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神刀的怒骂一出口,李璜的脸色就变了。
黑袍青年垂下了眼睑,看着地上的断菊。
只有白小兔,却童声清脆的咯咯笑了起来!
白小兔,这名字虽俗,但很逗趣。
他只不过是个12岁的童子。
若是一只兔子,急了会咬手,也没什么了不起。
然而他的刀法实在厉害,动起手来就像一只小老虎。
兔子急了只能咬手,而他的‘咬手刺’简直就是饿虎扑人!
若非自幼习武而且有名师指点,他的功夫绝对到不了这个境界。
他的师父是谁?
是李璜?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血燕子在如意客栈以燕尾飞刀射杀了威远镖局的八镖头王秋后,亲口告诉项傲天说:“威远镖局若想报仇,告诉他们到洛阳香雪园找血燕子就是!“
香雪园是找到了,但血燕子何在?
血色的燕子…难道她飞去了江南?
这些都是疑谜。
这些疑谜不但古怪,蹊跷,神秘,而且还很凶险。
若再加上一点香艳,那就十全十美了。
但项傲天却打了一个哈欠。
他不是谦谦君子,涵养绝对比不上李璜,但他此刻对四天神刀的怒骂却居然能忍,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打了个哈欠。
这反倒使李璜觉得很是意外。
士可杀不可辱。
李璜不了解项傲天。
该忍得时候,项傲天绝对能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项傲天没有读过论语,但是论语中的这句格言他却知道其意。
他知道四天神刀只是出言恫吓,若是真想杀他,必定早已动手!
他本是怀着好奇的心来探香雪园的,现在主人想和他结交,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然而四天神刀折了面子,肯不肯放他走?
园中的气氛,紧张而尴尬。
白小兔的笑声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很奇异的景象。
一个肥硕无比的身躯飘然而来。
哈哈哈哈哈…..
笑声爽朗震耳,在洛阳城里,只有一个人有次独特的笑声。
不错,他就是摘星楼的老板,胖伯。
在洛阳,胖伯可是一个著名的人物。
可是四天神刀居然不认识他。
“大胖子,你是何人?“
“哈哈哈哈,老子久仰第五公的大名,想不到第五公却不认得我是什么人,哈哈,我是一个胖人!“
李璜朝着胖伯一揖,然后对四天神刀说道:“刀爷,让小生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名满洛阳的胖伯,摘星楼的大老板!“
四天神刀朝着胖伯略一拱手,算是施了地主之礼,口中却道:“摘星楼的大老板?难道摘星楼还有很多小老板不成?“
这种口气很无理,但胖伯却笑了:“你说的不错,摘星楼的确有很多小老板,都是我的龟孙子。“
四天神刀笑了:“他们都是你的龟孙子,莫非你姓龟?“
这话就更加无礼了,但胖伯笑得更加开心:“一点不错。老子姓归,就叫归天寿!“
李璜补充道:“洛阳城里,至少有30家酒楼饭庄是摘星楼的分号,另外右胖伯做东的绸缎庄。盐行米铺,客栈银号,首饰店等最少不下40家!“
四天神刀大为惊讶:“唔,这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大老板!老夫素来深居简出,不认识你这位大财东,失敬,失敬!”
胖伯哈哈大笑。
李璜道:“胖伯夜来,必有贵干,不知是什么事情?”
胖伯笑道:“我是来和第五公商议购买擎天楼的。不料却碰见你们正要打架。老子最开心的事就是看人打架,可惜你们却不打了,真扫兴!所以就出来求你们一个人情。”
四天神刀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打架给你看?”
胖伯摇头:“不!我是请你们看在我胖伯归天寿的胖脸上,不要难为他。”
四天神刀问:“为什么?”
胖伯道:“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四天神刀问:“你的朋友?很不好对付啊,他叫甚么名字?”
胖伯大笑:“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儿,尤其这小子,最难对付,因为他就是赫赫有名的项傲天!”
胖伯此言一出,除了那个青年剑客,四天神刀和李璜都大吃一惊!
李璜神色愈加庄敬,道:“原来阁下就是名满天下的傲天神剑,小生眼拙竟未认出,失敬的很!我就说,若非是项大侠,谁还能有这一身功夫胆量!”
四天神刀却更加不高兴了:“哼!就算是项傲天,也不能这样不给老夫面子!”
胖伯哈哈大笑:“这就是你错怪他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而且他闯园的目的又不可告人,所以他不肯和你们结交!”
四天神刀问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胖伯大笑道:“他以为香雪园是一座窑子!”
四天神刀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项傲天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见了。
白小兔惊叫道:“他跑了!”
李璜丝毫不以为意,悠然道:“风流是英雄本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莫非项大侠一向保守,又或是他惧内?”
胖伯开心的拍着大肚皮:“哈哈哈,他压根就没有老婆。而且他到处拈花惹草,出入青楼。他睡过的窑姐儿,比你们看过的蝴蝶还多,哈哈哈哈…..”
四天神刀望着李璜和黑袍青年,不快地说道:“既然如此,他鬼鬼祟祟的,可他妈的有点邪门啦!”
胖伯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们今天得罪了他,日后可就有你们好瞧的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