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恨。
感情不必拿来慷慨,谁也不用给我一个美好时代,我要你现在。
要你现在的一个选择。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这就是风飞柳对曹思风的感情。
不过,正因为这份恨源自于爱,所以风飞柳还是打算给曹思风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她自己一次释怀,或者彻底死心的机会。
就是这个选择。
二选一。
在宠溺的妹妹和此生挚爱之间,选择一个。
这是曹思风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的事情,却是风飞柳一辈子的执念。
沉溺在报复快感中的风飞柳,并没有发现,低头颤抖的曹思风,此刻的眼睛,在逐渐逐渐变得通红一片。
如果此时有熟悉曹思风的院盟同袍在,就会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惜,对曹思风最熟悉的风字营,如今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而风字营消失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一幕的诞生。
看到了平日里义字当先,两肋插刀的曹思风身体里最黑暗的一面。
每当进入这个状态的时候,曹思风就再也不是平日里的曹思风,而是……风魔。
所以,当风飞柳耳边传来了曹思风那带着魔性的声音的时候,她的心脏已经被一只萦绕着狂风的手掌握在手中。同样被开胸挖心的,还有目露震惊的曹思云。这个与破军有过一面之缘的灵性女孩,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兄长的手中。
“我两个都不会选择,我选择第三个。”
风魔曹思风平静的说道,然后把手中两个心脏同时捏碎。
既然两个选择都会让自己心痛到死去活来,那就干脆将两个选择都摧毁。
就像两年前,风字营集体失踪的迷案一样。
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再次利用他们逼自己进行选择了。
这就是风魔曹思风的逻辑。
按照这个逻辑,他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非常明显了。
刘山,刘悠悠,以及那个逐渐被自己那个懦弱人格承认的小师弟……破军。
只要将这些羁绊全部斩断,自己才能获得大自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逼迫进行让自己痛不欲生的选择。
这样想着,曹思风已经如同一阵暴风般消失在原地。
寂静无声的偏僻山谷中,刹那间,只剩下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也许她们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最后将她们的生命扼杀的,竟然会是她们这一生中最信任的那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苍老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两具尸体的面前。
这道人影盘坐在一片巨大的绿叶上面,绿叶漂浮在空中,似乎能够以风为载体,不使坠落。
如果星辰能够死而复活,他必然能够认出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这个老人,赫然就是本次宗盟针对铁血区的真正幕后主脑——大执事。
而且,从他身上的气息来看,这可不是什么魂力分身,而是……本尊。
是的,对于曹思风这个本次任务的最大变数,大执事又岂会真正相信仅仅只是依靠一个偏执女人的所谓计划就安心了,这个魂花境的大宗师,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事态的变化。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
入魔后的曹思风,当真就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第二人格,由正义凛然的完美人格,转化为无情无义的风魔。
这种特点,不正是自己圣魔教一直最求的圣魔之体?
本身就是圣魔教出身的大执事忽然发现,也许,这一次铁血区的计划,最大的收获,将会是这个曾经被他们遗漏了一次的超级天才。
这样想着,他的身影随着那块绿叶,一并再度消失在原地之中。
……
痛,剧烈的痛楚,就仿佛有人在用小刀切割着自己的内脏。
还不是一刀切,而是一刀一刀慢慢磨的那种。
可是相比起身体上的痛楚,那种力量流失的感觉,才是最让星艺恐惧,令其崩溃的根源。
与拥有噬魂术,却只会对魂兽,或者敌对者使用的破军不同。
拥有噬雷体这样的开挂体质,星艺施展的对象可不止魂兽,还有人。自然也不会只施展了两次噬雷术。事实上,为了完美的掌控噬雷术,在余生和星辰之前,星艺就已经悄然进行了多次吞噬雷源的人体实验。
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失踪的一些雷系散修和死囚,甚至学员的学员,就是他的实验品。
每一次,星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痛苦。可是对于天生就拥有近乎无情心境的他而言,他根本不会理会这点。
甚至于,为了观察痛苦是否对噬雷术有所影响,他还会故意在吞噬过程中,加剧被吞噬者的痛苦,以便观察。
杀人者,人恒杀之!
直到这一刻,星艺才明白那些被自己暗中抓来,施展噬雷术吞噬雷源的人是何等的绝望。才明白余生和星辰真正的痛苦。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一直都是星艺的生存理念。
可是在他的设定中,拥有噬雷体的他,才是这个将。而如今,他却悲哀的发现,他自诩主角的命运,此刻正在悄然发生了改变。
噬雷术霸道无比,可能与吞噬万源的噬魂术还要霸道无双?
噬雷体得天独厚,可能比大成之后的虚化体质还要得天独厚?
不得不说,噬雷体确实有着它的独到之处。
经历了噬雷体过滤后的雷源,由破军使用噬魂术吞噬起来,简直就是如饮甘霖,连使用虚皇心经进一步净化的步骤都可以省略。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这个令星辰等人闻之色变的恐怖体质,乃是专门为拥有噬魂术的破军而设的……魂力过滤器。
在吞噬了星辰如此庞大而纯净的魂力本源后,破军已经感觉到了体内的魂种蠢蠢欲动,想要长出第二条魂芽的冲动。一旦长出第二条魂芽,就意味着破军将迈入魂芽境第二重,成为目前铁血镇境界最高之人。
然而,这种冲动很快就被破军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