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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光明下的阴影

故事从我瞎了说起 柳白 4107 2021-08-19 02:22

  主卧的床很大,大到一个人睡的时候会害怕。

  熬了三天,我受不了了,抱着枕头,踩着十二点的钟声去了客房。

  不是裘丞之前住的那间,而是古堡里最小的一间,一张小床,一个桌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之前吩咐管家收拾的时候,老人家的欲言又止我看在眼里,所以我一点不意外裘丞能找到我。

  甚至于,做出换房间这样幼稚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存了几分逼迫的意思?

  只是我没想到,裘丞会带着一身酒味来。

  更没想到,他会扛起我,一声不吭就往主卧走!

  “你放我下来!”夜已深,古堡里静悄悄的,我压低了嗓音都觉得走廊里的回声有点响。

  裘丞也不知道是察觉了我这种心思,还是真的喝多了,竟然反手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冷哼道:“你要不怕把所有人都叫醒,你就叫呀!”

  或许是头朝下的姿势让我脑袋有点发昏,我竟然幻听见了: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

  这种恶搞的东西都出来了,我窝了三天的无名火也消了不少。

  不过……其实我心底也明白,这只是我开导自己的借口,真正让我消气的是他来找我了。

  终于不躲我了吗?

  裘丞身上的酒味很大,但走路还算稳,起码我被扛着除了一颠一颠的并不觉得晕。

  所以我也拿捏不准他是真的醉了还是清醒着,被放在床上后,才捂着鼻子问了句:“你喝了多少酒?”

  如果他喝多了,跟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说的。

  我是这么打算的,却招架不住他不按套路出牌。

  裘丞的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扯了扯外套随手往后一扔,还是那种让人听了火大的语气,道:“呵,你还会关心我?”

  那种有点薄凉有点嘲讽的声音,好像他有多委屈一样!

  尽管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跟个醉鬼生气,可还是忍不住拧了眉,“你什么意思!”

  裘丞一屁股坐在床边,胡乱蹬着鞋。

  见他这模样,知道他不打算洗漱就要上床,我便手脚并用的往一边爬开了些给他让位置。

  我爬之前,他蹬掉了一只鞋,另一只挂在脚尖,等我在一边坐好靠在了床头,他剩下的那只皮鞋还在脚尖挂着。

  眉头再度拧得更紧,只是刚抬眼,便见他若无其事转过头,小腿一晃,顽强分子鞋飞得老远。

  裘丞掀了被子,却并不坐进来,只是语调有些微冷,“一个电话都没有,关心?”

  我刚消了的无名火就这样轻而易举被重新调动,眉心已经紧锁,面部无法释放的情绪就自发加进了声音里,“不是你在躲我吗?!”

  略微有些变调,闭了嘴,我抿了抿唇。

  裘丞就一条腿平放进了被窝,手掌在另一条大腿上撑着,拧过身,视线恰好和我齐平,“我躲你你都不知道找我?是不是我今天不来找你,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过一辈子?”

  一辈子这三个字太沉重了,沉重到我最生气的时候都没想过。

  我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要怎么说,说我就是不想继续跟他冷战故意去睡的小房间?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服软?

  平时小打小闹我给他顺毛服软都没什么,可是明明是他莫名其妙发脾气,这种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服!

  早在和欧阳结婚前我妈就跟我说过,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不能一味的顺从,否则男人习惯了就会以为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的习惯你对他的好,觉得你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一旦养成这样的习惯,婚姻也就变了质。

  我妈说她就是以前不懂,什么都为我爸着想,我爸才不珍惜她。

  跟欧阳的婚姻我没办法经营,但跟他的,我想一辈子好好的。

  所以原则格外重要!

  但我却忽略了,我敢用这样的小手段,只不过是仗着他宠我。

  “怎么,又无话可说了?”许是我沉默的太久让他没了耐心,自嘲的笑笑,那套搭在床沿上的腿就往外去。

  他要走。

  意识到这件事,我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你去哪?”

  他回眸,不答反问:“你跟我就这么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无话可说!我怎么就跟他无话可说了?

  抓着被子的手指攥紧了,我冲着他,“站住!把话说清楚了再走!”话一开了口,便撒不住了,我一股脑道:“我都不知道你莫名其妙发的什么神经,你说我无话可说,但是你给我机会说话了吗?好端端的说冷藏就冷藏,我都不知道戳中你哪根神经了!”

  即便是发现他跟米兰联手试探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冲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以至于火气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随即清晰认识到,原来我最怕的是他不理我。

  是不理吗?或许可以换个字——要。

  裘丞似乎微怔了下,却很快又黑了脸,像是被我激怒了忍不住怒气的逼近,“不知道我发什么神经?你跟祝倚琳就什么都能说,跟我就什么都不想说是不是?”

  祝倚琳?这跟祝倚琳又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想到点子上去,只是被他的姿态小小吓到,忍不住缩了缩,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是,喝了这么多酒,口气里的酒气却不怎么重么。

  我的走神落在裘丞眼里显然更显可恶,立刻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对视。

  漆黑的眼眸跟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似的,声音也像是隔着湖水传来,“入狱的事问她,苏菲的事也问她,明浅,我真的搞不懂,你是真的相信她,还是根本不相信我?”

  每次他连名带姓的喊我的名字都会让我心里慌慌的,但是这一次,楞却大过了慌。

  三天前的事飞快在我脑中闪过,这三天为了搞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错,我一遍一遍回忆,强迫自己把所有细节想起来,以至于他一提,我便立刻在记忆里搜索到了对应的画面。

  ——什么今非昔比?

  ——你问她不如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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