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住这里了。这是新的制服。目前没有任务给你,但是你要去哪里,必须要向我或者弓亲汇报,并且必须要有我们陪同。明白吗?”
一角领我到队舍的房间,板着一张脸交待。
我还没应声呢,那一大群跟过来的黑压压的十一番队队员们已经先叫了起来:“啊,斑目三席好诈。想趁机先下手吗?”
一角的光头又有青筋爆出来,转过身去大吼:“下什么手啊,我们这是新人指导,新人指导!”
“胡说,我当年进队里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们来做新人指导?”
“就是啊,明明是想趁机和漂亮妹妹套近乎。”
“新人指导嘛,我也行啊,我来做好了。”
“我在十一番队呆了几十年了,说起做新人指导,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都给我住嘴。”一角又吼,“你以为我喜欢跟个黄毛丫头呆在一起啊?刚刚的战斗你们也看到了,就凭你们?哪一个看得住她?倒是给我站出来试试啊!”
一片寂静。
死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闭了嘴。
一角自己吼完了,也怔在那里,然后机械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笑眯眯的:“说漏嘴了呢,斑目三席。”
一角张着嘴,眉毛跳动了两下,完全不知说什么来补救的样子。弓亲在旁边重重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监视也好,软禁也好,都没关系。我很乖的哦,去哪里做什么都会跟你说的。”我继续笑眯眯的,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你要是能陪我,当然就更求之不得喽。”
“放手啊。”一角忙不迭地甩开我,向后面斜了一眼,光头上一滴大汗挂下来,“你这样会害死我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向后面那一群一个个眼里都像着了火,盯着一角,好像恨不得把他撕了的死神们挥了挥手:“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以后还请大家多关照哦。”
“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
“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就好了。”
“谢谢大家。”我继续保持微笑,“不过今天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能不能请大家先回去呢?”
“啊,那我们就不吵你了。”
“晚上我们准备要为你开欢迎会,到时你要来哦。”
我点头答应,那群死神便三三两两地散了。我反而怔了一下,十一番的家伙们真的单纯到这种程度吗?
于是我的房间门口就只剩下一角和弓亲。
我看着他们,眨了眨眼:“咦,难道睡觉也要你们陪同吗?”
弓亲轻咳了声,把脸别向一边。一角则红着脸跳起来骂:“你这女人真的哪里有问题吧?脑子坏了吗?”
我一摊手:“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反正也说漏嘴,不如直说了。总队长命令我们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们当然要在这里。”一角咬牙切齿,“可恶,为什么要我们来干这种事情!”
因为没道理我做十一番的席官,倒要十番队的人来监视吧?我笑:“哎呀,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一角重重地哼了声,没再说话。倒是弓亲道:“一角就住在你左边这间房,我在他的左边。要出门的话,记得要跟我们说。”
“好。”
弓亲点点头,拖着一角往左边走去。一角犹自在大叫:“喂,她--”
“笨蛋,看着她也不用真的寸步不离吧。”弓亲回头来瞟我一眼,“像她那种新手,根本就不知控制自己的灵压,有什么动静,你难道还觉察不到?”
“对哦。”一角摸摸自己的头,跟着弓亲回房去了。
我向着他们的背影挥挥手,也回了房间。
很简单的和式房间。简单到除了当中的矮桌和壁橱之外根本空无一物。这算是十一番队的特色,还是整个护廷十三队的宿舍都是这个样子?
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喝,又稍坐了一会,我抱起自己的新制服,出门左转,敲响了一角的房门。
纸门被刷地拉开,一角的光头伸出来:“什么事?”
我毕恭毕敬地站好:“报告斑目三席,我要去澡堂洗澡。”
光头就是好,有青筋爆出来也比别人清楚好几倍。一角瞪着我大叫:“你白痴吗?这种事找我做什么?”
“咦?不是你说去哪里做什么都要跟你说的?”
“混蛋。自己去啊!”
“但我不知道在哪里。”
“就是往--”一角伸出手来指了个方向,然后自己怔住,扭过头来看着我,眨了两下眼,才继续道:“我们十一番队没有女澡堂!”
“咦?那平常八千流在哪里洗?”
“不要直接叫副队长的名字!”一角吼完之后,又静了一下,摸摸自己头,看我一眼,继续吼,“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也许在外面,也许在别的番队--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于是我又说:“报告斑目三席,我要去别的番队借澡堂。”
在领我去隔壁十番队的时候,一角一路都在左顾右盼,就好像做贼一样。
“干什么呢?”我问。
“看有没有熟人。”
“啊?”
“啊什么啊?如果被人知道我居然要领一个女人去别的队里借澡堂,你叫我的脸往哪搁?”
我撇撇唇:“不想让人知道就不要这么大声啊。”
他立刻捂了自己的嘴,但还是狠狠地瞪着我。
我笑给他看:“你脑门上又没写着字,你不说谁知道你去十番队做什么啊?你怕丢脸我自己悄悄去找乱菊就是了。”
结果他倒是很尽职地带我找到乱菊,又把山本爷爷交待的事情向乱菊交待了一次,临走还给我限了时间。
我翻着白眼挥了挥手,“真是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呢,连我洗澡洗多久都要管!”
一角又是一头青筋地跳起来叫:“你洗到死好了!”
乱菊呵呵笑着,跟着取笑了几句,就带我去了澡堂,把毛巾用具的位置都指给我之后,就要离开。
“耶?你不用看着我吗?”
“都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
“呃,我是说,不用留下来监视我吗?”
乱菊笑起来,凑近我,轻轻问:“你真的有恶意吗?”
我摇头:“没有。”
她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比起在这里疑神疑鬼的盯着你,还不如去草鹿盯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暴民。”
我一脸感动:“乱菊姐姐我最喜欢你了。”
“我看你也很投缘呐。不如忙过这一阵我介绍你加入女性死神协会吧。”
“那太好了。”
“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自便吧。”乱菊挥挥手就走掉了。
新衣服我穿有点大,袖子裤腿都太长了。想来十一番队那种几十年也没有女死神去的地方,制服也肯定都是男人尺码。不如再找去乱菊借一套好了。
这样想着,我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去找乱菊。结果乱菊没见着,误打误撞的,居然让我走到了队长办公室门口。
我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见小白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对着一叠不知是什么的资料,眉头紧锁。
这小鬼有没有不皱眉的时候?
“谁在外面?”像是觉察到外面有人,小白头也没抬就问。
“十一番队第四席欧阳桀求见日番谷队长!”
“进来!”
“是。”我应了声,走进去,站到他的办公桌前。
小白等了一会,我没开口。于是他抬起头来:“什么事--怎么是你?”
我很开心地看着小白惊异的表情,抬起手来打招呼:“哟!”
我觉得小白很想翻白眼,但是因为要保持队长的形象,所以很努力地忍着。看他这样子也很娱乐,于是我继续笑眯眯道:“我刚刚报过名字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十一番的四席了?”小白明显在逃避他忘记我名字的事情。
“今天啊。我说要去十一番的时候,你不是在嘛。”
“但是,你居然能做四席?”
在你们看来,我真的差到这种程度吗?我翻了个白眼:“那个就不关小白你事了。”
小白的眉皱得更深,板着脸,声音也沉下去:“你叫我什么?”
“小白。”我笑眯眯的,叫得甜甜蜜蜜。
“不要随便给人起外号!要叫日番谷队长!”
“我觉得小白很好听啊,叫起来也方便,你就不要在意称呼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啦。”
小白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拍案而起:“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的?”
“哎呀,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我说,“我来问你找到巴温特没有。”
小白盯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还没有,但是草鹿那边有消息回来了,的确是集结了大批的暴民。我正打算带人过去。”
“喂,别去啊。”
“他们刚刚伤了十三番队的朽木露琪亚,还炸了忏罪宫。明显是在向我们示威宣战,我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怎么能坐视不理?”
小白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炯炯,正气凛然。但配上他小小的个子,怎么都只让我觉得好可爱。于是就笑着伸过手去,揉了揉他的头。
小白“啪”地打开我的手,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我痛得抽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来看。“哇,都红了,小白你下手真重。”
“是日番谷队长!”
“是,是,队长大人。男人是要学会担承没错,但是小白你也不用把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扛啊。放松点放松点。”我一边揉自己的手,一边笑,“你的肩太窄啊,再扛那么多东西,会长不高哦。”
“欧!阳!桀!”小白一字一顿地叫出我的名字,眼看就到爆发边缘了。我连忙摆摆手:“呀,真开心你记住我的名字了。不扯了,说正经的好了。如果我没猜错呢,草鹿那边,只有两个巴温特和那个叫一之濑的死神,另外几个,在流魂街各处伺机而动。”
“哦?”
“所以呢,如果你带着主力奔赴草鹿,就正中他们下怀。”
“我们已经出动了人在流魂街搜寻巴温特……”
我笑笑,打断他:“流魂街有多大?有多少魂魄?你能派出多少死神?何况巴温特可以隐藏自己的灵压,想在那种地方躲过死神的搜查,还不是易如反掌?”
小白安静下来没再说话。我继续道:“所以,我觉得,既然他们的目的是攻入s灵廷,不妨就在这边布署好了,放他们进来,然后关起门来打狗。比你们盲目的在流魂街搜捕要有效得多。”
小白又静了一会,道:“但草鹿那边,总不能放任不管。”
“让我家剑八队长去好了。反正他和一之濑也还有段恩怨要了。”
小白眯起眼来看着我:“看起来,你不但对巴温特很了解,对死神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啊。”
“嗯,怎么说我也在十一番队混了大半天了,能打听到很多事情呢。”
“哦?”小白看了我一会,突然问,“你要找的人叫什么?”
“啥?”
小白哼了声:“你今天在总队长那里说的喜欢的人。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果然是在说谎吧?”
我连忙辩解:“不是啊。”
“那他叫什么?”
他问这个做什么?是想帮我找人?还是想去查查看是否有这个人来证明我是不是在说谎?
于是我直视他的眼,道:“日番谷冬狮郎。”
小白怔住,抬起眼来看着我,眨眼,再眨眼,然后就一拍桌子,大叫起来:“混账!不要以为总队长答应不杀你就胡闹到这种程度!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在广场里冻上三天三夜?”
我连忙举起手:“哎呀,开个玩笑嘛。小白你别这么认真嘛。很容易未老先衰的。来,笑一个!”
小白沉着脸不说话,手已经握上了背后斜背着的剑柄。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最后一句话。”
小白哼了声:“说。”
“我刚刚只是一个提议,最终要怎么样,还是要你决定。但是,我希望你不管决定怎么做,如果发现那个用剑和扇子的巴温特女人,请一定要留给我。”
他扫了我一眼:“留给你去送死?”
“呀,小白你不要小看人嘛。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什么?”
“如果我能干掉那个女人,你就笑一个给我看?”
小白的回答是刷地把冰轮丸抽了出来。
就算你不想笑给我看,也不用这样吧?我才想再说两句,已感觉到冰轮丸的森森寒意,于是咽下后面的话,以我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
嗯,保命要紧。
才跑出十番队队长办公室就碰上了一角,被他一把揪住衣领拖住了。
我勉强扭过头,抬起手:“哟,这不是一角嘛,好久不见。”
“半小时之前才见过好吧。我说你这女人还真是不安份!你不是说要洗澡吗?怎么洗到队长办公室去了,还把日番谷队长给惹火了--”
“我哪有惹他!”
“还嘴硬,整个s灵廷都感受到日番谷队长的怒气了。”
吓?那么明显吗?我回头看了一眼小白的办公室,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还是说所谓的灵压也和小宇宙一样?要本人有一定程度才能感受得到?
一角嘴里叨念着“真是麻烦的家伙,这种鬼差事要干到什么时候?好想去找个巴温特来真刀实枪地干一场”之类的话,拎着我就往回走。
“等一下。”我连忙叫住他。
“又什么事啊?”
“报告斑目三席,我想去一趟朽木家。”
“朽木家?去那里干什么?”
“我刚刚听说朽木露琪亚被巴温特打伤了。虽然不是同一级,好歹我跟她也有一点同学之谊,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一角瞪了我一眼:“真的只是探望?”
“真的,比金子还真。”只是我想探望的对像不是露琪亚,而是她哥白哉而已。
“好吧。但是你不准再给我惹事!”
“是。”我可以不惹事,我只要惹人就好了。
于是一角拎着我,出了十番队的大门,唰就窜上了屋顶。
“呃,那个,一角,如果你一定要帮助我行走的话,可不可以麻烦你用背的或者用抱的?这样被你拎着晃来晃去很不舒服耶。”
“罗嗦!你还真是烦啊。”一角叫了声,把我往地上一扔,“自己跟上来吧。”
还好我已经今非昔比,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下。我虽然还没有系统地学过瞬步,但来这世界之后见过那么多高手,我的灵力又是只千年妖狐在指点,所谓触类旁通,各种轻身功夫的原理其实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了。连跑带跳的,倒也没有落下多少,跟着一角就到了朽木家的大门前。
门房的仆人去通报之后,将我们请了进去。
沿着木质的走廊往里走的时候,我不由啧了一下嘴。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四大贵族之一啊。看这大宅院就知道了,这庄严肃穆又雅致幽深的气质,没有个几百年的历史是沉淀不出来的。
仆人领我们到一个房间前面,向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房间里早有人等着了,是一护和织姬。
我眨了一下眼,他们两个显然比我更吃惊。
“咦?欧阳学姐?”
“呀,学姐你也来了。”
“嗯。”我笑笑,“我听说露琪亚受伤了来看看,她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呢,在里面。朽木队长和四番队的人在照料。”
一角走去拍一护的肩:“哟,一护,很久不见了呢。听说你现在变得很强了啊,什么时候我们再来打一场吧。”
“没问题啊,但你怎么会跟欧阳学姐在一起?”
我笑眯眯地挽了一角的胳膊:“因为一角说,我到哪里他就会陪我到哪里哦。”
一角顶着一脑门子青筋甩开我,“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咦,你自己说过的话想不认吗?是谁说‘不管到哪里都必须和我说明,而且必须要有我陪同’的?”
一角怔了一下:“好像我的确是这么说过,但为什么被你这样一说,感觉就变得这么恶心了?”
我无辜地一摊手:“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在复述而已吧。”
一护和织姬看着我们,怔了一下,然后露出“哦~~~~”的表情。一护还撇了撇唇,压低声音道:“学姐你还真的像传闻里一样快手呢。”
“咦?有这种传闻吗?”
“很多啊。他们说出手快,换人也快,棒球部的王牌投手啦,F4的大少爷啦,二年级的赛车手啦,还有那个前一阵失踪的美术社的叫什么来着……”一护说着,居然很同情地看了一角一眼。
……我说,我在男生间的传闻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我们说话间,朽木白哉已施施然走来。用牵星箝绾着的长发一丝不乱,银白风花纱迎风扬在身后,面容清冷如万年玄冰。
果然不愧是冰山面瘫白菜大人,久仰了。
一护抢先一步问:“露琪亚怎么样了?”
白哉冷冷斜了他一眼,并不忙着开口,于是一护又问:“喂,她到底怎么样了?”
白哉这才淡淡道:“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还是很严重。到恢复为止,暂时在这里休息。”
一护和织姬都松了口气的样子。“太好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一护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能帮我一下吗?白哉。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你说什么?”
一护道:“那些巴温特为了诱导我们,瞄准了之前在战斗中受伤还没恢复的露琪亚。这样的家伙我不能原谅。你应该也有和我相同的感受吧?”
白哉轻轻抬起眼来:“我拒绝。”
“什么?”一护皱起眉来,“巴温特胡作非为,你居然无动于衷吗?”
白哉依然淡淡道:“对于这次巴温特的入侵,护廷十三队自有对策,没有和你联手的必要。”
“你说什么?”一护的神情激动起来,旁边织姬连忙拉住他。
白哉好像看也懒得多看他一眼,闭了眼,淡淡道:“你们回现世去吧。”
一护咬牙道:“喂,你--”一句话没说完,又好像想通什么一般,反而笑了,道:“好。我知道了。那么露琪亚就拜托你了。织姬我们走。”
“等等。”我伸手拖住他,“十一番队今天晚上有我的入职PARTY,你不去吃个饭再走吗?”
一护看着我,怔了一下。“十一番?入职?”
“嗯,我从今天起就是十一番队的第四席了呀。”
“嗳?第四席啊?好厉害呢。”一护没说话,织姬先过来抓住我的手,“恭喜你。”
“谢谢。今天晚上一起来玩吧。”
“好。呃,但是……”织姬有一点为难地扭头看了一护一眼。
我笑:“一护也来吧。不用担心巴温特的事情,到时我告诉你一个好地方,你只要守在那里,就一定能砍到狩矢。”
“哦?真的?”一护挑起眉来看着我,连白哉也微微转过脸来。
“当然。”我又笑笑,“既然你听到我那么多传闻,有没有一个是说我信口开河说话不算的?”
“那倒没有。”
“那你还担心什么?反正巴温特就算多炸几个忏罪宫,也不用你出钱修。”我顺着话头就向白哉道,“白菜大人也来吧?”
白哉抬起眼来看着我,没说话,但眼神明显更冷了。
一护拉拉我:“喂,学姐,人家叫白哉啊,朽木白哉。”
“我知道嘛,他的名字很好听啊,又好叫,朗朗上口。白菜白菜大白--”
最后一个“菜”字没能说出口,被一角捂住了嘴。一护挂着一滴大汗向白哉解释:“不好意思,欧阳学姐是中国人,可能发音方式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得说,大白的涵养比小白要好得多,不愧是贵族出身。即使这样他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招来一个仆人,淡淡道:“送客。”
于是我们就被朽木家扫地出门了。
反正外面也已经黑了,正好回去吃饭。
剑八和八千流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迷路迷到哪里去了。
但即使没有队长和队副在,欢迎宴会还是很热闹,或者说,是过份热闹了。
开始时还有人跑来向我献殷勤,但真的开始喝酒之后,就好像把这个宴会的目的完全忘记了。喝酒,吃肉,划拳,输了的不服,于是打架。打完了继续喝。喝一会又继续打。简直就是“拳头和馒头齐飞,酒水共汗水一色”。
一护张着嘴几乎合不拢:“这就是你的入职欢迎会?”
一角早就不知跑到哪个角落里和人打架去了,剩下弓亲在我们旁边,叹了口气,道:“不管是为什么而开的宴会,结果肯定会变成这样的。你们习惯就好了。”
我打了个哈哈,旁边一个不知叫什么的死神往我的杯子里倒酒,一边道:“这才是我们十一番的特色啊。”
织姬很勉强地笑了笑:“还好朽木队长没来,像他那样的人肯定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切,我们还不喜欢有他那样的人在场呢,束手束脚的。”
“就是啊。”另一个死神板起脸来,努力想装出白哉的样子,“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一角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脚把那个死神踢了出去:“要死了你们,几杯酒下肚连队长都敢消遣。”
织姬挂着一大滴汗笑了两声:“真是群有趣的人呢。其实我觉得朽木队长人还不错啦。今天学姐叫错他的名字他也没生气呢。”
“我没叫错。”我咽下口里的酒,分辩。
“呃?难道真的是发音有问题?”
我打了个酒嗝:“我发音很标准啊。”
一护皱了一下眉:“喂,学姐,你喝了多少酒了?”
“没多少啊。我既没有发音错误,也没有口齿不清。你看,我甚至还可以唱歌呢。”
所以,当京乐大叔走进来的时候,就正看到我打着酒嗝,拍着一角的光头唱:“小呀么小和尚,头光光。袈裟么披身上。小木鱼敲得咄咄响,念经又呀么又烧香……”
我当时看人已经有些模糊,但京乐大叔一身粉红大褂还是很好认。于是我向他挥了挥手:“哟,京乐大叔你好哇,要不要一起喝酒?”
他皱了一下眉:“你还真是适合呆在十一番队呢。”
我呵呵笑着,又打了个酒嗝。
京乐大叔道:“以后再一起喝酒吧,我这次来是找你有点正事。”
“咦?”
京乐大叔走过来拎起我,向一角和弓亲道:“这小姑娘我先借一下。”然后就半拎半拖地带着我向外走。
“等下,大叔你带我去哪里?我的歌还没唱完呢,他们冤枉我发音不准啊。”
他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叹气,然后就把我抱起来,道:“那你继续唱吧。”
依稀好像听到耳边开始有呼呼的风声。
嗯,正好伴奏。
于是我继续唱:“阿弥陀佛坐中央,四大金刚站两旁。菩萨保佑,保佑我平安地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