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不说清楚不撒手了,吴书无奈,心思一转,猛地向地下俯冲了过去。
以丁念儿在下,似要将丁念儿摔扁弄死。
舒长烟见之大呼出声,“念儿――”
“还不放手?”快速降落过程中,吴书喊道。
丁念儿哼了一声,眼看着吴书不闪不避。
丁念儿不信,他会真将自己给弄死,
吴书不信丁念儿会不怕死。
两个人较着劲,看谁先认输。
倒是无关的人看得惊心动魄。
这一举,也就是一瞬间,就在落地之前,吴书猛地变了方向,扶着丁念儿几个旋转减了势头,停在竞斗场上。
最终是丁念儿赢了。
“你这臭孩子,怎么这么倔,万一我真让你死呢?”吴书厉声责问。
丁念儿却松开手退后几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父亲,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疑问。除非你能证明你不是,否则,你到哪儿我也能找到你,让你说个明白!”
顿了顿,丁念儿又道,“为免彼此麻烦,这件事还是说清了,才能互不干扰,各安其事!你说呢?”
舒长烟已经泣不成声,她已经可以肯定就是自己的丈夫,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吴书看了几人一眼,“既如此,可以说清楚,但不应在这里。”
回到丁家,只剩丁念儿一家三口并吴书,三双眼睛,都热切地看着吴书。
吴书叹了一口气,摘掉了面具。面具下,却是与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样貌,比较普通一般。
丁念儿一撑桌子站了起来,“所以,你上次给我看的,是易容?这一次才是真相?”
舒长烟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会?除了这张脸,你和他太像了!”
丁念儿看了舒长烟一眼,又问吴书,“我们的父亲,在哪?”
“你们不要去找了,他若能回来,定然会回来。若不能回来,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丁念儿嘴角一弯,有些嘲笑道,“在家人面前,所有的苦衷都是懦弱和逃避。既然你不是父亲,我们也不会再纠缠你!我丁念儿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这一次你对丁家的相帮,还有你送的几样玩意,就当抵了上次给我惹的一路麻烦,两清。”
居然是两清?这丁念儿当真是不吃一点亏。
吴书心里这么想,此时却没有心思与丁念儿算,“既如此,告辞!”
他抬脚就走,震惊过来的舒长烟喊道,“等等,我还是不相信……”
丁念儿拉住了她,“娘,该解释的您已经解释,如果是父亲,他会相见不相认吗?”
离开的吴书顿了顿,径直出门飞走了。
舒长烟有些恍惚地看向丁念儿,“难道真的不是?”
丁念儿肯定地摇头,“不是。仔细想想,上次看他面皮,确实有些怪。应是见父亲容貌好,易容成那模样,又学了父亲的样子。母亲与父亲十多年未见,许也记忆有些模糊还不自知,看了我的画,先入为主,才将他看得与父亲很像!”
“是这样吗?”被丁念儿一说,舒长烟也有些不自信了,“我怎么会把彦哥记错?”
丁念儿又安慰道,“娘亲,这样一来,吴书始终不认我们,也就说得通了。再有,听吴书的意思,那吴书应是认识父亲的,而且,父亲还活着,只是有他的苦衷,所以回不来。吴书,或许是父亲请来给我们帮忙的。”
活着吗?活着就好,确定他活着就好!
听到这里,舒长烟才露出一点开怀之色。丁一铭也一起给舒长烟开解,道是父亲必然遇到了难处,日后主动去找父亲,帮他解决难处就可以见面了。
待劝得舒长烟接受,丁一铭和丁念儿离开了房间。
丁一铭眼含质疑地看着丁念儿,丁念儿拉着他坐下,“我知道,能骗了母亲,不一定能骗得了哥哥!”
丁一铭点点头,“你反应较平时有些不一样,虽然具体不一样在哪,说不上来!”
丁念儿随意看向四周,实则观察着周围有无偷听“哥哥,我本也没打算瞒你。其实我清楚,上一次吴书没有易容,这一次才是易容!”易容得有些拙劣,也就能骗骗母亲和哥哥了。
丁一铭手攥紧,“这么说,他就是我们的父亲!”
丁念儿点头,“肯定是!”
丁一铭不解,“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承认,不相认,而丁念儿还要瞒着母亲。
“他不是说了吗?有苦衷。从今天他的态度,我就在想,这后边一定有我们预测不到的事情,这件事情,使得他不愿意或者不能与我们相认。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我认为还是不认他比较好!”
丁一铭皱了眉,“你说的这些,我也能想到,只是,为什么要瞒着娘亲呢?知道父亲有苦衷不能相认,娘亲也一定会支持的。”
丁念儿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随便举个例子吧,如果,父亲的苦衷,是因为另有了妻室儿女呢?”
十多年未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啊。母亲虽然痴情,但难保另一方……
这才是丁念儿最不想娘亲遭遇的。
但父亲对娘亲那般冷静的态度,让她忍不住这样想了。
没有确定真相之前,还是让娘亲先蒙在鼓里更好,免得乱想伤身。
真相,由他们去调查。
……
天空像破了个口子,水哗啦啦漏下来。
夏琉伯府上下一片混乱,魏熵数落着四皇子的错处,没人注意到此时,四皇子早不见了身影。
郊外,急速行进的马蹄声被大雨淹没。
“妈蛋,被丁念儿这个小骗子骗了!”
四皇子在雨夜中快速地奔逃,隔着雨和夜色,冲跟着自己的人喊。
声音没有传出去。
四皇子低咒一声,要命地逃着。
他收到丁念儿的密信,让他从夏琉伯府出来往这边相见。他照办了,谁知大雨突然降下,丁念儿人没见,却发现刘大得的身影。
刘大得是五弟的人,他心知肚明,他到夏琉地区来,四皇子也猜得到背后的用意。所以这些天来,四皇子一直不敢离开夏琉伯府,怕的就是被刘大得暗中加害。就算这次出来,也是万分小心,怕被人跟踪。
他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丁念儿身上。不曾想,被丁念儿骗了。
“丁念儿一定是五弟的人!”
四皇子绝望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