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峙
邵庄没脸没皮的趴在宁静肩头晃了晃，“好静静，乖静静，宇宙超级霹雳无敌善良的大好人静静，我真饿了。”
宁静依然不为所动，“叫姐。”
邵庄借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门口，见黑脸老大北海还没回来，抓紧宝贵的时间推着宁静的椅子直接给她推回她的位置。
“静静静静静静，所有次元空间平行空间各种空间最善破天际的大好人我的静静，看在我饿的前心贴后背，营养不良的都快骨质酥松的份上，给我吃吧，我真的真的真的快要饿死了！”
看一个超过一米七的大男生撒娇，其实挺有意思，可宁静完全享受不了这个意思，硬是被他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的下限呢？你的节操呢？为了个蛋黄派至于这么恶心吗？”
“至于，非常至于！下限可以无限下刷，节操碎了粘巴粘巴还能接着用，可我要饿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直接叫声【姐】不就行了？”
邵庄果断摇头，“【姐】能乱叫吗？”
“怎么能是乱叫，暮雪才比你大一个月你不都叫的挺顺嘴的吗？我比你大了整整三岁怎么就不能叫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邵庄装模作样的解释道：“辈分不一样，大一个月那是姐，大三年那就是……”
“是什么？”宁静挑眉瞪着他，总觉得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来。
“老……婆……”邵庄向后躲了躲，尾音拉的不是一般的长。
“嗯？”宁静立马瞪圆了眼，刚想伸手拍他，拉长的尾音总算收住了，“婆……婆！你这么老，要叫也是老婆婆，怎么能是姐呢。”
“去你的老婆婆！大孙子你欠揍是吧！不，是欠饿！饿着吧你！”
宁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身不再搭理他。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真这么狠心要饿死我吗？”
“宁静！静大美女！静……”
话未说完，脑袋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邵庄回头一看，立刻傻眼。
北海黑着脸站在他身后，黑瞳微眯，下巴绷的紧紧的，手里的文件规律的拍打在掌心，一副随时都要再打在他头上的既视感。
“审稿，得赶紧审稿！好忙，真忙死我了！哈哈！”干笑两声缓解了下气氛，邵庄赶紧挺胸收腹吸气提臀，勉强侧身从北海和办公桌的夹缝间挤了过去，迅速溜回座位。
北海借着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周暮雪。
她侧身坐着，刚看完热闹，转椅还没来得及转回去，被他抓了个正着。
“现在是十点十分，已经上班两个小时零十分钟了！你都干了些什么？就登了个QQ？”他瞟了一眼闪个不停的QQ图标，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还只是登录，连作者的留言都没看！你到底想不想干了！”
“我……”周暮雪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才辩解道：“我刚想起QQ密码。”
一听这话，北海的声音更冷了，眼神也像啐了冰一样，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
“刚想起密码？能想起来说明你本来就知道！既然如此，那就顺便想想你家的地址，也顺便想想你的工作到底该怎么做！”
“我说错了，不是想起密码，是猜到了密码。”
“够了！我强调过吧，不管你发什么疯，不要影响工作！你再继续这种状态的话，那就辞职走人，别影响其他人！”
北海虽严厉，却从没让谁辞职滚蛋过！
这话一出，原本就很安静的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连敲键盘点鼠标的声音都轻了很多，大家互相偷偷对视了一眼，谁都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样训斥，周暮雪的脸色也变了，她低着头，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
“我……”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北海毫不客气的打断，“今天必须审完稿，不审完就给我立马走人！”
第一遍说，可以当成他是气话，可第二遍说，那就不能再无视了。
周暮雪抬头，正撞上北海阴沉的脸，那双总是冷冰冰的墨瞳跳动着愤怒的火苗，交织着炽热和冰冷，像是恨不得立刻把她拎起来扔出公司大门，这辈子都别再见到。
这种表情她只在医院见过一次，就是她说了那句“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的时候。当时他猛地砸掉了手里的饭盒，还揪起了她的衣领。
现在是第二次，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点也不怀疑他会把手里捏出折痕的文件摔在她脸上。
“我一定会审完的！”她突然站了起来，带着不服输的倔强，目光灼灼的与他瞪视着。
“如果审不完呢？”
“我立刻滚蛋！”
气氛瞬间僵滞，众人面面相觑，惊诧于她竟敢和北海呛声，明明以往每次见到他都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的。
北海沉默的望着她，刚才所有冰冷愤怒的情绪瞬间被他掩藏起来，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就快点工作！”
丢下这最后一句，他转身离开，熟悉的健硕背影一如四年来的每一天，却又陌生的好像从没见过。
她拍了拍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点开QQ。
她工作的很认真，从未有过的认真。
宁静帮她接水，她不知道。
宁静给邵庄送了蛋黄派，又给她放桌上一个，她也不知道。
午休时间，宁静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我不饿。”
回来的时候，宁静给她带了份盒饭，她抱着盒饭边吃边看，吃的很慢，直到午休结束都没吃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霓虹渐起，窗内日光灯散着幽白的光。已经过去下班时间将近两个小时了，大家陆陆续续做完，将初步通过的稿子发给北海之后，收拾收拾东西轻手轻脚的下班了。
宁静是公司的老人，邮箱的稿子最多，等她审完最后一篇的时候，女频责编除了她和周暮雪，都走完了，男频就只剩下邵庄一个人。
她疲惫的锤了捶肩膀后颈胳膊大腿，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得，就差没躺在按摩床上把全身都按摩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