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半球正值夏末秋初,南半球却是冬去春来。不过,靠海的城市,四季之间的变化通常都不会太明显。
墨尔本。
清晨时分,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能感觉些许晨光透过窗帘映射进来。
卧室大床上,显然已经不早,自动醒来的珍妮特哼哼啊啊地拱到西蒙怀里,不愿起床,迷迷糊糊问道:“亲爱的,早上吃什么?”
西蒙也有些迷迷糊糊,这些日子被两女刻意推着看孩子,昨晚还给小尼克读故事到深夜,此时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吃小孩吧。”
珍妮特轻笑:“好啊。”
另外一边,搂着西蒙腰身的珍妮弗轻轻抬手打了他一下:“不许这么说,特别是在外面,会被人当真的。”
珍妮特又笑起来。
以西蒙现在的身份,这种话,如果在外面乱说,确实可能会被人信以为真,毕竟人们的本能观念里,越有钱的人越邪恶。
西蒙从侧躺变成平躺,把另一边的女助理也搂过来,轻轻在她脸蛋上吻了下,大手却抚在女人小腹上:“我努力了这么多天,总该有了吧。”
珍妮弗身子朝西蒙贴了贴,语气轻柔了几分,按着男人大手道:“应该吧,不过要过些日子才知道。”
这次度假,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女助理想再要一个孩子。
珍妮特在旁边假装吃醋:“再加一个,就是六个小家伙了,珍妮,你以后会更难以应付,一直累到长皱纹为之。”
女助理探手过来捏珍妮特的脸蛋:“咱们俩谁先长皱纹还说不定呢。”
然后就是啪啪几下。
打开女助理的小手,被触了‘逆鳞’的珍妮特立刻又恶狠狠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某个想吃小孩的家伙根本就不喜欢孩子。”
珍妮弗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看向西蒙。
西蒙道:“我当然喜欢孩子,只要不让我来带就行。”
“啊哦,我也一样。”
女助理无奈地看向身边两个没心没肺,坐起身开始穿衣服,一边道:“你们可以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餐。”
两人都答应着,看女助理穿衣服,珍妮特还故意伸手过去毛手毛脚几下,然后又惹来一些嬉笑打闹。
等珍妮弗下床走向浴室,独占了西蒙的珍妮特紧紧贴在男人身上,却是再次问道:“小混蛋,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孩子啊?”
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西蒙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按照基因本能理论,没有人会不喜欢孩子。我最近就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个人的生命周期内,只有你活得更久,才是胜利者,否则,一切可能都成了别人的。而在人类的存续周期内,只有将自己的基因更加强势的传播下去,才是胜利者。”
珍妮特听完,张开嘴巴就咬在西蒙肩头,呜呜啊啊地磨牙片刻,松开嘴,眼睛弯弯:“所以,这是前些日子我和你说过那些话之后的感想?”
西蒙装糊涂:“什么话?”
珍妮特又在男人身上咬了下,才道:“就是,让更多女人,给你生更多孩子。”
西蒙大手在珍妮特身上摩挲:“要不你也再给我生几个吧。”
“才不,”珍妮特立刻拒绝,却是又笑起来,光润的脸蛋贴在西蒙肩头摩挲着,语气邪恶:“反正,不论哪个女人有了你的孩子,总归都带着约翰斯顿家族的血统呢,哼哼,什么维斯特洛,其实都是约翰斯顿。”
“……”
珍妮特见西蒙无语的模样,又嘻嘻笑起来:“爸爸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你以为他会那么容易接受西尔他们。”
西蒙想起这些日子,虽然明显还是更偏爱自己两个亲外孙,但对于西雅图和索菲亚所生的小斯诺姐弟,老头子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排斥,想来确实如此,不由感慨道:“没错,都是一家人啊。”
珍妮特突然又来了兴致,身子扭动着爬到西蒙身上,贴面而对:“小混蛋,我突然觉得,或许,生很多很多孩子也是一件挺刺激的事情。”
西蒙一双手臂环住珍妮特纤细盈握的腰肢:“我也是这么想的。”
珍妮特立刻又不满地咬下来:“坏男人,你怎么能这么想。”
西蒙转眼也开始求饶:“只是想想,操作起来会很麻烦。”
“咬你,啊呜……”
今天已经是9月2日,周一,新一周的开始。
直到八点多钟,一家人才坐进餐厅,西蒙,两个女人,五个孩子,户外依旧带着冬日的寒凉,反而更加映衬餐厅内的热闹温馨。
可惜没有雪。
已经赶来墨尔本半个月时间,前些日子倒也去附近山上滑雪,不过只有西蒙和两个珍妮,因为担心孩子,以及不可避免的各种应酬,只在山间玩了两天就再次返回。
到了西蒙现在的位置,想要真正完全抛开一切地度个假,确实不容易。
好在,今天就会启程,去与墨尔本隔海相对的塔斯马尼亚岛上住一些天,那边就不会再有太多纷扰。
餐厅内。
吃着早餐,挨在西蒙身边的珍妮特又说起另外一件事:“你真不打算去《泰坦尼克号》片场看一下啊?”
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泰坦尼克号》,拖拖拉拉地终于在7月份开拍,毕竟拖了那么久,前期筹备非常充足,原计划两个月就完成拍摄,也就是近期杀青,结果,现在影片的拍摄进度,连一半都没到。
超支已经是必然。
跟进《泰坦尼克号》的丹妮莉丝娱乐负责预算控制的制片人几乎天天在片场看着卡梅隆,还是没办法控制卡梅隆的拖延症和完美主义,得知大老板来澳洲度假,就希望他能亲自出面,甚至,因为当下预算已经严重超支,为了避免重蹈《未来水世界》的覆辙,还建议直接撤换导演。
这件事连两个珍妮都已经知晓,西蒙却只是冷眼旁观。
此时闻言,西蒙摇头道:“不去。”见两个珍妮都是不解,想了想,说道:“现在的丹妮莉丝娱乐太耀眼了,或者,整个维斯特洛体系都太耀眼了,出一些问题,才是大家都很乐意看到的。”
珍妮特歪着脑袋想了下,赞同地点头。
坐在对面照顾着身边最小两个孩子的珍妮弗望过来,笑道:“我感觉,大概最近一两年,你都在故意懈怠,也是因为这个?”
珍妮特立刻嘴上不饶人:“说不定是真的懈怠,毕竟外面那么多女人,不懈怠怎么应付得过来。”
西蒙笑了笑,没有在意珍妮特的小毒舌,点头道:“当一家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出现问题是必然的,不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我现在就等着无论是丹妮莉丝娱乐还是伊格瑞特公司这些企业,主动把问题暴露出来。”
女助理听西蒙这么说,又道:“接下来的新科技泡沫破裂,就是节点?”
“是啊,当危机来临,问题才更容易显现。”
珍妮特道:“其实,维斯特洛体系的所有企业,相对来说都非常年轻,正处在上升期,无论是丹妮莉丝娱乐还是伊格瑞特公司,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问题,想要出现严重僵化的大公司病,至少还要五到十年。”
西蒙道:“丹妮莉丝这边确实很不错,艾米他们都非常尽心,还有我亲自看着。不过,伊格瑞特那边,你也知道,去年的IPO,一下子让很多高管和员工都变成了富翁,再加上对互联网平台近乎垄断的优势,公司内部其实都挺浮躁的。现在硅谷那边,每天到处都是狂欢娱乐,比好莱坞还热闹。”
女助理想了想,说道:“伊格瑞特的几位核心,蒂姆确实没有太多进取心了,这是性格决定的,你也已经做了安排,明年让贝佐斯接任就行。至于爱丽丝・弗格森和卡罗尔・巴茨,当然还有杰夫,他们都非常合格。”
珍妮特点头认可:“是啊,其实,能够挑选出色的职业经理人,才是我们男人最好的天赋。要不然,维斯特洛体系根本做不了这么大。”
说着想起曾经的一件趣事:“你不知道,当初的杰夫,我本来是打算把他拉到瑟曦资本的,因为他本来是华尔街一个非常出色的职业经理人,西蒙当时正在挑选伊格瑞特的高管,不想要太死板专业的那种,就从我的面试名单里随便抽出了一个,就是杰夫,没想到他会这么称职,啧,太神奇了。”
女助理其实也知道这件事,见珍妮特说起,跟着点头,同样觉得神奇。
吃过早餐,一家人先去了约翰斯顿家的大宅,和老头子他们道别,然后才赶往码头,依旧分别乘坐了三条游艇赶往塔斯马尼亚。
临近中午时分,三条船在塔斯马尼亚西北角草原与森林相接的一处码头靠岸,这些年时间,西蒙在自己塔斯马尼亚的领地内陆续修建了很多庄园宅邸,这次就住在这边森林草原相接同时靠海的悬崖边的一处庄园。
相隔不远,塔斯马尼亚西北角的这片区域和墨尔本气候差不多。
提前已经有侍者团队赶来布置,一家人抵达后,短暂休整,就到了午餐时间。
然后就没有特别的安排。
下午阳光正好,一家人坐在庄园内新古典主义风格城堡的二楼开阔露台上,西边是碧蓝的大海,东侧是隐在云雾间的皑皑雪山,南部是广袤的原始森林,北边是冬日里因为靠海依旧带着绿意的牧场。
“伊甸园呢。”
和西蒙挤在一张软椅上,一起看向男人手中的一本西班牙语的《百年孤独》,耳边是女助理照看下孩子们的嬉闹声,珍妮特突然如此说道。
西蒙点头,嘴角却又带着些其他意味:“是啊,伊甸园。”
珍妮特脸蛋凑过来和西蒙贴了贴:“伊甸园计划。”
“呵。”
和索维尔计划、特洛伊计划一样,西蒙在悄无声息之中,又筹划了一个伊甸园计划。
塔斯马尼亚岛,就是西蒙选中的伊甸园。
其实很多事情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根底还是西蒙对人类社会最终前景的悲观,既然认定有些事情无法避免,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前选中一片相对可能更安全的避世之地,为自己,也为将来的孩子们。
西蒙曾经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和规划,只是玩闹似的砸钱在塔斯马尼亚山林间建造地下避难所之类。
这些年的酝酿下来,思路也越来越明朗。
接下来,西蒙会从澳大利亚的政策方面推动这件事,还会尝试把这个世界上尽可能多的金字塔最顶尖一批人拉进来,只要所有人都把澳洲当做‘伊甸园’,当有些事情发生,大家形成默契,这边才能成为真正的世外桃源。
珍妮特只是提了一句,就没有多说,而是再次看向西蒙手中的这本书:“亲爱的,你为什么会喜欢《百年孤独》啊?”
西蒙想了想,说道:“我对马尔克斯想要在书中表达的情感不感兴趣。只是,当你用心读进去,就能从小说如同快速流淌的故事中感受到一种时光飞逝的感觉,好像转眼之间,几十万字,一百年就过去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经历,特别是现在,和自己的爱人与孩子待在一起,周围被美景包围,然后,将短暂的下午时光,拉长到一百年,想象一下,很美好对不对?”
珍妮特嗯嗯两声,不再说话,目光落在西蒙手中的书本上,开始跟着沉浸其中。
随后,把孩子们打发去午睡的女助理也加入进来。
书本里的百年孤独。
书外,一点都不孤独。
如此这种田园生活度过了两三天,直到周四早上,西蒙才再次想起该处理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A女郎这些日子也一直跟在西蒙身边,不过,按照西蒙的吩咐,只要不是特别重要到必须立刻处理的事情,都不需要让他知道。
过去几天,A女郎都没有向西蒙提及过任何工作。
周四一上午,处理了一些积累的文件,西蒙检查自己的电子邮箱,其实主要也是一些私人邮件,然后,就看到了一份来自陈晴的传信,说起几天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字里行间很有点小幸灾乐祸。
大概就是,祝莫莫的事发了,被人家母亲找上门,祝莫莫的母亲还要求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