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师兄,这事都过去了,你就少说何师侄两句吧!”冯师叔也站出来劝说我师父。
“平时我跟这小子说了很多,让他别多管闲事,但这小子就是不听,每次管闲事,就会惹祸上身。”师父指着我说完这话,就气愤地向外面走了出去。
看到师父生气离开,我心里面是十分难受。
“小师姑,你帮我劝劝我师父,让他别生我气了。”我对小师姑商量道。
“现在劝也没有用,他生气也就一阵,气消了就好了,也不怪你师父说你,以后再别乱管闲事了,管闲事之前要看一下你自己的能力。”小师姑对我教育道。
“我知道了。”我点着头对小师姑答应道。
我苏醒过来的消息,没用半天时间就传了出去,下午两点,省电视台,市电视台,还有一些其他的新闻媒体,七八十个记者拿着麦克风,扛着摄影机来到医院对我和马小帅接受采访。
我从徐燕的手里面接过小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虽然脸消肿了,但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马小帅面对记者的采访,是放任自如,表现得很淡定。
“当时我和我的女朋友,还有我最好的兄弟在大排档吃烧烤,突然有一辆车子撞进大排档,当时把十多个人都撞飞出去,那个车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前开。后来那辆车子撞在路边的路灯杆上就停了下来,我和我兄弟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摇晃着身子从车上跳下来,准备逃跑,我就问我兄弟“这事管不管”,我兄弟说“这事必须要管,我们要为百姓们伸张正义”,于是我们哥俩一不做,二不休奔着那个年轻男子身边跑了过去,没想到那个年轻男子身上还带着枪。当时他对着我就开了一枪,子弹就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忍着痛抓起一把椅子把他手中的手枪打掉在地上,然后就和我的兄弟将他扑倒在地上,我们三个人厮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马小帅手舞足蹈吐沫横飞地对大家讲述道,事情的真相也并非如此。
采访我们的那些记者们,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吕子琪看向马小帅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徐燕望着马小帅捂着嘴有些忍不住想笑。
“你能不能说一下事情经过?”大家采访完马小帅后,一个女记者将麦克风递过来开始对我进行采访。
这个女记者三十岁刚出头,还是个斗鸡眼,她把麦克风递过来后,那麦克风撞到了我的牙上,我赶紧向后退了一下。这麦克风上面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六个字“刨根问底传媒”。
“我兄弟刚刚已经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我没什么补充的。”我摇着头对记者回了一句。
“我想知道,你当时哪来的勇气去抓肇事逃逸者?”女记者继续问道。
听了女记者说的这番话,我想起了姜沁渝,当时我抓陈峰,就是想给姜沁渝一个交待。
“你倒是说呀!”女记者见我愣着神不说话,她对我催促道。
徐燕知道其中是怎么一回事,她站起来对屋里屋外的记者说了一声“他们要休息了,请你们出去吧!”
记者们依然是赖在我们的病房里不想出去,就在这时刘队长走了进来。
“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立即出去!”刘玉柱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对记者们说了一句。
记者们听了刘玉柱的话,便一同离开了。
“马小帅,你这个人还要不要脸了,当时是人家何志辉冲在最前面拦着那个陈峰的,你跟记者说是你冲在最前面,我都替你脸红。”吕子琪对马小帅埋怨了一句。
“我本来就是冲在最前面,我肚子上的子弹,就是帮着何志辉挡的。”马小帅对吕子琪狡辩道。
刘玉柱望着我,脸上露出一副惭愧的表情。
“小兄弟,当年晚上陈峰接好手腕骨从手术室出来后,我安排四个同事在病房里看着陈峰,而且还将陈峰的双脚戴上脚镣。我第二天早上去找陈峰时,发现陈峰被人救走了,我的四个同事全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四个同事醒过来后,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摇着头说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过去的。我觉得这件事特对不起你,你豁出命抓住陈峰,结果在我手里面逃走了,因此我还受了处分,被降职了,现在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要是那天晚上我留在病房里,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刘玉柱苦着脸子对我说道。
“刘队长,对于这事你也别自责,能将陈峰救走的人,那可不是一般人,就算那天晚上你留在病房里,也没用。”
“小何兄弟,听你说这话,应该知道是谁将陈峰救走的吧?”
我没有说话,而是对刘玉柱点了一下头。
“是谁救走了陈峰?”刘玉柱激动地问向我。
我刚要对刘玉柱说,站在刘玉柱身后的徐燕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对我摇摇头,不让我说。
“刘队长,这事我也只是怀疑。”
“那你怀疑的这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去调查他。”
“刘队长,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希望你别生气,我有我的苦衷。”
“既然你有苦衷,那我也不问了。”
接下来我和刘队长又闲聊起了家常。
“刑侦大队队长这个位置我坐了三年,这三年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被降职成副队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神经放松了很多,感觉自己的时间也多了,以前根本没时间陪老婆孩子,只要一有案子我必须冲在最前头,现在退居二线,就算有案子,也不需要我加班处理了,我也有时间陪老婆和孩子了。”刘队长露出满脸微笑对我说着这番话。
刘队长看似很轻松,其实我能看出来他的心里面很难受。
“刘队长,我觉得这事并不是你的错。”
“陈峰这事闹得很大,现在外界人都不知道陈峰逃跑这事,况且这事总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这一切,最适合的人就是我。”
“刘队长,我要是再帮你抓到陈峰,你是不是就能官复原职了?”
我在问刘玉柱这话时,马小帅,徐燕,吕子琪三个人一同向我看了过来,而且这三个人全部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你为了帮我抓陈峰,和马小帅小兄弟差点把命搭进去,对此我很过意不去,这事你别再管了,你现在要想的就是好好养伤。我这次是请假过来看你的,领导就给了我一个小时的假,我得回去了,有事需要我帮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虽然我不是队长了,但我在公安局说话也好使。”刘玉柱对我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要是让你再次碰见陈峰,你还要管这闲事?”徐燕问我这话时候,脸上露出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再不管了。”我笑着对徐燕回道,我嘴上答应是不管了,但我觉得要是再碰见陈峰,我还是要抓他,我承诺过的事,就要说到做到,哪怕把自己的生命付出了,也在所不惜。
马小帅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出院了,他原本还想陪我多住两天,但医生不让。
看到马小帅出院,我心急如焚,我跟医生提起要出院,结果被拒绝了。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徐燕照顾我,吃,喝,拉,撒,睡,我是挺不好意思的。
住院这段时间,小师姑几乎是天天过来给我送好吃的,她一带就是四份,我,马小帅,吕子琪,徐燕都有份。师父隔三差五地也会来看我,每次来都要数落我一顿,面对师父的教训,我是微笑面对。有句话叫“迎面不打笑脸人”,师父见我笑脸相迎,也不再说我了。
我在医院住了二十天,趁着徐燕上厕所,偷偷地跑了出去,坐着一辆出租车向道尊堂赶了回去。路上我给徐燕发了一个信息:“徐燕,我回道尊堂了,你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我是不会再回去的,你不用劝我。”
过了没多久,徐燕回了我一条微信消息“知道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早就想出院了,不仅医生不让我走,徐燕也是不让我走,医生让我在医院住满三十天,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觉得我再待下去的话,肯定会疯掉。
回到道尊堂,师父露出一副不自然的表情坐在沙发上正在跟两个中年妇女聊天,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五十多岁。
“你小子怎么跑回来了?”师父看到我走进来,还很惊讶。
“在医院待着太闷了,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对师父回了一声,就打量了一眼坐在师父身边两个中年妇女。
四十多岁的那个女子长得端庄,身高一米六五,身材苗条,短发到肩,鹅蛋脸,天庭饱满,眉高目秀,双眼皮,大眼睛,鼻子圆厚,唇红齿白,人中清晰。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脚上穿着高跟鞋,打扮是干净利落。从面相上看,她是一个聪明贤淑的女人。
我又打量了一眼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有点胖,一字眉,眼睛不大,趴鼻梁,嘴大唇薄,有点龅牙,而且牙齿稀疏。她穿着一套肥大的花衣服花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红色平底皮鞋,这身打扮比较有乡土气息。面相书上记载嘴巴偏大,并且嘴唇薄薄的两片,这样的女人是专业大喇叭,什么话如果让她知道了,那么马上就是满世界都知道了,标准的长舌妇面相。这个人的性格也不稳定,容易动气,还喜欢谈论是非,看不到自身的缺点,只能看到别人的缺点,因此常让身边的人受不了,还会受到排斥。
“陈道长,这是你儿子吗?”岁数较大的中年妇女指着我问向师父。
“算是我儿子吧!”师父望着我对岁数较大的中年妇女回道。
岁数较小的中年妇女面带微笑地对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我有点看明白了,岁数较大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媒婆,另一个岁数较小的中年妇女是我师父的相亲对象,我看这个女人很有眼缘,她是我见过师父众多相亲对象中最好的一个。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志辉,是陈远山的徒弟,算是我师父半个儿子。”我对两个女子自我介绍道。
“何志辉,这位是你丁姨,这位是你于姨。”师父先是指着年轻的妇女对我介绍着,然后又指着岁数较大的那个妇女对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