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带着伤回到正西门,他并没有立刻就治疗自己的伤,反而来到六号的房间前。他轻轻地敲门,里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四号的脸色顿时暗沉下来。他尝试推开门,发觉房门并没有锁上。
门一打开,四号就发现六号倒在地上,此刻的六号早已经气若游丝。快步上前将六号放到床上,四号立刻往暗影之刃的诊疗所去寻找医生。但在路上他不忘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以免自己打野食的事情败露。
在医生的眼中,六号本来就是一个病秧子,此番出事,他们可没有起半点的疑心。只见他们为六号诊治一番后,道:“她现在的情况比较眼中,身上的星石有反噬的迹象,我们已经帮他镇压下去,但她起码有一段时间不能活动,你好好照顾她吧!”
放下了几包药,医生他们就离去,留下四号在照看六号。他缓缓地靠近六号,跪倒在床边,捉住六号白皙的手,感觉到手中的传来的冰冷,不断为她揉着手,往手心哈气,道:“若不是我一时间任性,你就不会被星石反噬,若不是我的任性,你就不会躺着床上一动不动。都怪我拉你协助我,若你拒绝我,你就不会如此。”
一边说着四号的泪水就往下流,滴落在六号的手上,但好像眼泪并不能补救。四号将六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双眼看着安静的六号,道:“你来到暗影之刃时,你的脚就不能行走,想看这个世界,也就是靠着分身。我不该拉你进入这次暗杀,龙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我亦不该这么傻,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力,把你拖下水。”
抽泣声不断传出,在六号的房间外站着一个人,他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身材魁梧,身穿着迷彩服。他听着房间内的愧疚声,无声息地走开,道:“是我们对他们太宽松了吗?现在都有时间外出打野食了,若是他们丢了性命,我想是我们势力的一个损失。”
男子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似是他在自言自语,但男子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把声音凭空出现,道:“格多佛,你不用这么想,我们的孩子们全都要往外跑。他们要在战斗中寻找自己的生存之道,直到他们能独立下来。他们必须经历过战斗的洗礼,才能成长起来,这就是我们暗影之刃。”
正欲要说什么,凭空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格多佛的话,继续说道:“龙弘不好对付,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御念之石的拥有者,一个风刃之石的拥有者。他们两个在龙弘的身边,定然能把四号压下去。但风刃之石的那位,他的领悟能力有点低,若是能突破,我们城也多一份安全。”
“这是他们的战斗,亦是成长的必须,当日我与那老城主一战,他的性命是我取下的。但我答应过他,我的人不会再在城中出手。答应死者的话,我一定会遵守。当四号在城中吃了憋,我们就要好好收拾这个混小子,不然以后我的话可就没有人听了!”
格多佛停下了脚步,他看向城中的校场,笑着说道:“是啊,这些混小子若是到了叛逆期,还真的很难调教。要让他们成长,就要让他们吃上一垫,才能想到自己的性命有多重要。我们暗影之刃所做的事情,不是杀人,而是要让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家伙,成长为能保护自己的人。任务可以放弃,但性命绝对不能丢在无谓的斗争之中。”
“暗影之刃,只是一个让城中人忌惮的名字,这样的一个名字,只是为了保护他们!当他们成长起来,我们才能得到延续。战火的摧残不是那么容易忘却,他会使得人恐惧,并且心中充满仇恨。说到仇恨,我们艾米利斯城里,还有一个含着仇恨火焰而生的家伙,希望这个定时炸弹,爆炸起来不会太过强烈!”
从腰间拿出一壶酒,格多佛在地上奠酒,道:“他好像在改变,没有继承他父亲留下的东西!一直靠着自己努力活着,并且现在是艾米利斯城中一个恐怖的战力。只要我们艾米利斯不发生内乱,我想这炸弹可能永远都不会爆炸!”
“希望如此,但越是掩盖心中的仇恨,他就越会变成不确定。若他届时想报仇,就让他来找我吧。我的性命就让他取去,我欠他一条性命,这迟早都要归还。出来混的,随时都要准备还,对吧!”
声音没有悲伤,亦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听着这样的话格多佛摇摇头,笑着说道:“希望他能明白当时他父亲的苦衷吧,若他父亲没有牺牲掉自己,那时候入侵的六伙幸存者,可能真的要将艾米利斯城屠杀殆尽。你答应过他父亲会守护这座城,你才出手镇压其余五伙势力,原艾米利斯城的人才得以保存。”
空气中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不要怀缅过去了,让他留在心中已经足够。我们就看看这些小家伙的成长,他日是守护还是毁灭,都在他们的手中。我们这些老家伙,就静静地配合就好了。走吧,四号那个小子要出来了,不要让他察觉我们知道他的事情。成长是需要独自承受,让他承受去吧。”
在格多佛离开不久之后,四号从六号的房间出来,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快速往城中某地跑去。
进入一个小酒馆,四号坐到一个看着报纸,带着帽子的男人面前。服务员上前询问四号是否需要饮料后就离开,四号看向面前的男子,道:“我想取消这个任务,若你是想得到云锻钢的话,你现在去与龙弘谈,我想他应该会答应了。”
男子始终没有将报纸放下,他翻动着手中的报纸,说道:“谁说我要云锻钢,那种东西可能在这周围的城中值个价钱。但也并不是只有这里才有出产,钱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所谓,任务一定要完成,不行的话,你就将自己的性命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