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看着手里面的圣旨,微微挑眉。
虽说手底下的士兵为他是从,但是总是要寻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如今这理由,就在他的手中。
“走,去军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江硕,秦战的眼睛里面多了几分的笑意,压抑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时候该算总账了。
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两天一夜罢了,但是想到顾骁在殷戚岳的手里,秦战就觉得如隔春秋一般。
“是。”江硕低声应了,对于此事见怪不怪,这几日,秦战连坐下来的心情都没有。
“秦将军,北逍来使。”有士兵来报,神色慌乱。
“嗯。”秦战点头应了,让人把北逍来使带上前来。
“你那布置的如何?”秦战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季清玖,眼底多了几分的怀疑,若是季清玖没有布置好一切,那么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是把顾骁推上死路。
“我比你更在意顾骁,你觉得若是没有把握,我会坐在这儿?”季清玖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嗯。”秦战点头,不在多言。
“殷戚岳派你前来所为何事?”秦战看着被带入帐中的士兵,冷言问了一句。
“殿下说想和将军做一笔交易。”使臣将手里面的信笺递给了一旁的江硕,站在一侧,完全没有半点的担忧。
两国交战,不杀来使。
何况殷戚岳信誓旦旦?
“可笑至极。”秦战简单扫视了信笺上的内容,语气多了几分的不懈。
使臣微微一愣,这可是和殷戚岳说的反应有很大的区别啊。
“拉下去,斩了。”秦战看了一眼江硕,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将军不可杀我!”使臣脸色骤变,没了之前冷静自持的样子,挣扎的叫喊出声,一切都超乎他的预计。
“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只不过是一个惯例,本将军就算不遵守,殷戚岳能奈我和?”秦战冷笑了一声,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不过是一个女子,既然二皇子殿下都不介意,本将有什么好在意的。”
“何况,如今二皇子已是安南的罪人。”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拖下去。”
秦战眉眼之间是浓烈的戾气,季清玖一直坐在旁侧没有说话,心下感慨,秦战这出戏演得不错,最好传到顾骁的耳朵里面,让人以后离秦战远远的最好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殷戚岳得到从安南军队传回来的消息,脸色格外的难看。
顾骁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水,丝毫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她从昨日内担心的就是秦战会不顾一切的营救自己,一旦退兵,那么秦战就会背上永世的骂名。
至于这一次帮着出计策的是什么人,顾骁压根不需要多想。
秦战是一个固执己见的存在,能够在这件事情插上话的,唯有季清玖。
“原本就是应该是这个样子,二皇子已成为叛国之人,在下作为王妃,自然也是同罪。”顾骁放下手里面的茶杯,冷笑了一声。
心下倒是对于顾家没有半点的担忧。
远在她前往北逍之时,就给顾穆送去了消息,一旦京都有何异动,第一时间离开安南国境,何况,现在也不是老皇帝动顾府的好时候,再加上有淑妃的照应,并无大碍。
“呵,不知道顾小姐此时此刻是什么样子的感受,不过是一个被弃的棋子罢了。”殷戚岳看着顾骁,压下眼底的怀疑。
“我倒是一直很好奇,不知道殿下抓我是为了什么事情?用我去威胁秦战,简直是愚蠢之极。”
“就算是威胁,也当是用来威胁云昌平。”
“我与那秦战无情无辜,就算是自小一起长大,也不足以让他背负起叛国的骂名以身相救!”
一句句话落入殷戚岳的耳里,让殷戚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顾骁说的没错,如果他站在秦战的角度上,也绝对不会做出来这个样子的事情。
女人,只不过是身边的一个陪伴罢了,随时都能够更换,但是这天下不一样,试问哪个男人,会真的抛弃手里面的权利?
“你与那秦战,不是……”
“不是什么?”顾骁微微挑眉,心下倒是有些诧异。
看夜璃和殷戚岳的态度,似乎是咬定她与秦战之间有什么事情了,顾骁的眼睛里面有些担忧,她知道有些老妇是能够看得出来是不是少女的身子,却没想到夜璃居然也能看的出来。
这件事情终究是个麻烦。
无论如何,云昌平都不能够回安南,否则自己和孩子都没有立足的地方。
殷戚岳没有回答顾骁的问题,心下倒是给出了一个答案,怕是夜璃真的弄错了什么,何况,若是顾骁和秦战真有私情,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外人之间好不掩盖彼此之间的“亲昵”。
“既然你已经没有用了,那么倒也无需顾忌什么。”殷戚岳的眼底含着几分的冷意,一步一步朝着顾骁走过去。
“你想做什么?”顾骁顿时浑身一片冷意,像是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本殿其实一直都好奇,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够让秦战死心塌地的。”殷戚岳伸手捏着顾骁的下巴,语气愉悦。
“殿下说笑了。”顾骁抬手打开了殷戚岳的胳膊,因为双腿帮着,无法移动,只能够被迫的坐在椅子上移动不了分毫。
“虽说秦战这次放弃了你,但是这些年来从不让女色近身却是真的。”
殷戚岳满意的从人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惊慌。
往日里见到顾骁,顾骁永远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男的抓住了顾骁的弱点,殷戚岳怎么可能死心?
女子的身上带着萦绕的香气,弄得殷戚岳有一些心神摇晃,殷戚岳不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反而身边向来不缺女子。
一时之间颇为意动。
“殿下。”顾骁唇瓣轻启,语气之间多了几分的软意。
殷戚岳微微失神,顾骁就这么看着人,眼底的笑意越发灿烂起来。
木沐一进营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殷戚岳背对着门口,紧贴在顾骁的身上,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吻上去的样子,虽然只能够看见顾骁的半张脸,但是女人的眼睛里面却是掩盖不了的笑意。
这是什么情况?
顾骁该不会是和殷戚岳心甘情愿私奔的吧?
要是老大知道了会发生什么生气?
一种种想法从木沐的脑海里面浮现,居然就楞在那个地方不动弹了。
顾骁伸手推开了陷入昏迷的殷戚岳,眼底多了几分的不满,这人一身的味,也不知道多久未曾沐浴更衣了。
抬头就看见一个士兵站在帐内,顾骁脸色骤变。
若是有人发现她对殷戚岳动了手脚,怕是她也活着走不出这里了。
顾骁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寻着时机,奈何殷戚岳都是一副警惕的样子,没有给她任何的可乘之机。
想不到今天居然让她钻了空子。
顾骁使的不是纯粹的毒,而是蛊毒,那日从京兆尹的阁楼里面搜刮出来的好东西。
被引入人体之后,会在短时间之内吞噬人体内的气血,从而让人变成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就在殷戚岳靠近她的时候,顾骁将蛊引入了人的体内。
“是我。”木沐察觉到人眼色不善的样子,连忙开口证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快步走到顾骁的身边,帮人解开了脚上的绳索。
“他怎么了?”木沐指了指倒瘫在地面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殷戚岳,眼底多了几分的好奇,看起来顾骁压根就没有半点的危险,想想那两个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的人,木沐觉得有些好笑。
“可能是昨天没睡好。你怎么进来的。”顾骁敷衍了一句,没有解释的心情,等到木沐解开脚上的绳索,站起来舒了一口气。
“我?军中有我们的眼线,她在外面等着,走吧。”木沐勾唇笑了笑。
他向来不喜那些柔弱的女子。
何况,若是柔弱的女子,陪伴在季清玖的身边,只会成为累赘。
营帐外已经传来吵杂的声响,顾骁的脸色微变,既然季清玖已经成功布局,那么前来的绝对不是木沐一个人,他们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一旦有人发现了殷戚岳,他们就别想走了。
“走。”木沐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看了一眼顾骁。
顾骁跟上了木沐的步伐离了营帐,就看见外面守着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的青衣,在军营里面是十分显眼的,顾骁轻易的认出来,此人不就是夜璃身边的丫鬟吗?不知道季清玖是怎么拿下这个人作为眼线的,或者说是怎么把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送到夜璃的身边的。
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好奇的时候。
“请公子和王妃跟奴婢往这边走。”粟裕看了一眼木沐,微微点头,神色恭敬,说完这句话,就快速的绕开了巡逻了士兵,带着顾骁和木沐穿梭在军营之中,熟练的样子,显然这条路线早就在粟裕的心中规划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