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鬼葛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葛敏表现得是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她心里面是想着自己的父亲,还是想着被卖掉的女儿。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父亲叫葛洪庆。”女鬼葛敏对师父回道。
来到中心医院住院部二楼骨科二零一零室,我们看到病房里面除了车洪涛,还有五个年轻人,其中包括昨天喂饭的那个年轻女子。
车洪涛看到师父和我走进他的病房,他还愣了一下。
“陈道长,那个贺刚和其余人的工钱,我全都结清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贺刚问这事。”车洪涛对我师父说了一句。
“我相信你,我这次过来是有点私事要和你说!”师父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对车洪涛说道。
“你们先出去转一转,我和陈道长聊点事情!”车洪涛对屋子里的年轻人们说了一句。
大家听了车洪涛的话,一同走出病房,在走廊里面聊着天。
“陈道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认识葛洪庆吗?”
车洪涛听到师父的问话,他又愣了一下,冲着师父点点头表示认识。
“陈道长,葛洪庆是你家亲戚吗?”车洪涛试探性地问向我师父。
“不是我家亲戚,我们互相不认识。”
“那就好!”车洪涛安心地嘟囔了一嘴。
“缠着你的那个女鬼,认识葛洪庆。”
车洪涛听了我师父说的这句话,瞪着两个眼珠子,表现得很吃惊。
“缠着你的那个女鬼跟我说,你们最近在拆迁葛家村,这个葛洪庆不签字,你不仅断人家的水电,拆了人家的厕所,砸了人家的窗户玻璃,打了人,甚至还威胁人家要是不搬迁,就弄死人家,有没有这事?”师父用着严厉的语气问向车洪涛。
“有,有这事,我当时说弄死葛洪庆是气话,就是想吓唬他,虽然我这个人挺混蛋,可这杀人的事,我也不敢做呀。现在全村就剩葛洪庆一户人家不肯动迁,政府那边给他的拆迁款比别人多二倍,可他就是固执地不同意拆迁,所以我就想了一些歪主意。”
“车洪涛,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只会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可别忘记了,你的父母也是普通老百姓,要是别人欺负你的父母,你心里面是怎样。”师父在对车洪涛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站在走廊里的年轻人听到师父数落车洪涛,他们一同冲进来,怒气腾腾地看向我师父,女鬼葛敏看到五个年轻人来者不善,她也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向对方的人迎了上去。
“滚出去,没有我允许,不准进来。”车洪涛对着闯进来的人说了一声。
那五个年轻人听了车洪涛的话,一同走出去,并把门给带上了。
“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女鬼之所以要缠着你,是因为你动了人家的父亲,以后别再去找那个葛洪庆的麻烦了,你要是嫌自己的命长,那你就去找那个葛洪庆的麻烦,女鬼再来缠着你的话,这事我可不管了。”
“陈道长,我向你保证,我不仅不会动那个葛洪庆,我也不让下面的兄弟动他。”车洪涛向我师父保证道。
“你看这样行吗?”师父当着车洪涛的面问向女鬼葛敏。
“行,只要他不去招惹我父亲,这事就算是完了,他打了我的父亲,我弄断他一条腿,这事两清了!”女鬼葛敏对师父答应道。
“那女鬼在这间屋子里?”车洪涛问向我和师父。
“怎么,你不相信吗?”我反问车洪涛。
“我,我是有点不相信,感觉你们这是在忽悠我。”
“这样,你把眼睛闭上。”师父对车洪涛说了一句。
车洪涛听从师父的话,乖乖地把眼睛闭上。师父走到车洪涛面前,把准备好的两片柳树叶拿出来对着车洪涛的眼皮抹了一下,并默念着鬼眼术咒语。
“行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师父对车洪涛说了一句。
车洪涛听了师父的话,就把眼睛睁开了,当他看到站在沙发旁,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双眼呈血红色的女鬼,吓得都从病床上蹦了起来,嘴里面喊了一声“哎呦我滴妈呀!”。
“再欺负我爸,我就弄死你。”女鬼葛敏飘到车洪涛的面前,指着车洪涛恐吓道。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车洪涛吓得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不敢再看对方。
“车洪涛,这下你信了吗?”师父问向车洪涛。
“陈道长,这下我是真相信了,我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再找葛洪庆的麻烦,我就是王八犊子,陈道长你快带着她离开吧!”车洪涛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抖得厉害。
师父没有再和车洪涛废话,而是带着我和女鬼一同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的五个年轻人看到我们从车洪涛的病房里面走出来,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睁的向我看了过来。
离开医院后,师父让葛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指路。
师父开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一片狼藉的葛家村,此时葛家村里面只剩下一栋房子没拆,是女鬼葛敏父亲家的房子。
我和师父带着女鬼葛敏向前走的时候,女鬼葛敏向前走了没两步就站住身子不再向前走了。
“这马上就要到家了,你怎么不走了?”我回过头问向葛敏。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父亲。”女鬼悲伤地对我说了一句。
“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逃避是没用的。”我将师父曾经对我说的话,送给女鬼葛敏。
女鬼葛敏对我点点头,就继续跟着我们向前走。
走到葛洪庆家,我们看到他们家的院墙还有大门已经被拆了,房子虽然没有被拆,但三间屋子的前后窗户和门的玻璃都被砸了,现在用的是塑料布挡着窗户。
“有人吗?”师父站在狼藉的院子中央,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过了没多久,屋子门被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左手拎着一个小煤气管,右手拿着打火机气势汹汹地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强拆我家的房子,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咱们谁都别活了。”中年男子冲着我们师徒二人吼道。
“我们不是来强拆你家房子的。”师父笑着对葛洪庆说了一句。
葛洪庆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我和师父,他看我们俩手里面什么武器都没拿,看着也不像那些穷凶极恶的拆迁人员,就将手中抱的煤气罐放在了地上,把打火机揣进兜里。
女鬼葛敏看到自己父亲这沧桑的样子,她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