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图者看着梅尔梅斯。冷哼一声,说:“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说完,制图者拍了拍杜安的肩膀,对他说:“咱们回去,今天提前打烊。”
“哦。”杜安点点头,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制图者荷鲁斯。”梅尔梅斯突然抬高了声调:“你觉得你这样,合适么?”
制图者瞥了他一眼,问:“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很失望制图者。我对你们都非常的失望。”梅尔梅斯说。
“你以为你是谁?”制图者不屑一顾地说。
“我当然只是一个小角色。”梅尔梅斯回答:“但你们呢,承担着族人延续重任的你们呢?方舟的四个舵手中,你负责空间搭建,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在这里含饴弄孙我不说什么。其他人呢?织命者受不了漫长的时光自尽,转生者擅自脱岗不知所踪,尤其是救世主居然守着个臭婊子置其他人而不顾!制图者荷鲁斯。你别忘了你现在其实是躺在什么地方的!”
“够了!”制图者猛地打断了梅尔梅斯的话:“你知道你再说下去意味着什么么?”
“我当然知道。”梅尔梅斯说道:“但是自尽前的织命者知道么?离开轮回圣殿的转生者知道么?现在满世界找那个臭婊子的救世主知道么?你,在这里玩过家家的你!知不知道?当一切结束,我们重新苏醒的时候。我真想看看你们还那里有脸面对我们。”
制图者看着梅尔梅斯,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出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制图者终于挤出了这两个字。
“荷鲁斯!”
“我让你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制图者和梅尔梅斯四目相视。前者的目光坚决,梅尔梅斯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种类似坐船的颠簸感。
那是由于空间扭曲导致的。
然而梅尔梅斯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只见他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块五彩斑斓的物体。这个东西奥西里斯也见过,跟克里特手中的东西一样,这也是一块“神裔碎片”。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梅尔梅斯问:“那帮家伙叫他们神裔碎片。实际上,是我们族人的意识碎块。”
直到这个时候,制图者的眼神才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
梅尔梅斯叹了口气:“我猜测在失去了转生者掌控之后,轮回圣殿的运转出了问题。我们一部分同胞的意识由于某种原因,被那个轮子搅成了碎块。现在一部分碎块落入普通人手中。通过这些碎块,那些普通人就可以掌控某些他们不能掌控的权柄。现在在市面上,这东西价值连城。”
说完,梅尔梅斯将碎块递了过去。
制图者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神裔碎片。又看看梅尔梅斯:“你为什么不早说?”
梅尔梅斯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的时间不多了,荷鲁斯。因为某种原因,我发现了一个更大的危机。这个危机甚至比让我们躲在这个鬼地方的大灾难更加恐怖。趁着我良知尚存,制图者,我们没时间磨蹭了。”
制图者看了梅尔梅斯一会儿,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地图,说道:“地点我标注在地图上了。”
梅尔梅斯看着制图者,接过地图,致谢道:“谢谢”
“你说的‘更大的危机’指的是什么?”制图者问。
“唉。”梅尔梅斯叹了口气:“我没法说更多。只能跟你说一句话:生命并不安全。”
制图者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梅尔梅斯展开地图,看了一眼,接着轻轻的抖了抖长袍。接着,站在制图者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路人。正莫名其妙看着四周,嘴里疑惑地说:“这里是哪?”
“曾祖父,我们该怎么办?”这是杜安走了出来,问。
“你先收拾东西。”制图者说:“我去找个人。找到了咱们换地方。”
“恩。”
我们把视线再挪回到鹰喙港。
一个多星期之后。凯文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完毕,带着瑞秋和奥西里斯一起上了“突围号”货船。
“爸爸呢?”船上,躺在担架上的瑞秋虚弱地问道。
“爸爸。”未婚妻的问题让凯文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回答道:“哦,爸爸有个活,远洋,要走好远。让我们先去,他随后就来找我们。”
瑞秋愣了一秒,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爱人的表情之后,才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
“别想太多了。”凯文说:“你病刚好。应该多休息。”
“恩。”瑞秋先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凯文向水手使了个眼色,两名水手将瑞秋抬进了船长室。
“你们打算去哪?”奥西里斯问。
“不是说好了去西边么?”凯文说:“我们也那里。反正只要能离开鹰喙这个到没地方就行。”
奥西里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船舱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奥西里斯背对着舱门,所以没看到。但凯文却看的清清楚楚。关键是穿上的船员他大都认识,而这个人,他见都没见过。
“你是什么人!”凯文大声呵斥,奥西里斯转过头,看见来着,惊讶地问:“是你。”
“是我。”制图者回答:“你才找到船?”
“一言难尽。”奥西里斯说。
凯文站在一旁,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算是朋友。”奥西里斯回答。
“我们说两句就走。”制图者说道。
奥西里斯拍拍凯文的肩膀,对他说:“你先去忙别的。我跟他聊两句就去找你。”
“好。”凯文点了点头,一脸迷糊地离开了这里。
“找我什么事?”奥西里斯问:“你这个宅男居然肯出门了?”
“梅尔梅斯。这个人你认识么?”制图者问。
“认识,怎么了?”奥西里斯恨声说道:“伊西丝还在他的手上。”
“他前几天刚找过我。”制图者说道:“而且他知道织命和转生的事情。”
奥西里斯皱着眉头:“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也不相信。”
“他推开了那扇门门。”奥西里斯说:“而且还活着,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先不说这个。”制图者说道:“你这几天最好去轮回圣殿一趟。”
“我正准备过去呢。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制图者从怀里取出那块神裔碎片。
“这东西我知道。”奥西里斯接过神裔碎片:“我也是发现了这东西才打算过去的。”
制图者一愣,接着说道:“也是梅尔梅斯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发现的。”
很显然,这个结果完全出乎制图者的预料。过了很久,他叹了一口气,感叹地说:“我总觉得,这个梅尔梅斯似乎知道些什么。对了,这个给你。”说完,制图者递给奥西里斯一张地图:“有了这个,找轮回圣殿能快点。”
奥西里斯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制图者看着对方突然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奥西里斯说道:“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该干活了。”制图者说:“别忘了你的职责。”
奥西里斯脸色变了变,然而此时制图者已经推门离开了。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突围号扬起风帆,正式起航,离开了鹰喙港,向西方赫赫有名的“帕斯庭帝国”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