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子的二姐把口罩摘下来,我看到她嘴的一圈布满了脓疮,而且还流出了粉色浓水,看着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还有点恶心。
“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一眼。”
吴婶子的二姐,听了师父的话,就把舌头伸了出来,她的舌头上烂了一个小手指盖大小的洞,舌头上面也都布满了脓包。
“你这舌头烂,嘴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师父问向吴婶子的二姐。
吴婶子二姐没有说话,而是向自己的男人看了过去。
“我媳妇现在说不了话,她嘴烂能有一个多星期,刚开始只是右嘴角生疮,也没当回事,以为是上火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满嘴都是疮,舌头也烂了。我带着我媳妇去医院做检查,打了针,就是不见好,而且是越来越严重,这几天我带着她走了很多家医院,各种治疗的办法都用了,结果不行,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中年男子指着自己的妻子对师父说道。
“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吴凤霞。”
“今年多大?”
“五十二岁。”
“你妻子这个人是不是嘴不太好,经常在人家背后说是非?”师父问向中年男子。
吴凤霞听了师父询问中年男子的话,她瞪了自己男人一眼,意思是让自己男人别乱说话。
“我,我,我妻子不是那样的人。”男子对师父回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你媳妇这病我也没法治,你赶紧带着她离开。”师父摆着手对中年男子下了逐客令。
吴凤霞拉着自己的男人要走,但中年男子不肯离开,因为他能看出来我师父应该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都这节骨眼了,你还要什么面子,可能只有这个陈道长能治好你的病了!”中年男子甩开了吴凤霞的手。
“我媳妇这个人,嘴是不好,喜欢搬弄是非,喜欢说三道四,无中生有,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因为这事我跟她吵过很多次,结果没用,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我认为她是说人家坏话,才烂嘴烂舌头的。”中年男子指着自己的妻子,很气愤地对师父回道。
吴凤霞见自己男人这般说她,她气哭了,伸出双手就向自己男人的脸抓了过去,把自己男人的右脸抓出一道血淋子。中年男子没有跟自己的妻子一般见识,只是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吴凤霞得寸进尺地对着中年男子拳打脚踢,中年男子脾气也好,根本就不还手
“行了,这里不是撒野的地方。”师父冲着吴凤霞喊了一声。
吴凤霞这才停下来,她抹着眼泪,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男人。
师父站起身子,走到神龛前,伸出右手在香炉里面抓了一把香炉灰。
“你坐下!”师父指着椅子让吴凤霞坐下。
吴凤霞听了师父的话,就坐了下来。
师父将手里香灰撒在吴凤霞嘴边的脓疮上,脓疮泛起了白烟,吴凤霞感觉自己的嘴周围像是被人浇了滚烫开水,吴凤霞疼得是嗷嗷直叫,她伸出双手向自己的嘴上抓过去时,师父快速地伸出双手摁住了吴凤霞的双手,不让对方乱动。
吴凤霞疼痛难忍,她双眼翻白,瞬间就晕了过去。
“我,我,我媳妇这是怎么了?”中年男子指着自己的媳妇,紧张地问向我师父。
“不用担心,她只是疼晕过去了。”师父回了中年男子一句,就和我一同将吴凤霞抬到了沙发上。
“陈道长,你能治好我媳妇的病吗?”
“我只能治标,但不能不治本。很明显,你媳妇是嘴欠,说了不该说的话,遭了报应,所以会出现舌头烂嘴烂的情况。你回想一下,你妻子一个星期前得罪过谁,骂过谁?”
“陈道长,我媳妇得罪的人,骂过的人就太多了,他爸妈,哥哥和嫂子,弟弟和弟媳妇,单位的人,小区的人,包括我身边的朋友,没有她得罪不到的。”
“这事不从根本解决的话,就算我治好你妻子的病,她也会复发。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出马师父,我让他过来帮忙查一下你妻子的事,或许他能查到你妻子是因为什么事才烂嘴烂舌头的,但对方要价不便宜,估计需要五千块钱,你要是能接受,我就打电话把那个出马师父叫出来,你要是嫌贵,不能接受的话,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妻子离开。”
“为了给她治病,两万多都花了,哪差这五千块钱。陈道长,你把那出马师父叫来吧!”中年男子回了师父一句,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师父见中年男子答应,就掏出手机给马大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师父在电话里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吴凤霞的情况,并告诉马大壮对方愿意给五千块钱,马大壮回复了一句立刻就来,便挂断了电话。
马大壮还没有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个中年男子身高一米七,体型微胖,留着地中海发型,他眉毛稀疏,眼睛不是很大,但鼻翼大,脸长。这个中年男子印堂发灰,说明他最近这段时间被霉运缠身。
“陈道长,你好。”中年男子走进来,对着师父伸出了右手。
“你好!”师父回了一声,就和中年男子握了一下手。
“陈道长,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走霉运,打麻将输钱,莫名其妙地丢钱,家里的电器接二连三的坏,我走在路上,总是会有鸟屎落在我的身上,昨天晚上下班回家,车子很突然地就坏在了半路上。你帮我看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中年男子将自己的遭遇讲述完一遍后,又急切地问向师父。
“我怀疑你可能是被人整了。”师父对中年男子说了一句,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三根放进嘴里面点燃,并深吸了一口。
师父又将吸进嘴里的白烟吐在中年男子身上,白烟缓缓地上升,凝聚在中年男子的头顶,形成一个倒扣碗的形状。
师父挥起右手对着中年男子推了一下,凝聚在中年男子头顶的白色烟气,瞬间消散。
“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地问向师父。
“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他被人整了。”师父对我回了一声。
中年男子则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师父。
“如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有没有得罪人,有没有欠别人钱。”
男子眼睛转了一下,对师父回了一声“没,没有”,我和师父从男子的神情还有不确定的语气上,能判断出他是在撒谎。
“在民间,有这么一门害人的邪术。就是将一个人姓名还有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然后用一个瓷碗将黄纸压在自家祖宗的牌位下面。被压的人,会出现霉运缠身的症状。这门邪术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欠债不还的人。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钱不还。”师父眯着眼睛对中年男子说了一声。
中年男子听了师父的话,先是皱着眉头,然后表情又变得愤怒。
中年男子从兜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面找出一个电话号码,就拨打了出去。
“黄明义,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把我的名字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然后用碗扣在你们家祖宗牌位下面?”中年男子向对方询问道。
“没错,是我干的。”电话那头的人很爽快得承认道。
“不就是你借了你五万块钱吗,你至于用这种邪门歪道的办法来搞我吗,咱们俩还是亲戚呢。”
“牛永祥,你有当我是你的亲戚吗,当初你买房子,找我借五万块钱的时候,都差点给我跪下了,我手里只有三万,我去我朋友那里又借了两万,凑够五万借给你,都没让你打欠条。这五年来,我追着你屁股后面要钱,都快要给你跪下了,结果你是一分钱都不还给我,就说自己没钱。你没钱还买一辆价值五十多万的丰田普拉多,这几年到处游玩。你把我对你的信任,一点一点地磨没了。那五万块钱我也不要了,你就等着倒霉吧。”对方气愤地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听了对方对中年男子说的话,我心里面也是很气愤,现在这年头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手里有钱,还不愿意还钱。
“陈道长,我,我,我该怎么办?”牛永祥问向我师父。
“赶紧去还钱,然后再跟人家道个歉。”
“他这么搞我,还想让我还钱,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打算还这钱了。”牛永祥对师父回这话,是理直气壮。
“你要是不还钱的话,他继续用碗把你的生辰八字压着祖宗牌位下面,你轻则招灾破财,重则会丢掉小命。再说了,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你凭什么不还人家钱呀?”师父质问着中年男子。
“我,我,我......。”中年男子理亏,他吱吱呜呜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要是不想招灾破财,不想丢命,那就赶紧去把钱还了,再跟人家好话好说,这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这年头能借给你钱的人,那真是把你当兄弟。”师父对中年男子督促了一声。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他点点头就向道尊堂外走去。
“等一下,你还没给我师父辛苦钱呢!”我冲着中年男子喊了一声。
“陈道长也没帮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他钱?”
“你......。”我指着男子刚要反驳他一句,师父将我拉到了他的身边。
“行了,你走吧!”师父对着中年男子说了一声。
中年男子离开道尊堂,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一坨鸟屎落在了他的头顶。
“卧槽你大爷!”中年男子望着盘旋在他头顶的小鸟骂了一句。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下,又有一坨鸟屎落在了他的嘴上。
中年男子先是“呸呸呸”,将落在嘴上的鸟屎吐出去,接着他弯下腰发出一声干呕。
看到这一幕,我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嘴里面嘟囔了一句“真是活该,遭报应了吧”。
中年男子开车离开后,我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吴凤霞,她还处在昏迷中,但我看到吴凤霞嘴上的脓疮已经开始结痂。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马大壮开着皮卡车载着马小帅来到道尊堂。
“老马,你帮忙查一下这个大妹子到底得罪了谁
?”师父指着吴凤霞对马大壮说了一声。
“把名字,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帮忙查一下。”马大壮看向吴凤霞对师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