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漠河村的村头,此时天色放灰,我周围有不少政府的人,还有警察,他们正在帮两个年轻男子收尸。
“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身子有不舒服的地方吗?”金琦见我醒过来,她蹲在地上露出一副关心的表情问向我。
“浑身上下,除了头发丝,就没有不疼的地方。”我对金琦回了一句后,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我的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需要帮忙吗?”
“嗯!”我对金琦点了一下头。
金琦走过来,伸出双手,就将我搀扶了起来。
我咬着牙忍着疼站起身子向村子望去,漠河村给人的感觉是一片死寂,而且诡异,我这辈子都不想来这里第二次。
我看向师父和冯师叔,还有张宜春师伯,他们三个人正在和政府的人做交接。
师父看到我苏醒过来,他迈着大步就向我的身边跑来。
“身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师父关心地问向我。
“还行,死不了!”我挤出一丝微笑对师父回道。
“你昏迷的时候,你冯师叔查看了一下身子,骨头没事,就是皮外伤。一会我们就出村,你能自己走吗?要是不能走的话,我来背你。”
“师父,我能自己走!”看到师父也是很疲惫,我可不好意思折腾师父。
师父听了我的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交接完毕后,大家一同出发。临走时,我们一同停下身子再次看向漠河村,此时漠河村升起了浓浓白雾,白雾将整个漠河村都笼罩了起来。
白发老者将我的身子抡起来摔在地上的那一下很严重,我每走一步,感觉自己的全身如同挣扎一般疼痛,我咬着牙忍着痛,用银龙霸王枪当拐杖跟在大家身后坚强地向前走。
我们这一行人走出漠河村,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政府人员在进入漠河村的山路上竖立了十几个警示牌,警示牌上面写着“漠河村有猛兽出没,禁止入内,擅自进入,后果自负”。
师父开着车子返回到道尊堂,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徐燕躺在一楼沙发上睡觉。
徐燕听到屋子里有声音,立即从沙发上爬起来,向我们三个人身上看了过来。
三个人中,只有我遭得是狼狈不堪,头发蓬乱,脸上布满了泥土,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我手里要是再多一个碗,那就跟乞丐没什么区别了。
师父他们只是头发蓬乱,身子也有点脏,但没有受伤。
“何志辉,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徐燕眼圈含着眼泪走过来向我问了一句。
“这事说来话长,我先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我挤出笑容对徐燕说了一声,就向二楼走去。
师父和冯师叔在一楼跟徐燕讲起了在漠河村发生的所有事,徐燕知道我受了重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上到二楼卫生间,将衣服脱下来,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我身上的抓伤有十余处,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已经感染了,伤口向外流出褐色的脓血,伤口处还在向外散发着黑色阴气。
洗完澡后,我找出医药箱,准备自己清理伤口。
我先是将道法力从丹田处散出来,将伤口处的阴气逼出来,然后再用双氧水进行杀菌消毒。
徐燕上到二楼,看到我坐在小卧室的床上呲牙咧嘴地给自己消毒,她走进小卧室拉着个脸子从我手中抢过双氧水和棉花棒,帮我消毒。
我的身上不仅有抓伤,而且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师父和陈师伯跟我说了你的事,你没那本事,逞什么强。”徐燕没好气地对我数落了一句。
“我没想到那个老头看起来弱不禁风,居然那般厉害!”我挠着后脑勺,苦笑地对徐燕回了一句。
徐燕白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帮我处理伤口。
“徐燕,明天咱们俩去看电影吧!”
“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养伤吧!”
凌晨一点半多,冯师叔和徐燕一同离开了道尊堂。师父洗完澡和我聊了几句后,就回到大卧室休息去了。
我现在很困,可是我根本就睡不着,因为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满头白发长得像干尸的老者,在老者的身后跟着上千个孤魂野鬼,他对着我挥了一下手,那上千个孤魂野鬼如同疯狗一般,向我这边冲了过来。
赤手空拳的我看到这么多孤魂野鬼向我这边冲过来,我吓得转身就逃。
......
下午一点,当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时,我身上冒出来的冷汗将床单和被子浸湿一片,此时我不仅感到浑身疼,而且还很乏累。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下身上的抓伤,已经结痂了。
我推开小卧室的门走出来,看到徐燕哼着小曲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
我站在厨房门口,用很深情的眼神看向徐燕。
“何志辉,你干嘛那样看着我?”徐燕转过身子看到我在盯着她看,她红着脸问了我一句。
“徐燕,你长得可真好看。”
“你个神经病!”徐燕红着脸骂了我一句,便继续做饭。
就在这时我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走进卧室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一个陌生号,但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喂,你谁呀?”
“是我,林嘉怡,你这个人还能不能靠点谱了,说好送我的画呢?”电话那头响起林嘉怡埋怨的声音。
听到是林嘉怡给我打电话,我的心情瞬间变得很慌张,我探着头偷偷地向厨房里面望了一眼,正巧徐燕也回过头也看了我一眼。
“你给我两天时间,我现在忙着呢,先不跟你说了。”我对林嘉怡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坐在床上,心里面纠结了起来,我想着要不要跟徐燕说林嘉怡的事,上次她就是因为林嘉怡的事跟我生气,我要是跟她交代了,我怕她不理我,我要是不说,还有点心虚。
“何志辉,我给你煮好了皮蛋瘦肉粥,还有猪脚汤,快出来吃!”徐燕对我招呼了一声。
“来了!”我对徐燕回了一声,就从小卧室里面走出来。
“何志辉,你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徐燕看出来我有点不对劲。
“是有,但是不敢跟你说,怕你生气。”
“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更生气,赶紧说吧!”
“你还记得咱们在酒吧后面救过的那个女孩吗?”
“记得,她的名字叫林嘉怡。”
“事情是这样的,我给我妹妹画了一幅画,我去裱画的时候,凑巧碰见了她,她为了感谢我救她,硬要请我喝咖啡,我拗不过,就和她去了咖啡厅。她看到我给我妹妹画的画好看,也想让我帮她画一幅,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会拒绝人,当时就答应了。后来我们就互相留了电话和微信。刚刚是她在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能画完画,我答应两天后送给她。我向你发誓,我们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我们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我随手就将手机递给徐燕。
“我知道你的为人,也相信你,等你画好画要送给她的时候,顺便把我给带上。”徐燕并没有看我的手机。
“那没问题,一定带上你。”我笑着点头答应,并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也瞬间释然。
吃完饭下到一楼,我没有发现师父的身影,他的车子也不在。
“徐燕,我师父哪去了?”
“陈师伯和我师父一大早就离开了,两个人说是要去调查一件事,也没跟我说是什么事。”
下午两点马小帅开着车载着吕子琪赶到道尊堂。
“何志辉,你和你冯师叔还有你师父失踪了一天一夜,徐燕找你们三个人也是一天一夜,哭了一场又一场,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们。”吕子琪走进来对我谴责了一番。
“何志辉,你那天干嘛去了,是不是去嫖娼了?”马小帅口无遮拦地对我开了一句玩笑。
“就算我嫖娼,我还能带着我师父和冯师叔一起去吗?”我对马小帅回道。
“说得也对,他们俩绝对不是那种人。”
“滚犊子吧,我也不是那种人。”
接下来我将我们在漠河村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马小帅对于我们在鬼村的遭遇不是很感兴趣,他得知李喜越偷袭我,就有点坐不住了。
“李喜越这个王八蛋,就能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下次让我看到他,我非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为你出出这口气!”马小帅摩拳擦掌愤愤不平地对我说了一声。
听了马小帅说的这番话,我心里面很感动。
“这个李喜越,还真是过分。”吕子琪攥着拳头气愤地念叨着。
提起李喜越,我们大家恨得牙根直痒痒。
就在这时,冯师叔和师父一同赶了回来。
“师父,冯师叔,你们俩去哪了?”我站起身子向他们俩询问了过去。
“我们在漠河村找到一个女孩丢失的爽灵魂,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我和你冯师叔先是找到了这女孩,她被家里人送到第三人民医院精神病科疗养。我把爽灵魂安附在女孩的身上后,女孩的精神是恢复正常了,但心理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师父对我回了一声。
“我和你师父治好那女孩后,我们俩又找到了当年从漠河村搬出来的一个老先生,询问了一下漠河村的情况,也知道了那个打伤你的人是什么身份。”冯师叔又对我们说了一句。
“他是什么身份?”我好奇地问道。
“那个老者的名字叫蔡洪,是清朝时期的一个太监,当年就是他带着三千八百多个族人迁到漠河村,算起来这个蔡洪已经活两百多岁了。老先生还说过,蔡洪修炼了一种邪术,靠吸收处女的精元维持自己的生命,每一年村子里的人都要选出一个芳龄十六岁,长相貌美的女孩子送给他享用。一直以来,蔡洪都是漠河村的族长,漠河村的村规也都是蔡洪制定的。他说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当场处死,漠河村的村民都很惧怕蔡洪。当年政府出面,让漠河村民搬出漠河村,蔡洪没有站出来阻止,是因为那一年他突然消失不见了,人们以为这个老家伙可能死在什么地方。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活到现在。”师父对我们讲述道。
听到师父说蔡洪活了两百多岁,我一点都不感到稀奇,因为我们接触的龙虎山老祖已经活了快四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