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的睫毛忽忽闪闪,墨长决离她太近,她几乎要喘不上气,“云瑶是奴婢,您是世子,云瑶不敢。”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墨长决挑眉,嘴角的笑邪肆勾起,“我看你倒是敢得很,其他婢女哪敢违抗主子,你却拒绝了我不知多少次,若是换了旁人,你还能混得风生水起么?”
微凉的手指在她细嫩的脸蛋上缓缓滑动,陆云瑶全身都开始瑟瑟发抖,牙齿也跟着打颤。
她扯动着嘴角,“殿下抬举云瑶了,云瑶怎敢忤逆您呢?”
“那就照我说的做,喊我的名字。”
陆云瑶紧紧闭着嘴,泫然欲泣地看着墨长决,她真的叫不出来,为什么要逼着她叫人名字呢,世子的名讳岂是旁人随便叫的。
“真不叫?”
还挺嘴硬,墨长决缓缓笑了,在她脸上轻轻蹭着的手放到了她脆弱的脖颈上,眼神暧昧,“不叫我亲你了?”
陆云瑶瞳孔立刻震动了一番,她眼睁睁看着世子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表情,头慢慢地靠近,想是真要亲她。
陆云瑶慌了,比起被亲,还是叫名字的好,“墨长决!”
她生怕世子不管不顾,马上就亲上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三个字。
墨长决身形一顿,缓缓离开,脸上还带着些许像是遗憾的神情。
他意犹未尽看了她嫣红的唇瓣一眼,摇头道:“可惜了,你若是再晚点叫,就能亲上了。”
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也退了回去,不过墨长决依然很高兴,“就是这样才对,殿下来殿下去的,显得咱们多生分。”
威胁终于从极近的地方远去,陆云瑶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像是离岸的鱼重新回到水中一样,大口呼吸着。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世子简直要比以前还恐怖,之前好歹说亲就亲,直来直去,死活都给她个痛快,现在却是掐着她的要害威胁,让她自己选是慢慢死,还是直接去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自然是选前者。
见世子一脸轻松笑意,陆云瑶冷静下来,略带责备道:“殿下不要总捉弄云瑶。”
墨长决抬眼看她,不满道:“你觉得这是捉弄?我可是很真心地在与你说话。”
陆云瑶心中万分纠结,墨长决道:“以后就叫我名字吧。”
他嘴角扬起笑容,还在回味着刚才听到的那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他的名字,娇娇软软,还带着恼羞成怒的语气,听起来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这可不行,让外人听到了,云瑶怕是要被赶出府了。”陆云瑶紧张地反驳,哪有奴婢直呼主子名字的。
就算是主子让的,别人也会以为是奴婢欺辱主子。
“那就在私下喊。”墨长决笑着道:“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就亲你,当然,比起你叫我的名字,我更想亲你,你若是实在不想叫,我反而更高兴。”
陆云瑶笑不出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跟自己说着这是主子这是主子这是主子……这才没甩脸色扭头就走。
她憋屈道:“是,云瑶知道了。”
大不了以后避着世子走,绝对不和他私自相处。
墨长决的伤势逐渐好转,虽然还未好全,不过行动无碍了,也不能总窝在裕华院中,要将之前未尽的礼数的做全。
陆云瑶去竹香院给老夫人送燕窝时,就听老夫人说起要单给世子举办个宴会的事情。
“世子大病初愈,是该办个宴会,邀请同龄人来热闹一番,也好去去晦气。”夫人乔氏陪坐在下首,附和着老夫人的话。
陆云瑶听着“晦气”二字,就皱了皱眉,面对老夫人时又露出笑来,福了福身,“老夫人为世子好的心思云瑶明白,只是世子不喜那般热闹的场合,按着世子的意思,在家中自家人聚一聚也就罢了,犯不着如此麻烦。”
“怎么能随便呢。”老夫人和世子都向着陆云瑶,乔氏不敢不给她面子,不过眼神中还是露出一丝丝嫌弃。
她昂着下巴,端着茶杯的手指指甲上是鲜艳的蔻丹,坐姿十分端庄,像是说教一般道:
“云瑶,你经历少,不知道这些规矩也是寻常,圣上三天两头赏赐世子东西,现在世子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儿,若是一切从简,不是谦逊,会被其他人家私底下笑话咱们侯府小家子气。”
说着,乔氏捂着嘴笑道:“嗐,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恐怕你也听不懂。”
乔氏看向老夫人,露出讨好的神情,“妾觉得还是按您的意思来,好好操办一场,也好让京城中知道,咱们侯府也没式微。”
老夫人就像没听到乔氏说话一般,专心吃着眼窝,用完了一小碗才将碗递给灵袖,用帕子擦了擦嘴,看向陆云瑶道:“这燕窝果然和别的滋味不一样。”
陆云瑶笑道:“老夫人舌头灵敏,这也能尝出来,这不是普通的燕窝,而是宫中赏赐,乃御用之物,是圣上特意赐给世子补身子用的,殿下现在伤好的也差不多了,还吃不完,记挂着老夫人,就让云瑶送过来了。”
老夫人笑道:“知道决儿孝顺,不过这些都是御赐给决儿养伤的,我这个长辈,又怎么能去贪孙儿的东西,你让世子自己留着吃,我这里都有。”
“老夫人,您怎么知道云瑶没这样劝世子呢,”陆云瑶摇头道,“世子怎会不知您这里什么都不缺,只是记挂老夫人罢了。”
乔氏原本还一脸期待道看着老夫人,结果自己完全被忽视了,笑容都僵硬起来,假惺惺道:“哎呀,世子对老夫人的心真是诚挚,这燕窝早不送,晚不送,伤好才送,也是不想浪费吧。”
陆云瑶轻轻瞥了她一眼,“这燕窝是圣上前日赐下来的,昨日殿下喝着不错,才让云瑶给老夫人送来,不知夫人为何会这样想,世子在您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么?”
乔氏咳了一声,“自然不是,我是世子嫡母,又怎么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