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赚的可真不少呀!”
“可我觉得还是有点少,家里有两个儿子都在念书,将来两个儿子娶媳妇买房子,肯定需要不少钱。”
陈远山和这个方雨生打开话匣子后,方雨生的情绪也得到了放松,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
“陈道长,我媳妇不会出事吧?”方雨生把话题绕到自己媳妇的身上,又变得害怕了起来。
“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你媳妇便不会有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陈远山微笑地对方雨生安慰一句。
方雨生见陈远山说的很有自信,他不安的心变得踏实。
方雨生家住在云海市北郊区的一个农村,名为石桥村。我们来到方雨生的家里面,看到他们家房子周围全都是看热闹的村民,村民在看热闹的时候,对这户人家是议论纷纷,大家看到方雨生回来,便停止议论一同看向方雨生。
我注意到大家看向方雨生的眼神中,充满了埋怨之色,表情也是很复杂。
方雨生家住的是五间亮堂堂的大瓦房,瓦是红色的琉璃瓦,墙面镶嵌着灰色的瓷砖,院子特别大,能有二百多平。院子中间过道是水泥路面,两边是菜地,菜地里种着花瓜,芸豆,茄子,辣椒。
跟着方雨生走进院子,我看到东面屋子的窗帘是拉着的,看不出屋子里面是什么情况,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叫骂。
“陈道长,我媳妇就在东面屋子里。”方雨生站在院子里,指着他们家东面屋子对陈远山说了一句。
“咱们进去看看!”陈远山对方雨生回了一声,就迈着大步向前走。
陈远山在向前走的时候,我和方雨生两个人站在原地是一动也不动,没一个人跟上去。陈远山走了两步,感觉不对劲,他停下身子转过头看到我和方雨生站在原地没想着跟他进屋,他差点气笑了。
“你跟我进去!”陈远山指着我,用着命令的口语对我说道。
“陈,陈,陈道长,我害怕,我就不跟你进去了!”我对陈远山说了一句,就把挂在脖子上的挎包拿下来递给了陈远山。
“看过怂的,没看过你这么怂的,我都有点瞧不起你!”陈远山望着我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把我手中的挎包接过去,就向屋子里走进去。
“我才不怂呢!”我不服气地对陈远山说了一声,便紧跟在他的身后向前走去。
陈远山看到我跟在后面,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当陈远山把屋子门拉开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从屋子里面吹了出来,陈远山表现的很淡然,而我则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身上的汗毛也都立了起来。
“呜呜呜.......。”此时东屋里面传来了凄凉的啼哭声,那啼哭声听着让人心神慌乱。
陈远山伸出右手,将东面屋子门推开,就带着我走进去,我看到东屋炕头上坐着一个披头撒发的女子,因为屋子前后窗户都挡着窗帘,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显得屋子里面很暗,而且这女子还披头撒发,我们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面容。同时,我还闻到这间屋子里散发着一股烧纸烧香的气味。
坐在炕头的女子看到屋子里面进来人,他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向陈远山的身上砸了过来,陈远山注意到女子的举动,他快速地向左跨了一步。
陈远山是躲过去了,而我根本就没注意到坐在炕头上的女子举动,“乓”的一声,一个白瓷碗砸在了我的肩膀上,把我砸得向后倒退了一步,“当啷”一声,白瓷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滚!”坐在炕头上的女子指着门,用着沙哑的声音冲着我们俩喊了一声,此时我发现女子的眼睛散发着幽绿色的光,看起来是很诡异。
“老人家,能报一下您的身份吗?”陈远山用着和气的语气问向这个女子。
“我是方雨生他妈,我的魂魄附在了我儿媳妇的身上,是来讨说法的。”女子向陈远山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用意。
“我也报一下我的身份,我叫陈远山,是个茅山道士,是你儿子请我过来的。”
“我们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关系,你还是赶紧走吧!”
“老人家,我能看出来你现在挺生气,这有些事憋在心里难受,其实你可以跟我说说,说出来心里能舒服一些,我愿意当一个聆听者。”陈远山一屁股坐在炕上望着女子说了一句。
女子看到陈远山坐在炕上,她紧张地挪着屁股向后退了一下,身子紧紧地靠在墙角处。
“我,我,我该说什么?”女子吱吱呜呜的问向陈远山。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要求,也都可以提出来。”
“我姓张,我叫张贵荣,是方雨生的亲妈,也是这李兰英的婆婆。我男人去世那年,我儿子才五岁,我没有再找过别的男人,自己一个人靠着捡破烂辛辛苦苦地把我儿子抚养成人,看着他娶妻生子,也守寡一辈子。这个李兰英刚嫁到我们方家的时候,对我还是不错的,家里有口好吃的,都先留给我吃。相处时间长了,这李兰英也就变了,变得处处看不上我,平日里还找我的麻烦。我承认自己身上有缺点,有时候做事让儿媳妇看不上,你要是看不上我,可以和我说,我是可以改的,可李兰英根本就不和我说,不是骂我,就是打我。为了不给我儿子添麻烦,我提出了分家,自己一个人在西面屋子过日子。三年前,我突发脑梗,在医院里住了十五天院,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变成了半身不遂,行动不便。住院期间也没少花钱,花了我儿子两万多。我儿子什么都没说,李兰英成天骂我活着还不如死了,那时候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女子说到这里,就咧着嘴抽泣了起来。
听了女子的讲述,我和陈远山心里面都是很气愤。
“我想过要自杀,可是我没那个勇气,我舍不得我的儿子,我舍不得我的两个孙子。半年前,我的脑梗又复发了,这一次我从半身不遂,变成了不能自理的植物人。因为我儿子白天在外面干活,他就拜托李兰英白天照顾好我,可李兰英白天根本就不管我,不给我吃,不给我喝,我拉被窝里也不管。这些我儿子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不敢说,他怕媳妇。十天前我咽了最后一口气,彻底地解脱了。头七那天,地府的鬼差让我回家,按理说我的家人应该给我准备最后一顿饭,我回来后,家里面什么都没有准备不说,我还听到我儿媳妇坐在东面屋子的炕上骂我,骂的话很难听,我一气之下就没有下去,而是留在了家中,我要把这个不孝儿媳妇带走。”女子说到这里,屋子里面突然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
阴冷的寒风把窗帘吹开的那一瞬间,一丝阳光照在了女子的脸上,我发现女子的脸呈铁青色,脸上布满了网状的红血丝,她的眼眸是那种纯白色的,眼圈和嘴唇发黑。看到女子这幅恐怖的面容,我吓地向后倒退了两步,一直退到了电视柜前,差点把液晶电视机给撞倒。
“你喜欢两个孙子吗?”陈远山问向女子。
“当然喜欢了,虽然我儿媳妇对我不好,但是我那两个孙子对我很好,他们俩要是有好吃的东西,自己舍不得吃,会偷偷的给我吃。”女子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老人家,听你说了这件事,我也是感到特别的气愤,你儿媳妇做的事真是猪狗不如,换做我是你的话,我可能也会像你这样做。但这事还真不能这么做,你可以不用替你儿子去想,你为你自己的两个孙子想想,你要是把李兰英带走了,那这两个孙子就没有妈了,你可能不知道,现如今单亲家庭的孩子,是不好找对象的。女孩子找对象,都想找那种父母双全的。再来说你儿子,你儿子才四十多岁,你忍心看他打光棍吗,李兰英死了的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带两个孩子,当初你自己带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你应该知道的。”陈远山对女子劝说了一句。
女子听了陈远山的话,什么都没说,而是把头低下来,好像在思考这件事。
刚刚听了女子的讲述,我认为这个李兰英对婆婆不孝,就该死。可是听了陈远山对女子讲述的这番话,我又觉得这个李兰英确实不该死。
“我可以不带着我儿媳妇走,但我有个要求!”女子考虑好后,她抬起头对陈远山说了一句。
“你什么要求,说来我听听。”
“清明,中元,寒衣节,让我儿子带着我的两个孙子到我的坟前祭拜我。”
“你提的这个要求不过分,我会转告给你的儿子,并让你儿子给你烧些纸钱和元宝,让你在下面的日子过得安生!”陈远山对女子答应道。
“行,那我走了!”女子点着头陈远山应了一声,身子开始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