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些银子也不知藏了哪里了,一千多万两呢。如今这用度,还要咱们帮她垫着,真是的……”。说不气怨是不可能的。
“算了,人都有恶报了,就不要计较了。听娘的话,咱也不图大福大贵,安然生活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
“晚上也别太晚睡,早交待了下人处理那些杂事就好了,也早些睡,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嗯,娘,我去忙了。今晚就不过来请安了,娘也早些安歇吧。”
从暖香阁出来,急忙着又回了前堂,人有些多了,伊璃有些不自在,悄悄的躲在二楼回廊尽头的小屋里,开着窗,望着灯火通明的香间坊,暗自想着要怎样让香间坊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不知不觉的,已到了三更,雪落端了一盘桃子和一盘荔枝走了进来,“小姐,少吃些个,就去睡吧”。
拨了一个荔枝含在口里,甜甜的让她精神了些,“我今晚就睡在这了。”
“小姐可真是的,昨晚也没在自己的屋里睡呢,怎么连自己的窝都不认了啊。”
雪落的话点到了她的痛处,心里一惊,“没什么,想娘了,所以就跟娘一起睡了一个晚上,今儿,我睡在这里是因为工作啊。”
瞧,伊璃还是蛮敬业的不是。
自家的生意当然要好好打理了。
雪落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的在空气里打着结,看着都让人心疼,她可是从小与她一起,早睡早起惯了。
“去睡吧,这没你的差事了。”
“那我可去睡了啊,小姐也早些睡。”说着,将房间的被褥铺整好,慢悠悠的走了。
伊璃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望着窗外,一会儿间,也是哈欠连连,鬼丫头,连这哈欠也传染了她呢。
一忽儿,摇着扇子给自己提神,却朦朦胧胧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夜睡得香甜,什么梦魇,什么黑衣人,全未入梦,干干净净的补眠。
半梦半醒间,已是日上三竿,睡的好沉。
谁呀?抓着她的肩头不放,胆子好大。
“小姐,小姐醒醒啊。”知道她在补眠,还一大早的来吵她,该杀。
“怎么了?叫魂一样的。”她懒懒的把枕头立起来,身子靠在上面,舒服着呢。
“小姐,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伊璃惊叫,“什么梦?”
对梦她似乎特别的敏感。
“昨夜半夜里我起来解手,不小心进了你的房间睡了,后来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小丫头一边说一边脸红。
晕倒,雪落怎么进了她的房间了呢?她怎么连这个碴口都给忘记了。
“什么梦?快说……”她只怕……
“那个……,等晚上天黑了,没什么人了,我再与你说。”
“要说不说,不想说我还不听了呢。”吊她的胃口吗?其实伊璃是在替她担心呢。
“好吧,先去吃了早饭,再细细跟你说。不然,夫人等急了。”
丫头已一溜烟跑出去了。
天,希望雪落没事才好,不然,伊璃她可真是罪过了……
雨曰: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故事如果再一次上演,那么,它的味道就再也没有了初次的浓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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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四下无人了,伊璃的房间,门窗紧掩,两个人同样的紧张同样的难以启口。
“说吧。”伊璃耐不住寂静,如果有什么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了。
“说了小姐可不许笑我哟。”雪落用手中的帕子掩了脸,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不会,你尽管说。”
“我睡着睡着,突然就感觉醒了一般,却睁不开眼,浑身酥软。”
“然后就被人抱了起来,出了香间坊是不是?”
“是啊。奇怪小姐怎么知道。”
完了,看来她要对雪落的一生负责了,是她害了雪落。
“没什么,我也做过这样的梦。”哄着她只说那是梦吧,这样才不会带给她心灵的伤害。
“哪有梦这么吓人的,吐了我一脸的血呢?我醒来的时候照着镜子还真发现脸上有一滴血,小姐,你说怪不怪?”
“什么?有血?”这倒怪了,干吗吐血呢?
“真的有啊,小姐。”
“你接着说给我听。”
“梦里我也不晓得我到了哪里?好象经过了一座庙,我闻得佛香,然后就不知道是哪里了,有水声,好象在一座山里。”
是了,雪落没有去过竹屋,所以她不知那竹屋的所在。
“没事的,梦里都是梦着古怪的地方。”安慰着她,不要让她胡思乱想才好。
“我躺在一张床上,身子软软的,然后,有人过来,解了我的衣衫……”。雪落突然不说了,一脸的羞意。
“然后呢?”伊璃已解其意,她也曾是置身其中,不是吗。
“然后,我身上一凉的时候,突然那人止了动作,好久静无声息的。然后,一口血尽数喷在我的脸上,好赅人啊。”
“你看到喷血?”为什么她只有梦,就什么也看不到呢。
“没有,是感觉到那粘粘绸绸的血落在了脸上,再加上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脸上的血迹,所以才想到那是血啦,真的很吓人啊。”雪落说着,小脸已泛白,仿佛那经历又在上演一般。
轻轻吐了口气,雪落她没出事就好。
“没事了,只是梦而已,丫头不用怕的。是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是啊,小姐怎么知道?”
“做了梦没睡好,大抵都是这样了,去补一下睡眠吧。”
“是啊,真是好奇怪的梦了,如果不是我醒来的时候还睡在小姐的床上,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这丫头又在想七想八了,我去忙了,你也去睡一下吧,上午不用侍侯着了。”
出了门,心里有些不自在,难道还真象黑衣人所说,如果不嫁了他,她的梦魇就会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