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证,就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别生气了。”
“哼!”徐燕冲着我发出一声冷哼,表现得还是很生气。
“你们俩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向徐燕和程媛媛问了过去。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眼睛一直盯着手机看,不光我发现了你不对劲,大姐也看出来了。你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离开后,我们俩也跟着你出来了,只是你不知道。到了地方,发现你跟那群人约架。”
“我本以为你不知道,结果是了如指掌!”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疼不疼。”徐燕关心地问向我。
“不疼,一点都不疼。”
“不疼才怪了。”
因为殡仪馆这地方比较偏僻,我们向前走了将近一里地,别说是出租车,就连私家车都没看到。
我们向前走的时候,有一个年约六十多岁的孤魂野鬼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大叔,你跟着我们做什么?”程媛媛回过身问向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孤魂野鬼。
“我,我有事要请这两个娃子帮忙。”老头指着我和徐燕对女鬼程媛媛说了一声。
这个老头身高也就一米六五多一些,身上穿着一套黑色寿衣,寿衣上面印着不少烫金寿字,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鞋。
老头长着一副连心眉,印堂低窄,眼睛不大,鼻梁起节,耳廓薄小,从面相上,能看出这老头不仅小气,性格还有点倔强和怪异。
徐燕问向这个老头:“大叔,你要请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想借你们的嘴转告我媳妇一件事。”老头对我们说了一句。
“大叔,从你死亡的那一刻起,这世界的一切事物都与你无关,你何必去纠结活着的人!”我对老头说了一句。
“我的死太过突然,还有很多事没有嘱咐给我媳妇,我想借你们的嘴,跟我老伴说点事,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了!”老头说完这话,就给我和徐燕跪了下来。
看到这个老头给我们跪下,我和徐燕向前走了一步,要扶这个老头起身。
老头将我和徐燕的手扒拉到一旁,不让我们扶他起来。
“你们要是不愿意帮我,那我就不起来了!”
“行,行,行,既然你不想起来,那你就在这里跪着吧,我们回去了!”我对老头说了一声,就拉着徐燕离开,不想管这个老头的闲事。
徐燕也不想管这老头的闲事,跟着我继续向前走。老头从地上爬起来后,再一次地追了上来。老头的魂魄跟在我们的身后哭哭啼啼,搞得我很心烦。
“大叔,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转过身子问向老头。
“求你们帮帮我!”老头苦着脸子对我商量道。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今年正月初三,我和我们村的三狗子,二驴子,朱五在一起打麻将。”
“大叔,你怎么跟一群动物打麻将?”我打断老头的话问道。
“他们不是动物,都是我们村的人,我刚刚说的是外号。在麻将桌上,就因为一块钱,我和二驴子吵了起来,二驴子说我少给他一块钱,我根本就不少给他的钱,然后我们俩就互骂了起来。这二驴子身上还带着一把匕首,他掏出匕首对着我的胸口就刺了一刀,当场就把我给刺死了!”老头说到这里,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了一块钱,让人给捅死了,你这死得也太惨了吧!”我对老头说了一声。
“何志辉,你可别乱说话了!”徐燕白了我一眼。
“我就是死得太突然,有些事都没跟我老伴交代清楚,所以想请你们帮个忙,借你们的嘴跟我媳妇交代一件事。”
“我们帮你。”徐燕对老头答应道。
“徐燕,咱们就在吉林市待一天,哪有时间帮他。”
“那咱们就多待一天。”
“行,那我听你的!”我点头对徐燕回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的面前,徐燕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我坐在后面的座位上,程媛媛和老头坐在我的两侧。
回到宾馆后,徐燕把张天师送给我们的那瓶跌打药膏找出来扔给了我。
“这张天师肯定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我会受伤,送我们一瓶跌打药,一瓶治疗内伤的丹药。”我拿着跌打药膏对徐燕笑着说道。
“何志辉,我发现你贫嘴的功夫越来越像马小帅了。”
“我可没有马小帅嘴贫。”
“我陪着大姐回一趟家,这大叔就交给你了。”徐燕指着老头对我说了一声,就带着程媛媛离开了。
“那我的事怎么办?”老头向我问了过来。
“先来后到你不懂吗,等我女朋友处理完程大姐的事,我们再处理你的事。”
我不耐烦地对老头说了一声,就把衣服脱下来,用药膏擦着身上红肿的地方。
“大叔,你能不能先和我说一下,你要交代你媳妇什么事?”我问向大叔。
“我,我,我跟你说不着!”老头对我回了一声,就坐在了沙发上,露出一脸紧张的表情。
“你是不是背着你媳妇没少藏私房钱,你想让我们转告你媳妇私房钱藏在什么地方。”
“不,不,不是。”老头吱吱呜呜地对我回道,他回我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我。
“看来我是猜对了,你偷偷地告诉我,你存了多少私房钱?”我笑呵呵地问向老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头故装糊涂的对我回道。
看到老头这紧张兮兮的样子,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我有些脸疼。
涂完药后,我打开手机微信主动地给李明秀发了一条具有挑衅性的微信“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你再多叫几个人,咱们继续。”
“不来了,你是练家子,我承认我打不过你!”李明秀秒回信息。
看到李明秀回了一条认怂消息,我心里面感到特别爽。
晚上一点多,徐燕带着程媛媛回来了,程媛媛回到徐燕的卧室,趴在床上呜呜呜就是一顿哭。
“这是什么情况?”我指着程媛媛问向徐燕。
“大姐找到了自己的爸妈,她的死对她爸妈的打击很大,她爸爸在住院,病得很重,她妈在医院里照顾她爸,人瘦得不成样子。”徐燕叹了一口粗气对我说道。
“咱们该怎么安慰他?”我小声地问向徐燕。
徐燕对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媛媛。
“孩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老头望着程媛媛说了一句。
程媛媛听了老头的话,“呜呜呜”哭得更凶了。
“你不会安慰人,那就少说两句吧!”我回过头对老头斥责了一句。
老头听了我的话,就把嘴闭上不敢再乱说话了。
“大姐,我们明天还要在这里待上一天,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就直说,我们会尽全力的帮你。”我上前一步对程媛媛说了一句。
和程媛媛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我们之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看到程媛媛这难过的样子,我心里面是特别不舒服。
程媛媛听了我的话后,瞬间就不哭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就向徐燕的身上看了过去。
“大姐,我能帮你做什么?”徐燕问向程媛媛。
“徐燕,我妈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如果她再继续没日没夜地照顾我爸的话,身体肯定会抗不住倒下来。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爸爸,让我妈妈休息几天。”程媛媛不好意思地对徐燕说道。
听了程媛媛对徐燕说的话后,我向徐燕的身上看了过去,徐燕的脸上挂着一副犹豫的表情。
“好!”徐燕收回犹豫的表情,露出一脸笑容对程媛媛答应道。
“徐燕,真是谢谢你了,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程媛媛对徐燕说道。
“大姐,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我愿意帮你!”
程媛媛上前一步,抱住徐燕,再一次地哭了起来。
“接下来,是不是该解决我的事了。”老头焦急地对我和徐燕说道。
“大叔,你想借我们的嘴跟你老伴说什么?”我问向老头。
老头望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徐燕,是欲言又止。
“我,我,我不跟你说,你小子看着不像个好人。”
“大叔,我怎么就不像个好人了,你再仔细地瞧一瞧我,哪里不像好人?”我指着我的鼻子问向老头。
“你要是个好人的话,你能和三十几个人打群架吗!”老头对我回道。
听了老头的话,我瞬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叔,那你就跟我说吧!”徐燕面带微笑地对老头说了一句。
“在我太爷爷那辈,我们家就是镇子上的大地主,到了我父亲那辈就落魄了。那时候斗地主,分土地,政府把我们家的钱财,土地都没收了。我父亲偷偷地把一坛子银币埋在了我们家后院的菜地里,直到临死的时候才告诉我。我把那一坛银币挖出来后,又藏在了我们家地窖子西墙角第二块石板下面。我想着等我临死的那天,把这一坛子银币传给我两个儿子。我那两个儿子是一对不孝子,结了婚后,就听媳妇的话,过年过节都不回来看我们两口子,我有病住院,都是我老伴在照顾我,他们都没说来看看我。我想把这银币传给我老伴,让我老伴拿这银币换钱留着自己养老,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老伴,他跟着我这么多年,就没享过福,倒是受了不少罪。”老头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大叔,你把你老伴的地址告诉我,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把你的事给办了!”徐燕对老头说了一句。
“丫头,你一定要亲力亲为,我不太相信这小子。”老头指着我对徐燕说了一句。
听了老头对徐燕说的话,我的心中有一万头曹尼玛在奔腾,活了二十三年,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家当成坏人,这滋味可不好受。
临近天亮,老头离开宾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徐燕将程媛媛的魂魄收进了收魂袋里。
“徐燕,你先睡会吧!”
“好,你也回去休息吧,等天彻底亮了,咱们俩先去把大叔的事办了,然后我去医院照顾程媛媛的父亲。”
“你说咱们这么折腾,值得吗?”我问向徐燕。
“这也是一种历练,我认为值得!”徐燕笑着对我回道。
“徐燕,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对徐燕说了一句就回到我的客房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再次梦到我和徐燕在宴会大厅举行婚礼。
“起来了!”早上八点,徐燕走进我的客房,用手推了我一下。
“在亲嘴呢,等一会!”我翻了一个身对徐燕回道。
“你在和谁亲嘴呢?”
“我在和徐燕亲嘴。”我说完这话,感到不对劲,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徐燕羞红着脸,露出一副生气的表情看向我说了一句“赶紧穿衣服,咱们先去把大叔的事办了,顺便擦一下你的口水。”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就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一番就和徐燕离开了宾馆。
大叔姓毕,叫毕长河,今年六十二岁。大叔的妻子姓夏,叫夏月季,大叔的家住在江密镇的佟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