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孙连海问向年轻女孩。
“海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心里面应该清楚。你媳妇那个人真是欺人太甚了,她背地里跟咱们村子里的人说咱菲菲嫂子与隔壁村的王二麻子还有李瘸子在一起跑破鞋,菲菲嫂子根本就不认识王二麻子,那李瘸子是菲菲嫂子的二叔。现在这事全村人知道了,也都在私下里骂着咱们嫂子表面是个正经人,私下里是个淫娃荡妇。上个星期天, 我跑回来看嫂子,嫂子把孩子送到娘家,写好遗书,在房梁上绑着绳子准备上吊自杀,幸好我回来地及时,我要是晚来一步这人就死了。自从我哥死后,菲菲嫂子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带孩子,那日子过得不容易。你家媳妇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欺负寡妇,简直是太可恶了。”年轻女孩愤怒的冲着孙连海数落了一句。
孙连海听了年轻女孩说的话,皱着眉头什么都没有说,脸上露出一副惭愧的表情。
“冯师叔,这事有点乱,咱们还是别管了!”我凑到冯师叔的耳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田丽丽那女人不是东西,这孙连海算是个好人,咱们尽力帮帮这个孙连海吧!”
“姑娘,那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冯师叔见孙连海不说话,就向那个年轻女孩问了过去。
“让田丽丽亲自来道歉,并在全村人面前说明她之前说我嫂子跑破鞋的事都是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还我嫂子一个清白,要不这事没完!”年轻女孩倔强地对孙连海说了一句。
“连凤,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你和你海哥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给你海哥个面子吧。”李菲菲帮着孙连海向年轻女孩求情。
“嫂子,这事你就别管了,这次我要不把田丽丽治个心服口服,她下次还会说你的坏话。”年轻女孩对李菲菲回道。
李菲菲望着年轻女孩,又望着孙连海,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海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家媳妇把事情做的太绝了,说话的时候嘴也没个把门的,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你心里清楚,你要是管不了你媳妇,那我就帮你管管她那张破嘴,什么时候她舌头烂掉,变成哑巴说不了话,这事就算完了,要不然的话,这事可没完。”年轻女孩不留情面的对孙连海说道。
“连凤,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你田丽丽嫂子过来当面跟菲菲嫂子道歉,至于让她到全村人家说明这事,她肯定是不能去,这事我可以替她去。”
“也行,那这事咱们就各退一步吧,你让田丽丽过来当着咱嫂子的面道歉,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就放过她。”年轻女孩答应。
“好,我现在就回去跟你田丽丽嫂子说这事。”孙连海对年轻女孩答应了一声,就向自己家返回去。
回去的路上,孙连海跟我们谈起了那个年轻女孩。年轻女孩叫孙连凤,孙连海大伯家的女儿,与死去的那个开货车的哥哥是亲兄妹关系。孙连凤和孙连海相差六岁,两个人也算是从小玩到大。孙连海还说这个孙连凤的性格像个假小子,做事干净利落,遇到不平之事,喜欢打抱不平。
孙连凤高中毕业后就不再继续念书了,去部队当了五年的兵,复员回来后找了一个对象结了婚,现在和对象干海产品批发生意,家里的条件不错。
孙连海带着我们回到他家,我们看到了孙连海的父母,还有孙连海的一对儿女,孙连海的父母的年纪不到六十岁,看起来就像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孙连海的一对儿女,年纪也不大,女孩七八岁,男孩五六岁。
孙连海走进屋子里看到田丽丽坐在镜子前,正在用手抠嘴巴上结的那些痂,抠地是不亦乐乎。
“对你下蛊的人,是孙连凤。”孙连海如实的对田丽丽说道。
“孙连凤那个死丫头,满肚子坏水,当初我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我今天非要去撕烂她那张嘴!”田丽丽气匆匆地说完这话,就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冯师叔苦笑地嘟囔了一句。
孙连海看到自己的媳妇气势汹汹地要去找孙连凤算账,他一把拽着了田丽丽。
“你还嫌事闹得不够大吗,我觉得这事不怪人家连凤,是你自己作的。”
“我舌头和嘴差点烂掉,你居然跟我说这事不怪孙连凤,孙连海你这是胳膊肘子向外拐,孙连凤能陪你过一辈子吗?孙连凤能给你暖被窝吗?”田丽丽委屈地质问孙连海。
此时此刻我是真见识到田丽丽这张嘴有多厉害了,跟刘娟比起来是有过之而不为。
“你别跟我胡说八道一些没用的,你是不是跟咱们村人说过咱嫂子和隔壁村的王二麻子,李瘸子搞破鞋这事?”
“我只说过李菲菲跟李瘸子跑破鞋,我可没说她跟王二麻子跑破鞋,一定是咱们村人瞎传的。”
“你说嫂子跟李瘸子跑破鞋,你亲眼看到了吗?”孙连海问这话的时候,压着心里的怒火。
“有一次我去咱们镇子上的集市,我亲眼看到李菲菲和李瘸子肩并肩一起走,两个人是有说有笑,我就猜她和李瘸子肯定有事,一个女人,男人都死三年了,她能忍住吗。”
“我去你妈了个巴子的,李瘸子那是咱嫂子的二叔。就因为你特么的乱传瞎话,逼得嫂子在家里差点上吊自杀,你太不是个东西了,你这个人真是猪狗不如。”孙连海说完这话,就挥起右手要抽田丽丽的耳光,结果他手刚抬下来,就又放了下来。
田丽丽听到自己男人说李瘸子是李菲菲的二叔,她也是懵了。
“田丽丽,你要还是个人,现在就去嫂子面前认个错,这事就算是完了。”
“我,我,我不去,我不可能向她道歉!”田丽丽摇着头,态度很坚决地说了一句。
“你......。”孙连海见田丽丽不去道歉,他指着田丽丽气得是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田丽丽也不找那个孙连凤报仇了,她转过身子走进西面卧室,把鞋子一脱就蹦到了炕上坐了下来。。
“我可以跟你说两句吗?”冯师叔走到屋子里对田丽丽说道。
“冯道长,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你要是劝我去跟那个李菲菲道歉,这事门都没有,我肯定不去的。”
“昨天我在你面前说了,你这是中了蛊术,虽然我暂时能治疗你的病,但也是治标不治本,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下蛊的人,与对方进行和解,不然的话这事就没完了。刚刚你男人带着我们去了那个李菲菲的家,也找到了对你下蛊的人,人家就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你去跟李菲菲道个歉。你要是不道歉的话,这事就算是没完了,人家会对你继续下蛊,你的嘴还会变成之前那样。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要是还想变成之前那样,烂嘴烂舌头的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况且这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你是个成年人,你要为你做错的事负责,而不是选择逃避,再说了,道个歉也不能掉块肉。”冯师叔对田丽丽讲述了一番。
冯师叔说了一堆话,田丽丽只记住了“生不如死”这个四字成语,之前她嘴烂舌头烂,那感觉确实是生不如死。
“我,我,我同意去道歉!”田丽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
见田丽丽答应道歉,冯师叔又劝说了田丽丽一番,去道歉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诚恳,千万别表现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冯师叔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到了田丽丽脸上露出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孙连海带着田丽丽去李菲菲家的路上,千叮咛万嘱咐,让田丽丽别和孙连凤吵架,田丽丽也点头答应了。
到了李菲菲的家,李菲菲和孙连凤站在院子里聊着天,她们俩看到田丽丽过来,脸上露出一副愤怒之色。
“嫂子,之前我跟咱们村的人私下里说你和隔壁村的李瘸子好上了,这事我承认,但我没有传过你和王二麻子有事,这是大家胡乱编造的。今天我过来,是向你道歉的,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说这事了!”田丽丽露出一副诚恳的表情向李菲菲道歉。
“都是自家人,我原谅你了!”李菲菲望向田丽丽原谅道,我们能听出来对方不是发自内心的原谅这个田丽丽。
田丽丽看向孙连凤的时候,孙连凤用着犀利的眼神盯着田丽丽看,田丽丽被孙连凤看得是不敢抬头。
“行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还有事要跟嫂子和连凤妹子说!”孙连海对田丽丽说了一句。
田丽丽对孙连海点了一下头,就迈着大步向自己家的方向返回,其实田丽丽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因为这场合实在是有点尴尬。
“嫂子,我这就挨家挨户的去说这事,还你个清白!”孙连海对李菲菲说了一嘴。
“大海,不用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那不行,我必须要跟大家说清楚这件事,还你清白。”
“海哥,不要怪妹妹做事无情无义。”孙连凤红着脸对孙连海不好意思地说道。
“连凤,这事你做得没错,是我没管好我媳妇,我应该负责。”孙连海对孙连凤回了一声,就和我们一同走了出去。
“孙连海,从你媳妇的面相上看,你媳妇这辈子都改不了长舌的毛病,奉劝你一句,要是不想让你媳妇再惹祸端,你们俩别在这个村子里面住了,回城里住吧!”冯师叔对孙连海劝说了一句。
“冯道长,我心里也有这个打算,下个月市里的房子房租到期,我就和我媳妇搬过去住。”孙连海说到这里,叹了一口粗气。
冯师叔只跟孙连海要了一千块钱的辛苦费,我们离开的时候孙连海挨家挨户的敲门,先是替自己的媳妇向人家说声对不起,然后为自己的嫂子讨清白,对于孙连海的作为,我表示赞同,感觉他像个真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