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纸醉金迷偶相遇
一口气松下来,陆程程仅存的那根理智神经立刻如崩断的弦,迅速淹没在如浪潮般的热温里,手里的酒瓶碴子滑落,血管里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啃噬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浑身瘫软无力,包包和手机早已不知去向,只好强撑着站起来扶墙往外走,她必须趁药效彻底上来之前离开这里。
当她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已经不大能看清眼前的世界了,模糊中只见走廊对面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陆程程眯眼努力看过去,灯影暗淡处,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那修长挺拔的身躯,竟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干净的白衬衫,笔挺黑西裤,比例完美的修长双腿正款款朝她迈过来。
那一刻脑中仿佛有什么轰然碾过,三年前的那场噩梦瞬间如潮水般纷至沓来,巨大的惊恐使她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本就酸软无力的身体不由得歪出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刚要爬起来,胳膊却被人一搀,那只手很有力,冰凉的箍住她,一阵舒爽的感觉顿时袭遍她火热的小身躯,恍惚中她怔怔抬头。
四目相对的一刻,男人蓦然变了脸色,清润低沉的声音里有诧异有惊喜,“程程,真的是你?”
陆程程仰脸看着他,迷蒙大眼眨了眨,瞳孔前像是被蒙了一层粉色的轻纱,根本辨不清男人的五官轮廓,只感受到身体被烈焰焚烧出的极度空虚,适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破碎记忆,瞬间被淹没在又一波的更加强烈的热潮里。
耳边的声音飘忽不定,隐约像是在叫她的名字,应该是认识的人,可她听不出这把声音是谁,只觉得有些熟悉。
她攀着男人沁凉的手臂,鼻端飘荡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像是催化剂,使那股已经控制不住的陌生又空虚的渴望变得更加肆虐,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狼狈不堪中,她呜咽着恳求,“带我走……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一手扶在她的腰上,一手抬起她的脸,才发现满布着不正常的别样嫣红,呼气灼热,眼神迷离,整个人好像已经都不大清醒,声音骤沉,“你喝酒了?”
喝酒……
陆程程眼神顿顿的,点点头,“你……是谁?”
男人蓦然的眉宇皱起,当她醉傻了,抱起她,“告诉我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去……医院……”
而后面那模糊的两个字,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是“酒店。”
醉的都不认人了竟然还想着跟男人开房?
男人俊脸阴沉抱着人,长腿迈向电梯,走廊里吴明迎上来,“慕先生,墨先生说他有事先走……呃!夫人?”
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前。
陆程程被抱进后座,车门关上。
车旁,慕东辰左手一根烟捏在指间,却没有点燃,随意把玩着,右手插在西裤口袋,眉宇紧蹙,眼底阴霾尽显,“你是说,她就是老头子选中的人?”
“正是。”吴明也是惊讶,明明刚才还对夫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怎么上个洗手间的功夫,总裁就把人给抱出来了?
慕东辰面无表情许久,长指将香烟揉碎,森冷眼神突然看向他,寒恻开腔,“你是收了老头子的好处,还是原本就是他的人?”
吴明被男人如刀的眼锋吓得一怔,额头冷汗冒出来,一脸的惶措委屈,“慕总,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当年若不是您我早已家破人亡,您对我的大恩我这辈子都不敢忘,怎么可能背叛您呢?”
“那为何对我隐瞒实情?”
吴明冤枉,抬起袖子擦汗,“慕总,当时我把资料递上了,是您自己说不看,还说只要把人看护周全即可,其他的都不用汇报……”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漆黑眼底最深邃处徒然狰狞乍现,“所以就欺瞒我说程程已经死了?”
“……”
“难道夫人就是您之前吩咐要找的人?”吴明差点哭出来,“可是……”
慕东辰此时哪有耐性听他解释,身材比例极好的男人已经皱眉转身,打开后座车门,长腿一抬坐进去,侧头便对上陆程程迷离氤氲的水眸。
微凉夜风吹进来,被关在车内躁动不安的女人迷离视线转了方向,细白手指攀上男人清寒如肃的身躯,整个人贴着他触感舒服的冰凉衣料,甜软微哑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好热……我要洗凉水澡?”
女人这把甜甜柔柔带着撒娇味道的嗓音,将男人眉宇见锁着的深寒戾气顿时冲散了不少,肃冷五官立刻浮现迷人笑意,声线在夜风中格外低沉好听,“乖,到了酒店我亲自给你洗。”
“……”
吴明僵硬的立在原地,想起之前夫人在会所找男公关的事,只觉得遍体生寒。
可慕总之前让找的人明明姓程,而这位夫人却姓……难道自家老板思念成疾,所以将人错认了?
慕尚车上。
司机姚远也察觉到总裁的不同寻常。
他悄悄往后视镜看,平日里冰块一样从不许女人近身的总裁大人,现在却将那个酒醉的女孩紧紧抱在怀里,而且那个女孩好像还一直在对他发脾气……
慕东辰在第三瓶水被打翻之后,又拧开了第四瓶水,小心的递到女孩的唇边,落下来的眼神简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语气轻柔的诱哄,“听话,喝一口。”
陆程程脑袋靠在男人的胸前,小嘴张了张,水刚喝到嘴里,就噗的一声全部喷到了男人的脸上,非常嫌弃的语气,吼他,“拿走,我要喝冰水,给我冰水。”
路远心里一惊,竟敢吐洁癖严重的总裁一脸水,心里不由得替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捏了把汗。
可是预想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到来,只见自家总裁不甚在意的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渍,不但没有发火还笑出了声,那语气更是温柔中带着宠溺,“小坏蛋,还是这么淘气。”
就在这一刻,姚远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