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晴勾起嘴角,“为了我儿的爵位,这算什么。”
她眼中划过算计的光芒。
这陆云瑶也算有些心性,这种人若是强权逼她做什么,反倒容易适得其反,不如示之以弱,反而能得她忠心。
之前的五位加上陆云瑶,平西侯府一共从牙行中带走了六人。
烟萝将她们的卖身契收过来之后,面露菜色:“夫人,这群贱婢也太贵了。”
乔玉晴不在意道:“花了多少?”
“仅陆云瑶一人,便花了这个数。”
婢女比了个手势。
乔玉晴嗤道:“我当多少,才五百两?”
“何止,是五百两黄金!”
“什么?!”
乔玉晴彻底不淡定了。
就算是侯府,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何况她还管着中馈,花的可是她的钱啊。
陆云瑶一个人怎么会值那么多银子,她难道是金子做的么?
“可是那人牙子宰客?”
乔玉晴气得拍了下桌子。
婢女却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夫人也知道,这些人本是已经被卖给秦兴楼的,这些卖身契还是奴婢亲自跟着张婆子去秦兴楼拿回来的,秦兴楼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没有多要,这就是秦兴楼买她们的价钱。”
乔玉晴心疼地道:“秦兴楼是钱多的没处花么,怎么肯为了一个美人,出这么高的价钱,难道就不怕亏本?”
婢女道:“秦兴楼的徐妈妈原本是要捧陆云瑶做花魁的,自然肯出高价,奴婢听说,绯香馆的花魁开苞的时候宾客满堂,一掷千金,赎身的价钱比之,也就不算什么了。”
即使是知道了缘由,乔玉晴还是十分心疼银子。
不过身为侯夫人,钱货两讫却再转回去理论,难免落下口舌,乔玉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以后再有这么大价钱的买卖,一定要回来跟我商量,知道了么!”乔玉晴嘱咐道。
“是,夫人。”
烟萝倒是十分委屈,明明是夫人让她无论什么价格,只管从侯府支钱的呀。
“去看看她们几个收拾好东西了,好了就赶快走。”
乔玉晴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待在这里,她就能想起自己失去的五百两黄金。
她对陆云瑶怨念尤其大,嘴里一直念叨着。
这么贵的人,一定得将她用好,不然岂不是白瞎了价钱。
其余几个姑娘身价倒也不低,只是比起天价的陆云瑶来说,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有五百两黄金在前,乔玉晴都不把其余那五个的价钱当回事儿了。
她之前以为,只是从人牙子那里买个婢女而已,能花的了多少钱。
现在终于知道了教训,原来这样等级的美人,竟然卖的这么贵!
也怪不得顶级的美人不是在宫里,就是被买卖最后流落青楼。
寻常人倒是想买,买得起么。
乔玉晴走到门口,结果却没看见侯府的马车,头疼道:“马车呢?”
还好守着马车的下人留下了一个跟侯夫人传话。
乔玉晴得知自己的马车被墨长决弄走了,心急又委屈。
再加上一下子使出去那么多银钱,真是各种倒霉事儿都找上门来了。
若不是身边婢女拉住,指不定就在牙行门口撒泼了。
她,乔玉晴,平西候夫人。
自从进了侯府,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走路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乔玉晴受不了这等委屈。
差人赶紧回侯府传话,赶紧再派辆马车过来,乔玉晴被下人扶进牙行等待休息。
张婆子疑惑侯夫人不是才走,怎的这么快又回来了,被心情糟糕透顶的乔玉晴给了脸色看,不敢再触霉头。
陆云瑶与张婆子告完别,被乔玉晴的婢女送去一个房间,与其他五位被买走的姑娘一起等待。
一见她,五人均是一脸意外。
蒋珮儿唰得站了起来,目瞪口呆。
“你不是落选了么,怎么还带着行李过来?”
再看到有些眼熟的婢女,认出是侯夫人身边的,更是瞪圆了眼。
一人则是飞快冲过来,抱着陆云瑶的胳膊,一脸惊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陆姐姐一定可以被选上的,不愧是陆姐姐!”
陆云瑶软了神色,摸了摸她的头。
“柳儿乖。”
其余三人也是陆云瑶熟人,分别是善琴技的棋落,善歌舞的凌薇,与虽面面俱到,却各种才艺皆是泛泛,唯有一张脸很是娇艳的青鸾。
棋落落落大方,起身微笑道:“你能进来,我是最不意外的一个。”
凌薇与青鸾也与她点头示意。
可以说,这五人之中,只有蒋珮儿一人与陆云瑶相处得不好。
其余几人除了柳儿之外,虽然与陆云瑶没有那么熟稔,可到底是一起教养了好几年的姐妹,彼此相处都很从容。
蒋珮儿直勾勾盯着她,眼中还很怀疑。
直到乔玉晴的婢女走了之后,才疑惑问道:“你到底怎么被选进来的,不会使了诈吧?”
陆云瑶拉着柳儿,慢条斯理在空位上坐下。
“我可不像有些人,只会在别人背后做小动作。”
她说的明摆着就是蒋珮儿推她落水一事。
当时没有证据,那等场面,说出来也会惹侯夫人不快,陆云瑶不想错失了脱离秦兴楼的机会。
可这不代表她不知道是谁推自己落的水。
她走得很稳,若不是背后一阵巨大的推力袭来,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落水。
陆云瑶神色冰冷地看着蒋珮儿。
蒋珮儿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脸色一僵,神色间有些心虚。
不过她随即又冷笑道:“你含沙影射谁呢,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陆姐姐。”
柳儿有些明白了,抓着陆云瑶的袖子,惊疑不定。
“没事。”陆云瑶拍拍她的手。
青鸾长相明艳,甚至有些太过妖艳了,看起来就不像良家妇女,可实际性子十分柔顺,也是最先出来调和的一个。
“不管什么事情,先别闹了,咱们别还没进侯府呢,又被侯夫人厌弃了。”
蒋珮儿有恃无恐,得意洋洋道:“我都看见侯夫人拿走了咱们的卖身契,以后咱们就是平西侯府的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