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带着球在场上一边缓缓推进，一边抬眼打量着前面几位像蝴蝶戏花般穿梭跑位的队友。

　　 总裁是个靠得住的射手，但他今天显然不在状态，这不稀奇，男人总有那么几天。

　　 如果前边有得力的进攻支点，或者全队无私支持，小摩托卡列洪也很拿得出手。所以他非常适合成为隐藏起来的首席终结者，但摆在明处非他所长。

　　 今天C罗不给力，也让卡列洪无法展现他的小快灵。卓杨觉得，皇马其实并不适合卡列洪发挥，也许去意甲他会在假边锋的战术中如鱼得水。

　　 但迪马利亚绝对不适合意甲，天使需要很大的边路空间，英超西甲都有他用武之地，但意甲给不了他这么惬意的空旷，渣叔也把这一点限制得非常好，天使迪面对多特蒙德有劲使不上。

　　 而大眼厄齐尔，在马迪堡的时候他就更适合踢顺风球，虐菜高手。在球队遭遇逆境时，厄眼的水平会大大折扣，喂饼王的风采全无，而且会非常情绪化。

　　 厄眼天生就是明星的料，但他成不了球队领袖。说难听点，他就是非常美味但却上不了席面的狗肉。

　　 皇马全队星光灿烂，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打硬仗，在这一点上皇马不如巴萨，也不如曾经的米兰和马迪堡，所以这些年荣誉少也在理所当然之中。

　　 在卓杨看来，皇马队中能在逆境中打硬仗狠角色，不算门将卡西和机会并不多的二队小将，有自己、C罗、水爷、德屠、赫脸、卡卡、卡瓦略，还有佩佩，其他人都多少差着点意思。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球风软，而是心理素质问题，球场上的事情，不是靠敢不敢和猛不猛就能解决的，更多需要内心的坚韧。

　　 但今天在强敌多特蒙德面前落后了，那些能靠得住的队友大部分又都不在场上，在场上的状态又不在最佳，卓杨着实为难。

　　 唉，皇马真应该多引进一些德甲或者英超球员，意甲也行啊。

　　 演播室里的瓜迪奥拉也提出了相同的看法。“皇家马德里在逆境中打硬仗的气质，还是不如我的巴萨。过去几年皇马被巴萨全面压制，并不仅仅因为卓杨，有很大原因在球队的韧性上。”

　　 伊拉莉娅说：“佩普，你这个观点我并不认同。”

　　 瓜迪奥拉很惊奇：“哦，伊拉莉娅小姐有什么高见？我洗耳恭听。”难道她其实并不完全脑残？

　　 “巴萨不是你的，巴萨属于巴塞罗那。”

　　 瓜迪奥拉：“……”你麻痹！

　　 .

　　 卓杨斜向冲刺甩开凯尔和京多安的夹击，在45°位置上起脚传中。

　　 足球划向禁区腹地，但C罗没能干得动默姥爷，被198的默特萨克抢先头球解围甩了出来。但顽强的C罗也干扰到了姥爷的起跳动作，他的落点并不远，而且有些正。

　　 迪马利亚抢下落点后，横摆晃开施梅尔策，在禁区外突施冷箭。只不过多特蒙德的防守相当有层次，胡梅尔斯早就防着迪马利亚这一手，他及时补位封堵住射门路线，迪马利亚憋足了劲的发力都没能请动魏登费勒。

　　 足球再次被反弹出禁区，落回了卓杨的控制范围。

　　 卓杨用弹簧步欺骗京多安，拎球迅速下底，口腔里舌头猛卷，压迫气流发出一声尖利的口哨。

　　 土耳其名哨居内伊特·恰基尔没认为卓杨是在模仿他的哨子混淆视听，毕竟两者区别比较大。多特蒙德人知道卓杨很可能要搞事情，但不知道他要怎么个搞法。

　　 只有佩佩知道卓杨的口哨是吹给他听到的。

　　 得到指示的佩佩立马放弃在外围的无聊迂回，大踏步朝着多特禁区赶去。

　　 卓杨闪电般带球突到底线，没理睬跟过来准备接应的厄眼。老子还需要接应？

　　 直接起脚，标准英式下底传中。

　　 只不过，他没有传往眼角能捎见的C罗，他铁定还是干不过默姥爷。也没有抠给有可能在大禁区角的迪马利亚，今天就不是天使的好日子。

　　 至于远端包抄的卡列洪，你还是继续玩蛋去吧。

　　 卓杨脚腕硬抠，传向了并不在他视线中的正面大禁区线和点球点之间的位置。

　　 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佩佩应该赶到了。

　　 佩佩果然没有辜负，他速度完全提起刚好狂飙到位置上。

　　 多特蒙德人没有想到这个最近很衰的莽货会突然前插，而且插得如此迅猛果断。这一刻，高速滑翔而起的佩佩被完全放空了。

　　 佩佩在空中舒展粗壮的腰肢，还有多日来沉积的郁气，铜锤一样的头颅恶狠狠撞击在足球上，仿佛与‘探戈12’有生死大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探戈12’是夏天刚结束的2012欧锦赛专用足球的名称，阿迪达斯为职业足球比赛推出的噱头。一如2010年南非‘普天同庆’、2008年欧洲杯‘欧洲通行证’、2006年德国‘团队之星’、2004年葡萄牙‘航海日志’、2002年日韩‘飞火流星’……

　　 佩佩虽然只会一点桑巴，不会跳探戈，但他的头球一直十分出色。

　　 足球冒着火带着呼啸，愤怒地冲进了球门。

　　 1:1，皇马终于扳平比分了，好不艰难。

　　 瓜迪奥拉在演播室里差点拍案而起。“哎哟我……去，妙啊！太妙了。”

　　 “佩普你觉得哪里妙呢？因为佩佩是葡萄牙人吗？我认识的葡萄牙人都很有意思。”

　　 “……不，佩佩很出色，他的头球攻门很漂亮。但这个球最主要妙在卓杨的视野，他传球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佩佩的位置，也没有时间去看。而且我认为他在下底之前，就已经打算和佩佩这样配合了。”

　　 “真的吗？我不信。”

　　 “伊拉莉娅，你最好相信。我非常了解卓杨，他有这个本事。”

　　 “哦，是吗？那要怎么证明呢？”

　　 “哎哟我……去，这个进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每个足球从业者此时都能体会到卓杨对球场态势掌控上的精妙。”

　　 “我体会不到。”

　　 瓜迪奥拉：“……”

　　 .

　　 瓜迪奥拉继续陷入尬聊之中无法自拔，佩佩却终于从连日来的郁闷中解脱了。

　　 一个力拔山兮的进球，让他发泄了胸腔里的郁气。卓杨向他跑来，佩佩猛然转身把卓杨放在后背上，背起来在伯纳乌草皮上撒丫子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