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有理由怀疑世子在嫌弃自己胖。
她来到裕华院后,是吃多了些,平日身材还是保持地不错的,就是小肚子不像之前那般紧致,软了不少。
在牙行时,婆婆总会定期检查她们的身体状况,只要胖了一点点,接下来一月就别想吃好的了,每日萝卜青菜那样吃着,必定得瘦下来。
还好陆云瑶小时候就瘦弱,胃口也不是很大,这才没受多少苦。
倒是柳儿,爱吃也容易胖,被婆婆说了好多次,被限制吃食后就来蹭她的。
陆云瑶弱柳扶风的身姿,一向是牙行中最令人羡慕的,现在竟然被人内涵胖,实在接受不了。
她又急又气,几乎被气昏了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等到她反应过来以后,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世子的控制,都摸到世子的腹部上了。
墨长决一愣,随即失笑,“你在做什么,还回来?”
她怎么会这么可爱,还带还回来的,她知道怎么做,都是她自己吃亏么?
墨长决低声笑了两声。
还回来?她可能这么幼稚么?
世子不是嫌弃她胖么?她就不信了,世子的肚子能到什么地步。
因为是在温暖的室内,世子并未穿厚衣服,透过薄薄的布料,陆云瑶的手放在他肚子上,轻易便能感受到底下传来的热度,还有坚硬的触感。
陆云瑶:“???”
不可能,世子平日在府里懒懒散散,混吃等死,能躺在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不可能有腹肌!
墨长决看到她的震惊脸,笑得不能自已,“怎么,你这副表情是很惊讶么?”
陆云瑶不敢相信,听着世子的调侃话语,更愤愤不平了。
难道世子是在肚子上垫了块板子?
她不信邪,小手也不安分,往旁边摸起来。
感受到她的手有往下的架势,墨长决笑声戛然而止,抓住了她的手。
墨长决凑在她耳边,低沉的笑意从嘴角溢出,热气喷撒在她耳廓,弄得她痒痒的。
他说:“满意你摸到的么?”
陆云瑶浑身一僵。
她逐渐清醒过来,简直惊讶羞愧万分,她刚才究竟在干什么?!
世子的肚子,是她能摸的么?
或者这样说,她摸了世子的肚子,有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么?
陆云瑶猛地抬头,两人原本就离得近,鼻子几乎是擦了过去。
她紧紧屏住呼吸,都不敢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唇就碰上了世子的脸。
她拼命向后仰着头,又不老实起来,趁着世子没制住她的两只手,对着他又推又抓。
若不是墨长决躲得快,差点给他脖子上抓出血痕来。
陆云瑶也有点心虚,不过撑着气场,眼睛瞪得浑圆,“快放我下去!”
总是到这种时候,陆云瑶才脱下娴静端庄的伪装,露出属于小猫的爪牙来。
墨长决见她挣扎的厉害,怕她再伤着自己,便松了手。
陆云瑶侧身坐在他腿上,又一直往外滚,这么一松手,她便整个人滚了下去。
墨长决“唉”了一声,矮身想要抓住她,也没能得手。
陆云瑶咕噜咕噜在地毯上滚了两圈,红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在冬日的地毯柔软又厚实,她摔下来的地方又不高,也没摔疼,站起来跟没事儿人似的,就是眼睛冒火一般,比昨日还要气愤。
她气急败坏道:“殿下怎么能这样?”
墨长决见她没事,便放下心来。
他拉了拉腿上褶皱的布料,站起身来,瞬间就从微微抬头变成了俯视陆云瑶。
陆云瑶顿时又有点怂,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
墨长决一笑,“我怎么了,我帮你揉肚子,你不仅不感激,还生气?”
陆云瑶被他如此不要脸的话给惊呆了。
痛心疾首道:“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你既然都与老夫人保证,不纳我为妾,便要与我保持距离,怎能随便,随便就揉……”
她脸一红,闭上了嘴,眼神却愤愤。
墨长决微微一叹,果然拒绝祖母之后,再想与她亲近就不大容易了。
以前都是没这么凶的。
唉。
不过不碍事,要媳妇还是要脸,他选择前者。
墨长决理直气壮,“我那是占你便宜么?”
陆云瑶眼神在问,不是占便宜是啥?
“那是给你治病。”
墨长决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全然一副为她好的模样。
“你不说自己有点不舒服,这招是姑姑以前缓解我母亲来葵水腹痛所为,我在你身上做,自然也没有其他想法。”
他瞥了一眼怀疑人生的陆云瑶,道:“你可不要想太多。”
陆云瑶:“???”
这还是为她好了???
陆云瑶感觉自己葵水来了都没什么,现在却被气得肚子痛。
墨长决却觉得她发红的眼尾,漂亮极了,让他想亲一亲。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墨长决朝她走了一步,陆云瑶捂着肚子微微弯腰,立刻警惕地退后几步,差点贴在门上。
“殿下要做什么?”她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全是防备。
墨长决脚步微微一顿,无奈道:“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见你好像肚子疼,真疼了?”
不会是气的吧,葵水会被情绪影响到么?
墨长决一个男子,对这方面不大理解,不过他关心陆云瑶身体,为了宽慰她,安慰道:“你都摸回来了,我都没生气,你生气什么。”
陆云瑶听了他这安慰,感觉更疼了,好气哦,世子好嘲讽。
她脸色都变了,腰背微微弯着,嘴唇都在颤抖。
当然也可能只是被气得。
墨长决见她表情不对,顿时也很担心,也不顾她反对,直接走到门口吩咐青云,让他把陈大夫请来。
陆云瑶挣扎着,“殿下!不用!”
她走了两步,腿也有点颤巍巍的,被墨长决匆匆走过来扶住,强硬地给扶到里间的贵妃榻上,强迫她坐在那里。
“疼就好好歇着,要不要躺下歇歇?”
墨长决有些紧张,他虽然那时候还小,记不清了,但曾经听严姑姑说过母亲来葵水时的痛苦,便以为所有女子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