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他说了他师父当时在楼里边做了法事。”
“所以这才是这问题的关键！”
二刀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猛地一扭头冲着厕所的方向大喊：“牛鼻子，你丫给我滚出来！”
就看见老道一脸黑乎乎的冲出来，对着二刀子说：“你喊个屁！”
看见老道的脸我甚是吃了一惊，他的整张脸都是黑的，除了两只眼睛、鼻孔和嘴以外全是焦黑色，他这是怎么了？但是当我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真想掐死这个玩意儿，他居然敷着黑色的面膜就冲出来和二刀子死磕。
哎呀，我天，道爷你这是搞得哪一出啊？我不禁笑出声来“我说，道爷，您这也太会保养了。”
老道一边拍打着他的面颊，一边说：“嗨，不做保湿容易干，皮肤不好。”
看他这个德行连二刀子都无语了，只得笑着说：“哎呀，行吧，刚才问你师爷不是在底下做了法事嘛，你知道是什么法事不？”
“我哪知道，要不你自己下去问问我师爷？或者我让他托梦给你？”
我怎么觉得通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这两个人都有点儿放得太开了点儿吧，算了，我要是不把他俩拉回来，这俩货还不知道要抬杠到什么时候。
“行了，行了，你俩先别抬杠了。道爷，您当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祭祀法事吗？”
“说真的，我师父确实没告诉我，但是我下去以后看了那些青词还有黄表，都不是这些年的用法，好多符咒我也没见过。不过这里真正奇怪的地方是，我看了那么多就没有一张是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
“什么意思？不是为国祈福的吗？”
“哼，一张都没有，都是为自己祈福的，没有一张是为了江山社稷。”
“嗬，难怪要搞在地下，我就说嘛，这些当皇帝的，不是明明有天坛，地坛的嘛，怎么还要挖个洞搞祭祀呢，原来都是祈求自己呀，要是这样的话，确实有点儿见不得人。”二刀子笑眯眯地说。
“但是问题就在这儿，给自己祈福有必要大费周章专门挖个隧道吗？而且还是各个年代都有挖掘？这种事情家门口摆个祭台不就能办吗？为什么专门跑到这里来？”我连续抛出几个问题。
“那就是这里灵呗，不灵谁费这么大的劲。”二刀子说。
“等等”老道好像明白了我到底想说什么，“你是说在这龙脉玄妙之地给自己祈福是有可能灵验的？”
这一回换成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他了，“你师父说的龙脉玄妙之地会不会有这种功能呢？”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能说得通。”老道看着似乎豁然开朗了。
于是我大胆的抛出了我的结论，“我认为底下的所有怪事，其实都是龙脉搞的鬼，是龙脉产生的妖怪，龙脉产生的隧道偏移，龙脉让古楼里的教授中的邪！”
我说完了以后他们两个低头沉默不语，半天都没说话，最后二刀子抬头说：“那要是真如你说的，这个龙脉还能叫龙脉吗？这是个鬼脉吧？这真是邪门的很哪。龙不应该是吉祥的东西吗？”
这次换我和老道低头不语了，确实啊，就连我这个不懂风水的人也知道龙不应该是凶恶的东西啊，在中华民族的记忆力，龙代表了吉庆祥和，是咱们民族的伟大图腾。但是这地下的龙脉那么邪门，那会是什么呢？或者说那根本不是龙脉？是个什么别的邪门儿的地方，被后来的傻子们当成龙脉了？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亲眼看见的鳞片和老神仙说的巨爪都是什么呀？听完我的想法，他们俩也是觉得这里边真是越解谜越多，越想越想不明白。
就在我们三个臭皮匠顶不了半个诸葛亮的时候，二刀子的手机响了，等他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他的表情完全被震惊到了。他说：“鉴定结果出来了，死在研究所门前的人，不是教授本人！”
不是教授？我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这样的预感，但是这种说法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却一下子变得难以接受起来，于是我问到：“不是教授？死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会是谁？”
只听见二刀子说：“不知道，但是按照我朋友的说法，在检验的时候最奇怪的地方是那个死人不但不是教授，而且据尸体腐化的程度判断，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一个多礼拜了。”
“什么意思？死了一个多礼拜？”老道也和我一样完全没有理解二刀子的意思。
二刀子也是一脸狐疑，缓缓地说：“按照我朋友的说法，我们认为是教授的那个人，其实被车压之前就已经死了十多天了。”
“这怎么可能？”我一下子有点懵。
“没错，要说他不是教授本人，我还能理解，毕竟这两天看见的冒名顶替的人也是有的，但是这个死人，怎么会跑到研究所门前再次被碾压了呢？”二刀子抓了抓脑袋，估计也是想不明白。
十几天前？那就是我们还在隧道里边的时候啊？这个人在我们还在地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会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对，那就是说本来死在研究所前的根本就不是他本人。你再问问你当时盯梢的弟兄，会不会认错人了？”老道问。
说完，二刀子也不说话，只是从他手机里调出来几张传送过来的照片，说：“这是那天早上，我的小弟兄跟踪的时候拍的。”
我们一看，瞬间就呆了，照片上夹着公文包的人，不是教授还能是谁呢？天底下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不对，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呀！
“这个教授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就像我在自己家里发现另一个自己一样？这个教授就跟我一样？”
二刀子仿佛在仔细咀嚼我的话，仰起头，轻轻咬着下唇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有可能。按你说的就算是假扮的教授被压死在车轮底下了，但是怎么解释这个检验结果？一个死了十几天的人，假扮了教授，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货车压了个稀巴烂？”
“对了！会不会在下边的时候教授中了邪，就已经死了，然后又被人弄上来了？”我问。
二刀子晃了晃手机上的照片，说：“首先十几天前，教授还在下边，还没有中邪，就算死了也不会是那个时候，而且死了的人怎么自己走到研究所门前的，你给我解释一下？”
“除非”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可能性，但是这个推断让我自己都害怕不已说：“教授在和我们下去之前，就已经死了？”
突然我就觉得气氛像死一样沉寂下来，二刀子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不过片刻之后，就听见老道说：“不对，你没听二刀子说DNA检查结果显示，死的人并不是教授吗？如果另有其人，那这完全就是两个问题，至于教授是死的还是活着，什么时候死的或者是现在没死，还躲在哪里应该都和研究所门前死的人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啊，只是长得像而已。”
这时就听见老道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我最害怕的推论：“那你怎么知道和我们下到地下的那个教授，当时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死人能跟我们一起下去？死人能跟我们讲解那些实验结果？”二刀子猛地提高了音量。
我们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听见老道说：“据我所知，让死人说话，确实办不到，但是让死人走到事先安排好的车轮底下还是办得到的。”
“你说什么？”我差点就惊呼起来，我靠，这个已经完全超过了我能理解的常识了。
就听见老道幽幽地说：“在我所知的各类奇门异数之中，确实有这么一些人能做这种事，但是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未亲眼见过。”
“尸体自己走到车底下？还有这种法术？”二刀子也是一脸惊异。
老道缓缓点点头，说“不错，我也是听上一辈的人说过，倒是有这么一种法术。”
大哥，这是玄幻修真电影吗？这种只在林正英法师的电影或者神怪小说里才有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不过想想也对，眼前这个老道不就是靠这种披着神神鬼鬼外衣的骗术行走江湖的家伙吗？
我说：“这种猜测太扯淡，连这种法术都出来了，太不靠谱。”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老道问我。
“你朋友那儿还能再查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吗？”看老道这里是找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我就问二刀子。
“他们当时也只是当做一般事故进行善后，我朋友才和我说的，而且这些也不算是违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会儿警察那边已经立案，移交给刑事侦查了，现在什么消息都查不到了，就算我问他，肯定也是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那检查结果显示死的人不是教授本人，那说是谁了吗？”
“反正我那哥们儿说的我也不是很懂，总之就是拿着教授的什么样本和他的直系亲属进行比对，才发现的。”
“这种比对没有亲属的同意是做不了的啊。”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这个DNA检测也是他的家属要求做的，我只是找人把检测结果复制了一份而已。”
“那就怪了，他的家属怎么会要求做这种检测呢？”
“这个我哪知道。”二刀子说：“我又不和老道似的能掐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