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听了这话却是思索了一下,随即就笑了――
“这只是开始,你应该开始习惯才是。”
只要戴有事业手绳,那柏星的工作就肯定会越来越顺利,哪怕说这个时间会需要的长一些,但总归会是个上坡路。
所以早晚得习惯这种变化。
没多久,就到了这一场大戏。
跟试镜有所不同,这次拍摄是正式开拍,试镜时饰演陈太太的苗芸对江小白手下留情了,动作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把一个因为丈夫移情于年轻漂亮女人的家庭主妇的愤怒全都给爆发出来。
而这次就不同了。
“你这个狐狸精!”
苗芸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江小白,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用力挤出来似的,还带有一种因为愤怒至极而有的颤音。
说话时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一边扇着江小白耳光,一边又掐又踢,打够了就开始撕她的衣服。
“我没有,我不是……”
江小白哭着瑟缩着身体,想要逃离她的魔爪,可陈太太这边不止她一个人,即使把陈太太给推开了,她的朋友也会很快的顶上。
一只只手朝她身上摸过来,解开了她的外套,她衬衫的扭扣,还有人在拉她裙子的拉链。
江小白哭的声音都哑了,可还是扯着破锣嗓子在喊叫着,哀求时她一边抗拒着这些人的举动,一边用着乞求着泪眼看着周围的行人,想要得到哪怕任何一个人的援助。
但是没有。
西装外套早已经被脱了下来,衬衫也掉了一颗扣子,还解了两颗,里面穿的黑色蕾丝裹胸露出了波浪状的边缘,诱惑的同时是那么的刺眼。
江小白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些,她的眸子渐渐的无助,从激愤的抗拒变成了麻木。
正在这时,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他脱掉身上的外套,俯身把它披在了她的身上。
江小白眼睛有些朦胧,她不再哭喊,只是颤抖着身体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柏星微蹙着眉,眉眼间有着不悦,他把衣服给江小白拢紧,这才直起身看向陈太太。
“这位太太,你过分了。”
“卡!”
潘望叫了停,这一声宛如暂停键,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吁口气。
“小白,我没打疼你吧?对不住啊。”
陈太太擦了把汗,有心上前,但还是没有把江小白给扶起来。
这一场虽然过了,可下一场还得在这里开始,要是站起来后再次坐下就难免会与先前的位置有少许不同,所以为了保证入镜的效果,演员可以放松一些,但最好不要乱动。
“我没事的。”江小白对着苗芸笑了一下。
刚才的动作中,有一个近景用到了真实动作,也就是说,在打巴掌的动作中,有一个是真的。
这是潘导的意思,他觉得这场戏这么激烈,如果只是假打假掐,那拍出来后的真实性就会大打折扣,所以特意让苗芸真打,而且还要用力一些。
争取一巴掌下来江小白就会脸红。
在这种戏上,打人的比被打的还要为难,打的轻了效果出不来,打的重了要是遇到心眼小的人难免会嫉恨记仇。
所以在这场戏开拍前,苗芸做的心理准备比江小白还要多。
不过她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了,虽然不忍,可也知道如果第一次打不好那就还会打第二三四次,到了那时场景会更加难堪,所以在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就咬牙给了一巴掌。
还好,一次过关,免去了江小白多次受苦。
“喝点水吧。”
柏星从助理那里接过来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江小白。
“谢谢。”
江小白接过水喝了一点,看了眼柏星,“你演的挺好的。”
柏星失笑,“就一句台词也能看出来演的好?”
“嗯,有了对比,就能看出来了。”江小白很认真的点头。
这个对比,当然是跟贺铄了。
贺铄的演技不能算差,演出来算是中规中矩,而他的表现方式是和柏星有所不同的。
贺铄在给自己披衣服时,神色是带有愤怒和怜惜的,有种怜香惜玉的感觉,而柏星却不是这样,他是单纯的对这种举动表示不满,并没有对江小白,哦不,是蓝心的怜惜。
江小白是和他们有直接对手戏的,能把他们的神色很直观的尽收眼底,对于他们的不同,她感受是最深刻的。
在她看来,柏星的表演方式应该是更贴近“齐凌医生”这个角色本身的。
“不错,柏星对这个角色理解的很到位。”潘导点头,朝他们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何时留意到二人谈话内容的,“对齐凌来说这时候的蓝心只是一个受欺负的路人,他是会有不忍,但怜惜还不能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
初见时二人没有瓜葛,甚至在第二次于医院见面时齐凌对蓝心也是同情居多,真正的怜惜恐怕是在最后的戏份里才能体现了。
柏星闻言笑了一下,很谦和,没有多说什么。
重头戏拍完,剩下的小段戏就很简单了,拍了两遍就过。
柏星拍完戏后一换衣服就拿着包离开了,头都不带回的,让剧组里很多满是期待的工作人员很是惋惜。
“啊,太可惜了,我还想和他共进晚餐呢。”有人哀惋的感叹。
“想的你美,还共进晚餐呢,人家都不想跟你说话。”此言遭到了别人的无人嘲笑。
“哪有,他不是不想跟我说话,而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这才叫男神,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蔫!”
“……说的好像想跟他共进晚餐的不是你一样!”
江小白听到这些对话后就不禁笑了笑。
《沉心》的拍摄过程其实是有些紧张的,这种紧张并不是工作多忙碌,而是它的要求很高,这就让所有演员们都在提着一口气,生怕在自己这里掉链子,然后让潘导有所不满。
年轻演员几乎都是比较沉稳的性情,江小白的少言在剧组里都不显得独特,因为跟她一样少言的年轻人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