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流扇在荷月阁上空旋转一圈,萧九翊打出去几道灵符后,才操纵着落下。
整个仙门笼罩在乌云之中,雷声滚滚却没有落下。一切都同一个月前灭门一样,只是仙门中多了十几名仙徒。
原本盛开着荷花的池塘如今干涸,树木也都被连根拔起消失,青石小路如今也是布满灰尘。
萧九翊施展了咒语,将二人幻化成萤火虫进入其中。
破开大门口的结界,进入到其中,洛无忧不由得感慨起来。她总共进过荷月阁三次。第一次为了寻找真相,被苍翼上神赶出来。第二次是为了找到内丹,却因为秦时的嫁祸被整个仙界通缉。第三次进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她看了看身旁飞着的萧九翊,灿烂发光的萤火虫,同自己一样。她不知道当初陪着自己的萤火虫有没有他,只是如今自己变不回狐狸,二人无法相认。
他们两个绕过巡逻的一众仙徒,进入大殿之中。里面空空如也,不少纱帐飘荡,带着一丝凄凉。
洛无忧心揪了一下,感慨苍翼上神可能料不到,会被自己的弟子亲手杀死。
萧九翊在大殿中飞了几圈后,确定没有人后,飞去旁边的院子。围绕着大殿的几个院子,就是苍翼上神直系仙徒所在地。
他们第一个进入的就是秦晁的房间。
自从秦晁被夺走内丹后,一直陷入昏迷中。不知道他伤势恢复了多少。
他们两个出于担心,从窗户飞进去查看情况。一进到卧房,就见到秦晁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的呼吸微弱,眉毛紧紧锁在一起,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洛无忧靠近一点儿后,差一点被强大的灵符力量击中。萧九翊飞过来一把扯开她,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秦晁是被种下符咒,所以才醒不过来。”洛无忧惊魂未定道。
萧九翊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道:“肯定不能让他醒过来,否则秦时的阴谋就完全揭露了。”
“但是为何秦时不杀了他?”洛无忧一肚子好奇。
萧九翊摇摇头,也表示不理解。按理说秦时这么狠心,杀人就像是杀鸡一样不眨眼,竟然会选择留下秦晁这个危险的人物,根本想不到什么理由。
万一哪一天秦晁身上的灵符被人解开,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两个人想不出理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线索,于是决定去其他房间查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灵力自大门方向传来,夹杂着洛无忧内丹的力量。他们两个立刻推测出来的人是秦时,当即躲在一旁的帘子后面观察情况。
不一会儿,秦时缓步走过来,身上的白色道袍微微摆动,周身散发着妖气。他走到秦晁的床前,按住他胸口默念了一句咒语,紧接着秦晁的眼睛就睁开了。
他浑身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眼神中满是怨恨地望着他。
秦时冷笑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道:“哥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等我统一了仙界,我一定会放你走。只是那时候我不会让你再留在仙界,而是去过凡人的日子。”
秦晁手指微微颤抖一下,咬紧牙似乎想要发怒。
秦时拍拍他的头,笑眯眯道:“你是不是觉得很生气,恨不得跳起来杀了我?”
秦晁想要攥拳头,但是手指根本使不出力气。
秦时继续嘲讽道:“你现在恨成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他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曾经多么痛苦,你完全不知道。我的父母,都是被你爹害死,他收养我也不过是因为愧疚。我的天赋异禀,他就想出歪门邪道把我身上的法术全部转移到你的身上。我无论怎么修炼,都不能得到一点点成绩。你享受了这么多年的瞻仰,而我也遭受了无数的白眼。比起我的痛苦,你这算不了什么!”
秦晁浑身颤抖,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秦时的眼眸闪烁一下,伸出手来轻轻抹掉他眼角的泪,面无表情道:“我没要你的命就算是对你很好了,少在我面前哭!”说完,他烦躁的一甩手走了出去。
秦晁的眼睛再次闭上,只是眼角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洛无忧和萧九翊确定秦时离开后才飞出来,看着秦晁狼狈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那么高高在上,如今竟然变得如此不堪,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他们两个准备追出去跟踪秦时,一股蓝色的光芒冲着二人飞过来。两个人瞬间幻化回原本的模样,萧九翊转动着时流扇,将攻击完全抵挡下,目光灼灼地瞪着站在大门口的秦时。
秦时看到洛无忧有些惊讶,半晌冷哼道:“没想到你还是贱兮兮的原谅了萧九翊。”
“才不是贱兮兮的原谅,是因为爱情!”洛无忧对着秦时吐了一下舌头,“你这种人应该是体会不到爱情的美好了。”
萧九翊额头上流下一滴汗,不明白洛无忧这么刺激秦时有什么好处。
秦时咬牙切齿,捏紧手中的浮尘,怒道:“谁说我不懂爱情?”
“难不成你爱你哥哥,要不然为何不杀了他?”洛无忧躲在萧九翊身后,有恃无恐地问道。
萧九翊嘴角抽搐一下,想这洛无忧果然是自己亲仙侣。她这么一句句刺激秦时,真让他着急了打过来,也是攻击自己!
秦时瞪着眼睛,一张脸憋的通红,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他握紧拳头,浮尘摆动一下脚下用力就攻击过来。只是大概是他之前被萧九翊伤的不轻,招数明显弱了许多。
萧九翊轻松接下来,嘴角扬着一丝嘲讽的笑,道:“秦时,没想到你竟然力量退步这么多,难不成伤还没好?”
秦时眼中不满杀气,恨不得将他碎尸万度。之前他被萧九翊不管不顾的招数打伤后,确实一直没有恢复。
他不知道萧九翊的符咒为何这么奇怪,就像是深入骨髓一般。每次疗伤的时候,他浑身就像是针扎一样疼。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太过使用力量,生怕那种钻心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