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桦婚宴刺杀事件过去两月有余,本府那边没传来半点音讯,就连州郡本府衙门也没有对白桦采取抓捕行动,这也正说明剑武山庄的拳头大,官府也要给三分面子,至少他丁帆的面子还不够官府派出兵卫抓捕白桦。
“风谷,我是真没空去文武院修学。”丁帆甩开了风谷的手,他又不是原来的丁帆,万万不可能走丁家仕途这条老路。
“唉!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我知道你婚宴生变,后来死而复生,对你刺激很大,你性情大变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丁家三代为官,在仕途上有优先考虑权,只要参加总院考核,就能加分,比我们这些寒门学子的机会要大上不少,官场虽变幻莫测,总比做个不能自主的平头百姓好。”
风谷微微叹气,在他印象中,丁帆确实变了,人总是会在成长中变化,只能说这次刺杀事件对丁帆打击实在太大,不过丁帆比起别人来何其幸运,不仅取了一房美貌惊世的妻子,还死而复生,以后可有福享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用来形容丁帆最是贴切。
想他风谷早些年也做着寒门崛起的大梦,可是现实一步步磨灭了志气,读圣贤书十余载,连个才子之名也争不回来。
“想必我说什么你也不能理解,我也不瞒你,其实我认为学武才是出路,我要花时间练武,所以没时间学文。”丁帆无奈,只有详细给风谷解释,风谷为人不错,是原来丁帆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现在也算是他朋友。
“可是学武讲究天赋,没有天赋无论如何都不能聚气,你我皆是没有天赋的人,如何学武?”这个世界武风强盛,风谷虽然一介书生,但也十分了解武道,再说文武院就占了个武字,武院那边全是武生,想不了解都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丁帆卖了个关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风谷默念,内心巨震,这句话实在是妙语,“丁帆,其实以你的才学已经可以报考总院,要不你先别坠学,我去向蒙师席说说情,再给你宽限些报到的时日,一个月后便是文院诗词大比,夺冠者赋予才子之名,这可是难的机会,到时你一定要去参加。”
丁帆知道文院诗词大比,每个州郡三年一度,夺冠者赋予才子之名,封赏万两古银,这绝对是名利双收的盛典。
满月王朝一共二十八州郡,每三年一轮才子争夺,也就是说拥有十亿人口的满月王朝,三年才出二十八个才子,可见才子之名有多难得。
才子,自古有之,大多风流韵事皆出自才子,才子乃是文学爵位的像征。
不过文学爵位也分层次,才子之后是学士,学士过后是文博,文博的终极目标则是文魁。
其实才子之上大多文武双全,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会附着于才子身上,到了学士之后,这种浩然正气可通过念诗词形成攻击和防御,浩然正气不同于习武之人的元力,也不同于修仙者的灵力,不用特意去修炼根基,是由天地道意赋予的文学才气加持,随着文才名气增长而增长。
这种天地施舍的力量,丁帆视为小道,只有强大己身才是大道,不过那万两古银的封赏,丁帆却有些心动了。
他似乎应该赶紧回家查查丁家家底,听陈季的意思,他丁家全部家财也经不起药浴的消耗,还有那什么叫大力果的伪灵果,和灵果沾上边,能便宜吗?
“好吧,我答应你。”丁帆对风谷点了点头,做出了妥协,如果不是风谷提醒他文院诗词大比就在一个月后,他还真不愿意再去文武院修学,不过想到那万两古银,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当然,文采他是没有,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还不能盗窃几句吗?反正他又不是为了文爵,只要目的与文采无关,他就算不上欺世盗名。
“总算把你说服了!”风谷笑道,一手拍在丁帆肩膀上。
“也难得你浪费那么多口水,今晚风月楼我请客。”丁帆也一手拍在风谷左肩,这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些战友,兄弟!
“得,咱们文人就该去那种风雅之地,可惜我风谷没有你丁大少富有,丁大少请客,我风谷就却之不恭了。”风谷乐呵道。
“到时叫上蒙婧,毕竟她也帮过咱们甚多。”丁帆又想起原来那个丁帆的另一个好友,蒙淦师席的女儿,明明是个武者,偏偏要在文院学文,在文院可算是一霸,不过心眼不坏,就是有些闹腾。
“不是吧,叫那个母老虎逛花楼,亏你想的出来。”风谷顿时哭丧着脸,风月楼可是有名的花楼,男人去喝花酒那叫风流,叫女人一块去算什么?
“你就问她敢不敢来,不敢来就算了。”丁帆笑道。
“以蒙婧学姐的个性,这么问她,她就是不来也得来啊。”
两人随即相视而笑,客自离去,等到晚上再聚会。
……
此刻,丁家宅院门口走来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女人年约三十,她一手拿着小弯刀,一手牵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她衣着破烂,身上有着早已干透的血污。
女子站在丁府门口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前去敲门。
“娘,这里就是爹爹的家吗?”犹豫了许久,小男孩终于忍不住向女人问道。
“宝儿,娘的丹田已废,已经无力为生,只有厚颜将你带来丁家了,可是你爹没有给娘名分,到了这里,娘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女人神色忧虑的回应着儿子。
“爹爹为什么不给娘名分呢?为什么要名分才能回家呢?”小孩子天真,似懂非懂问着。
“因为你爹爹没有向他的家人提过娘,你爹爹的家人也不认识娘,娘无凭无据,你爹爹的家人不会相信。可是娘已经别无办法了。”女人也不管小孩是不是懂这些事,仍旧细心解释给小孩听。
“娘,我饿了。”小孩低下头,不停揉着肚子。
女子摸着孩子的头,这段日子朝夕不饱,孩子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饿了,当娘的心疼无比,就算再没脸面,她也要去敲开丁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