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抽搐,倒是忘了青珐也是吸血鬼。
尽管我的脑洞很容易接受异类们的存在,可要我改掉二十多年的惯性思维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墨决大概也看出来我腿软不能走,干脆直接带着我飙速度回家,大概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他没有跑的太快。
家里灯火通明,水妖将这里当成自个家了,见到我回来,正要欢呼,又见到墨决跟在后面,欢呼了一半停下了。
我看着水妖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刚刚被惊吓过的小心脏再次受到了打击,我冲上去将水妖拽下来,结果背后扑通一声,水妖一脸惊恐的指着我背后:“他他他……”
我察觉不对,看向背后,墨决倒在地上,旁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摊开一滩血迹。
他受伤了?难怪他刚才放慢了速度,合着不是为了照顾我,而是力不从心了。
不过吸血鬼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这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看在他刚刚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顾不上吃惊,指使水妖:“去拿药箱来,顺便洗一条热毛巾给我。”
水妖急急忙忙的去了,到底是妖,速度极快。
墨决已经昏过去了,我抄起剪刀,剪开他的衣服,左腰肉上戳着好几块碎玻璃,腹部还有一个很深的刀口,估计是青珐那匕首戳的。
我爹是医学院的教授,我从小玩手术刀长大的,墨决要是个人,我搞掂他都不带手抖的,可他不是人。
他只是个半人……处理混血吸血鬼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啊?
我咬咬牙,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手底下动作麻利的清创缝合包扎,然后等着他醒过来。
水妖在旁边捂着鼻子,我把带血的玻璃纱布什么的丢给她:“拿去扔了,越远越好。”
“要多远?”
“你有本事扔出国境线我也是不反对的。”
水妖点点头:“没问题。”
然后妖影就不见了。我来不及阻拦,咬牙切齿,果然和妖打交道要注意点,不知道妖跨越国境线会不会搞出麻烦。
墨决不省人事,我守着他,恍如梦中,总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真实。
是时候理一理头绪了。
“他还没醒啊?”水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问道。
我正沉思,想也没想点点头:“这不明摆……你回来了?你把东西扔哪了?”这点功夫她能走多远,我可不想那些带血的东西被人发现惹出麻烦。
“我扔到俄罗斯了。”
我噎住,忘了她是妖。
“到底是谁让你来杀我?”我厉声质问道。
水妖皱紧眉头:“我也不认识……反正人家说你的血很好吃,然后我就来了。”
“不认识的人说的话你也听啊?”我气得半死,智障啊……
看来这杀千刀的够阴险,找了一智障来要我的命。也幸亏他找的是个智障。
我扫了一眼墨决,估计他会知道那杀千刀的是谁,我拎着水妖问道:“这货不是吸血鬼吗?怎么跟人似的脆弱?”
水妖一脸嫌弃:“他又不是纯种的吸血鬼,他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儿,拥有吸血鬼的速度力量的同时,也得承受人类的脆弱。”
“那他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挂?”
“谁说的……”虚弱的声音,墨决醒了。
我丢开水妖扑过去:“你怎么样?”
墨决脸色白的吓人,瞳孔颜色跟红绿灯似的,一会儿黑一会儿红,我怂了一下,“你该不会想喝血了吧?”
“想有什么用,你又不能给我喝。”
我噎了噎,十分为难,记得他说青珐没事儿,忍不住问道:“吸血鬼不是会瞬间自愈的吗?为什么你不行?”
墨决好像忍的很辛苦:“我告诉过你我有一半人的血统……”
所以,他伤口的愈合速度和人类是一样的。
我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给你血就行?是不是从嘴巴里进去无所谓?”
墨决想了想,显然不明白除了嘴巴还能从哪里进去,我顾不上这么多了,眼瞅着他獠牙都冒出来,再拖下去怕他受不了连我都咬。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我爹,让他赶紧的想办法从医院血库弄点血来。
半小时后,我爹急哄哄的来了。
“闺女,你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是别人。”我一把抢过来血袋,动作麻利的给墨决输血。
墨决闭着眼睛装晕,脸朝里躺着,免得被我爹瞧见他的獠牙。
我爹震惊于我房间里为什么会有个半死不活的大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我咋了,我半真半假将墨决怎么怎么把我从车轮底下救出来的事儿说了一遍,特意强调这货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