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我们四个人还是从大门上方翻出去的,看守大门的大爷依然睡得很死。
“我带着思燕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小师姑对我们道了一声别,就开着车子载着项思燕离开了。
我们四个人返回到道尊堂是晚上十点多钟,我将收魂袋递给师父后,师父扯开收魂袋将鬼魂刘震给放了出来,
刘震的鬼魂之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身子不再向外散发阴气,而是源源不断地吸收周围的阴气,来修复自己的鬼魂之躯。
刘震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用着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看向我们四个人。虽然刘震达到了鬼王级别,但我们不怕他,因为他的实力被我们削弱了很多,我自己都能打败他。
“能不能告诉我们,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父心平气和地问刘震。
“哼!”刘震发出一声冷哼,将头转到一旁,不理会师父。
刘震的年纪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个子一米七,体型稍微有点胖,长相一般。
“我们今天去找你,没想过要伤害你,是你一直在偷袭我们,所以我们才对你出手,最终抓了你。”师父对刘震又说了一句。
刘震依然没有理会师父,这一次他仰着头看向棚顶。
看到刘震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真想上前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师父从香筒里抽出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里后就放到了茶几上。
“你应该是饿了,把这香吃了吧!”师父指着三根燃烧的香对刘震说了一句。
这一次刘震没有拒绝,他蹲下身子用嘴和鼻子吸食着三炷香飘出来的烟气。
没用上三分钟,刘震就把三根香吸成了香根。
“我们想知道,是不是你寝室的那三个室友先把你给害死的?”师父再次问向刘震。
刘震听了师父的话,他站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仍然是一声也不吭。
“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身份,我们四个人都是茅山道士,我们的职责是降妖除魔。你害死了两个人,并让一个人重伤,这算是情节恶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将你的魂魄封印起来,镇压在咱们市的三元宫,直到你身上的怨气全部散去,才能把你给放出来,让你去地府投胎。现在你身上的怨气很重,需要百八十年的时间才能散掉身上的怨气,也就会说你可能要被封印个百八十年。如果说是他们先害死的你,那么这件事就事出有因了,我们可以从轻处置你,如果你什么都想说,那沉默是要付出代价的。”师父苦口婆心地对刘震劝说了一句。
刘震听了师父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恐慌,随后刘震蹲在地上忍不住地就哭了起来,哭得是十分委屈。
其实我们大家都能看出来,刘震的死一定与那三个室友有关系。
刘震哭够后,就和我们说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刘震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刘震跟着父亲在一起生活,刘震的父亲在一家小型的钢厂上班,性格比较暴躁,只要刘震做了一点点错事,就要受到父亲的暴力对待,不是打就是骂。因为刘震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又遭到父亲的暴力对待,于是就造成了刘震性格软弱的特点,上小学,上中学,乃至在技师学院,都被同学欺负。
刘震因为学习不好,中考落榜后,他的父亲就把他送到了技师学院,让他学数控车床技术。刘震寝室的三个同学分别叫宁晓辉,葛军,张文乐,这三个室友刚开始对刘震还很友好,时间长了,他们摸透刘震性格软弱,就开始欺负刘震。寝室卫生刘震一个人负责,给三个人打饭刘震负责,他们三个心情不高兴就是对着刘震一顿打骂。面对三个室友的欺负,刘震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隐忍。
三月一号开学,刘震本不打算在技师学院继续念书,刘震父亲对着刘震又是一顿棍棒伺候,刘震不得已之下又来到学校继续念书。
刘震面对同寝室的三个室友,心情是无比地崩溃。刘震学的专业是三年制,也就是说他还要忍受室友三年的欺负。刘震找到班主任,把自己被同寝室三个室友欺负的事讲述了一遍,并希望班主任帮忙调动一下寝室。班主任了解情况后,就把宁晓辉,葛军,张文乐三个人找到一起批评了一顿,但没有帮忙调动寝室。三个人知道刘震告黑状,是特别地气愤,他们返回到宿舍先是打了刘震一顿,然后不让刘震睡觉,让刘震蹲在地上,一蹲就是一宿。
发生这样的事,刘震不敢跟班主任说,也不敢跟父亲说,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直到第三天晚上,刘震见同寝室的三个室友全都睡着了,他拉开了寝室窗户纵身一跃就跳了出去,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刘震跳楼自杀后,学校没有把责任推到三个室友的身上,反而还袒护三个室友,因为学校认为要是让外界知道这是因为校园暴力而发生的跳楼事件,对学校的影响会很大。于是学校领导和这三个学生统一口径,对外宣传刘震生长在单亲的家庭中,思想有些极端,他是遭遇家庭挫折一时想不开才跳楼自杀的。
刘震死后变成孤魂野鬼就在技师学院游荡,他发现自己的鬼魂之躯可以吸收周围的怨气和阴气,并让自己的实力变得越来越强大。当刘震觉得自己变得强大时,就回到了寝室中报复三个室友。刘震回到寝室,利用自身的磁场影响了三个室友的大脑磁场,三个室友看到鬼魂刘震的存在,他们吓得从窗户跳了出去,结果是两死一重伤。
听了刘震的讲述后,我们四个人的内心是无比地气愤,认为那三个室友也该死。
师父拿起收魂袋,对着刘震念了一句咒语,再一次将他的魂魄收进收魂袋中,同时师父还画了一道符咒贴在了收魂袋上。
“师父,这刘震太可怜了,咱们还是放了他吧!”我为刘震求情。
师父没有说话,而是向冯师叔看了过去。
“即便这事他没有错,也不能放了他。这个鬼魂已经变异了,如果任由他吸收天地之间的怨气和阴气,用不了多久,他的实力就能达到鬼皇级别,到那时候想要再收拾他可就难了。”对我说这番话的是冯师叔。
冯师叔这番话说得没错,可我这心里面就是不舒服。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了。”冯师叔对我和师父道了一声别,就带着徐燕离开了。
这一夜我躺在小卧室的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地睡不着觉,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鬼魂刘震,我为他的遭遇感到同情。
......
三天后张宜春师伯带着金琦来到了我们道尊堂。
“陈师弟,谢谢你帮忙处理技师学院的灵异事件。”张宜春师伯满面笑容地对我师父谢道。
“张师兄,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师兄弟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快请坐吧!”师父指着沙发对张宜春师伯招呼了一声。
师父和张宜春师伯聊天的时候,我泡了一壶茶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
“金琦,你是喝茶还是喝饮料?”
“我想喝饮料。”
“行,我上楼给你拿。”我对金琦应了一声,就向二楼走去。
当我拿着饮料下楼时,张宜春师伯和我师父谈起了张青天,在谈论张青天时,张宜春师伯一直是愁眉苦脸。
“自从这小子进入金氏集团工作,赚了几个钱后,在我面前是没大没小,也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张师侄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这孩子不干坏事,你就随他去吧!”
“你说得也对。”张宜春师伯赞成师父说法。
接下来张宜春师伯又和我师父说起了我。
“我本以为张青天那孩子是咱们云海市年轻一辈道教弟子中天资最高的,现在看起来,何师侄这孩子的天资才是最高的。上一次交流大会中,何师侄能打败张青天,是我意想不到的。”张宜春师伯在师父面前夸赞我。
“我上一次赢了张师兄也是侥幸,如果张师兄能熟练掌握他手中的那把法剑,我肯定赢不了他。”我含蓄地对张宜春师伯回道。
“你小子还挺含蓄的,这一点像你师父。”
师父听到张宜春师伯这般夸我,他心里面是美滋滋的。
张宜春师伯在我们道尊堂坐了不到一个小时便要离开。我和师父走出道尊堂送张宜春师伯和金琦的时候,金琦把我拉到了一旁。
“金琦,你有什么事吗?”
“何志辉,跟你透露一件事,听我二师兄和三师兄说,金起昭要整你,你自己小心点。”金琦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
“这事我知道。”我不在意地对金琦回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上一次我大师兄在交流大会上找你的麻烦,也是逼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记恨他。”
“我不恨他,我也知道他有他的难处。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张青天为了讨好金起昭再找我的麻烦,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唉!”金琦听了我的话,叹了一口粗气,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