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赌一把
方觉浅打包了五份羊肉泡馍带走,这个时辰,想来神殿里的那几位也醒过来了。
连着青妩和碧媚,都能在醒过来后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馍。
青妩碧媚感动不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惦记着她两呢,所以她们围着方觉浅谢了又谢。
本也是两个正值如花年纪的小姑娘,只不过跟着宁知闲那样的老怪物,也就不敢太过活泼随性了。
“圣女,你可一定要成为咱们巫族的族长啊,以后我们就侍候你!”青妩大口喝着羊汤,认真的样子让人好笑。
“为什么?”方觉浅随口问道。
“你可不知道,巫族其他的两位圣女可高傲了,都是拿鼻孔看人,老欺负我们这些人,指使我们干这干那的,还这也不满那也不满的。”碧媚不满地哼哼。
“你们不是宁族长的贴身侍女吗,还要侍候别人呀?”方觉浅有些好奇。
“咱们族长大人呢,以前总是闭关,都不出门的,也就不需要我们侍候啦,我们就被圣女唤来唤去的,这次还是因为族长出关要出远门,带上我两,我们才躲开圣女。”青妩解释道。
“原是这样,你们慢慢吃,我一夜没睡,先去休息。”
“嗯,这个给你!”青妩递了一个香囊过来:“这是宁神香,对睡眠好的,送给你。”
“谢谢。”方觉浅接过,收在掌心。
两个小姑娘在方觉浅走远后还在嘀咕,大概是嘀咕着圣女人可真好,羊肉汤真好喝之类的。
刚刚睡下的方觉浅就被宁知闲从床上提了起来,揉着有些发疼的额角,她看着宁知闲坐在前方不远的桌子边上,对着羊肉泡馍大快朵颐,嘴里还不老实地骂着:“昨儿那军营里是你搞的鬼吧!”
说好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呢?
方觉浅困得不行,耷拉着眼皮:“嗯。”
“你知道你惹出多大的祸事吗?”宁知闲满嘴泡馍,话都说不清楚,还凶巴巴的。
“嗯。”方觉浅依旧有气无力。
“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这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宁知闲又骂。
“嗯。”
“嗯个屁啊你嗯嗯嗯!”宁知闲拿着筷子一敲碗,骂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搞得我大半宿没睡,累死累活,你对得起我吗你!”
“你可以不去啊。”方觉浅抱着被子又倒下去,嘟囔了一声。
“你不就是等着我去吗?”宁知闲捡了个酒杯打在方觉浅身上,闹着不让她睡,“说,是何居心!”
方觉浅被子一拉,蒙着头,隔绝着宁知闲的吵吵骂骂。
然后便是一个一个杯子砸过来,砸得她根本别想睡。
方觉浅恼火得不行,猛地坐起来,愤怒地望着一脸得意的宁知闲:“我给你机会让你在陈致和军中立威呢,你不谢我还怪我?你是不是不知好歹!”
“立威?”宁知闲喝尽最后一口羊汤,放下筷子,她还打了个嗝!
打完嗝又说:“昨儿晚上……呃……不知道多少人吵着要神殿去驱魔降……呃……降邪,陈致和更是……呃……更是怀疑这是我故意做下……呃……做下的局,你在……呃……呃……呃……啊!气死……呃……我了!”
方觉浅憋笑憋得全身发抖,抓了被子挡着脸不敢让宁知闲看见自己这副笑色。
宁知闲却猛地冲过来,一把拉开她的被子,呃呃呃地打嗝打个不停,惹得方觉浅在床上笑得翻来滚去。
“你再笑呃,你再笑我就打呃打死你!”宁知闲恼火得不行,说好是来兴师问罪呢?这还问个球的罪啊!
方觉浅乐了半天,突然猛地探手往宁知闲脖子下扣去,宁知闲一惊,翻身避让,抓住方觉浅的手:“你要做什么!”
“不打嗝了吧?”方觉浅歪头看她。
宁知闲低头看了看,还真不打了,推着松了方觉浅的手,坐在她床上:“你说你要整他们,你整就是了,他们是罪有应得,吓破胆都活该,但你往军中留下的白骨上,刻着巫族图腾是几个意思?我得罪你了啊!”
方觉浅摊手笑:“栽赃陷害啊。”
“你个死丫头!”宁知闲又要上手打她,方觉浅笑着避过。
“陈致和今日早上来找过我,问我能不能抽掉他大脑一段回忆,你对他做了什么?”宁知闲与方觉浅并排坐在床头,拉着被子盖着两人。
方觉浅想了想,说:“让他受点小惩罚罢了,你答应他了?”
“怎么可能?就算我答应了我也做不到啊,当我神仙呢,还能抽一段回忆?封痕封的是全部的过往,又不是某一段,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宁知闲没好气道。
“嗯。”方觉浅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我真的要睡了,没什么事不如你先出去吧。”
“这会儿知道困了,昨儿晚上那蹿天劲呢?”
“你与其在这儿跟我闹,不如去好生安抚陈致和大军吧,他们这会儿,怕是还没回过神来呢。”
方觉浅推着宁知闲下了床榻,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宁知闲眼尖看到枕头边的宁神香囊,叹道,这下可好,方觉浅这是要把她身边的小侍女儿都拐跑了,还说自己拐跑了剑雪呢,那剑雪死心眼跟个木头疙瘩似的,她拐得跑吗她?
越清古就没方觉浅这样的好命了,她回到神殿“以后还能好好睡一觉,但是越清古却要马不停蹄地赶去诸候府,跟他父亲商量一点小小的事情。
他父亲越彻因为这点小小的事情,深觉他儿子中毒了,而且还不轻。
不是中了毒,有毛病,那是肯定不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来的!
而越清古只是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道:“父亲,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越彻看着他,问道:“你这么相信那位神使方姑娘?”
“对啊。”越清古想也没想,就应道。
“为父不信。”越彻却说。
越清古望向他:“我知道。”
“清古,你这是在赌,若是输了,我们毫无翻身的可能。”
“再坏能坏到哪里呢?父亲,我们目睹了太多邪恶而无法阻止,但是她可以,不指我们帮她多少,我只希望,我不要拖了她的后腿。相信儿子一次吧,父亲。”
越清古站起来,拱手弯腰,深深行礼。
越彻明知这么做,后果不堪设想,但是看着他儿子第一次如此郑重地求他一件事,为人父者,他无法狠下心肠拒绝。
便只得挥挥手,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