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龚子鸣的侦破笔记窗外已露出鱼肚白，白桦揉了揉酸胀的眼角，点燃一支烟，回头看了赵勇一眼，见赵勇还在酣睡，便起身回到床上躺了下来，从侦破日记上看，龚子鸣后来虽然被调入后勤部，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追查当年那件案子，由于没有找到新的线索不得已才放弃，两桩案子除了发生的时代不同，却有着关联之处，当年生日宴会在场的人包括陆欣怡、吕浩、吴若曦、张妙、以及王芷若，排除陆欣怡和吕浩恋人关系之外，剩余的几个人张妙、吴若曦、陆欣怡三人是好闺蜜，现在张妙被害，只剩下吴若曦和王芷若，而这两人中王芷若始终没有出现，看来眼下只有从王芷若那里寻找突破口了。

　　“吴支队。”白桦向走进大门的吴支队打了声招呼，身旁跟着赵勇。

　　吴支队寻声望去，“白队长，你们二位可真够早的啊。”

　　“这不是案子没破嘛，睡不安稳。”

　　“到办公室坐吧。”吴支队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了。”白桦宛然拒绝，“我们现在想查一个人，能不能让那个实习生帮我们带路。”

　　“查一个人。”吴支队望着白桦，“这么说又有新线索了。”

　　“我去找过龚子鸣警官了。”白桦将龚子鸣的侦破日记大致讲述一遍，“当年吕先啻一案与张妙被害一案都是参加生日晚会的原班人马，排除了所出现的几个人之外，还剩一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也许从她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吴支队怔了怔，“剩下的那个人是谁？”

　　“王芷若。”

　　“王芷若……”吴支队嘀咕了一句，“不会是屠宰场里的那个女孩吧，前几天我们走访的时候她正在给杨秃头算帐，当时我听杨秃头的徒弟叫了她一声。”

　　再次见到刑警队的人，杨秃头表现的淡定自若，“你们都问过好几回了，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吴支队直奔主题，“你们这做财务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叫王芷若？”

　　“我要声明一下。”杨秃头不屑的昂了昂头，“她不是我们这的财务，是我从县城请来给我们算帐的。”

　　“不是你们这的财务？”

　　“是啊，是大愣负责联系的，听说是在财政局上班，是给我们做兼职。”

　　“明白了。”吴支队说，“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杨秃头对正在院子里停放摩托车的大愣招了招手，“快过来，吴支队他们问你话。”

　　大愣回过头来，突然拔腿便跑，赵勇尾随追了过去，出了屠宰场，赵勇一个飞蛾扑火将大愣按倒在地，“只要你们不拘留我，我什么都说。”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虽然是陈旧的小区房，但住房讲究，房子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家居摆放的井然有序，看来当年参加欣怡生日晚会的家庭只有王芷若一家人生活美满，根据大愣提供的地址，在吴支队的带领下，白桦找到了王芷若的家，说明了来意，一个穿着黑色毛衣，发髻盘在头顶的六十岁左右的女子打开门，招呼吴支队三人在沙发上入座，“单位派芷若去外地学习去了，不知你们找她到底什么事儿。”

　　吴支队将客厅扫视了一眼，“就你一个人在家？”

　　“是的，老头子不放心芷若单独外出，跟着一块去了。”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也太过溺爱孩子了吧。”

　　周芷若的母亲调整了一下坐姿，没有回答。

　　“当年参加陆雅静的生日晚会你们也是全家人一起去的吧？”白桦开门见山。

　　可能是由于时间过去了太久，刘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酝酿了一下思绪说：“是的，芷若和陆雅静是同学，很多同学都去了……”

　　“听说当时是你最先发现吕先啻的尸体，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刘洋翻了翻眼皮，一边回忆一边讲述当时的情景，“我发现的时候，他已躺在地上了。”

　　“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

　　“当时除了他儿子并没有其他人。”

　　“吕浩。”赵勇跟白桦异口同声。

　　白桦换了个话题，“你对吕先啻的了解有多少？”

　　或许是打开了话匣子，刘洋比先前释然些许，从她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她对吕先啻并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有些憎恶，“他都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不是我说一个死人的坏话，只是他这个人的人品确实不怎么好。”

　　“能说说吗？”

　　“他喜欢小女孩。”刘洋停顿了一会，像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似的提高了嗓门，“就连我们家芷若都差点被他糟蹋，她那时还不到五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