰头疯狂大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在人群之中绝世而独立、置身于世外的清河王居然会是帝王人选,恐怕锦沉梳只是个幌子,太子也是个幌子。从年幼开始密谋还不如一位从来没有建树的皇子。
秦之羡由着青池推着,离开了皇帝寝宫。秦志贤将目光落到早已离去的清河王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嘱咐御林军的锦沉梳,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果然他选择锦沉梳是没有错的,这样聪慧的女子就应该配他最为喜欢的儿子,而不是那位因为醉酒而来的产物。
锦沉梳露出淡漠的神色,处理好一切之后,抱着暖炉慢慢离开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