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摔倒在地的两个人,雪儿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来不及细想,她赶紧过去扶起了小鬼。
蘑菇头撑着腰走了进来,不爽的喊:“你也不来扶扶我,他可摔不死,我的屁股都摔开花了。”
雪儿尴尬的一笑,想着第二个人格的自己是不是出手太狠了。
她待在小鬼的旁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尽消,她抓紧机会,紧握着小鬼的手。
“你冷静一点,我把关于你哥哥的事情都告诉你,好嘛?”
雪儿紧张的快疯了,她好担心小鬼会听不进去她的话再次发狂。
无论这里发生过什么,现在还在这个孤儿院里的老师都是无辜的。
怨鬼,绝不能滥杀无辜!
突然之间,她似乎有些明白金府没有留下小鬼哥哥的原因了。
小鬼转头看了看雪儿,无力的点了点头。
“好。”
雪儿一字不漏的将关于他哥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小鬼,包括崔明老师真正的死因。
“我们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抓到那些害你们的人,就一定会做到,你相信我。”
她认真的盯着小鬼的眼睛,一汪死水般的眼睛好久才终于有了起伏。
他指着屋外。
“她来了,我一进孤儿院就看到她了。”
一听这话,雪儿立刻反应过来是陈娟,就在这时,戊子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
看见小鬼周身的阴气还算稳定,暗松了一口。
“小丫头,你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小鬼,我们第八号疯人院说到做到,你放心,那个女人这次死定了。”
跟随在陈娟的身后时,戊子发现了芳芳写的日记本,于是第一时间便想着要找雪儿。
没想到,刚一出房间门,便瞥见旧楼三楼的窗台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的正倚靠在窗户边,盯着戊子的方向阴阴的笑着。
孤儿院里有男人不奇怪,真正让戊子感到奇怪的是他的目光。
以前也有过跟人对视过,因为他们看不到鬼,所有能感觉到对视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东西的,空洞又呆滞。
这个男人不同,戊子能明确的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
他能看到我!
戊子吓了一跳,当即反应了过来,他跟自己一样,是鬼。
可是孤儿院内怎么可能还有鬼,他是崔明?
不对,戊子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眼前的男人太年轻了,看样子大概就二十岁出头。
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男人竟然在戊子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他化成了一道黑烟,朝着孤儿院外飘去。
戊子的心有些冷静不下来,随即看到了又出现在二楼的雪儿,想起了现在的情况,只能先将自己的疑惑放一放,化成黑烟去往二楼。
刚到门口,便听见了雪儿跟小鬼的对话。
她在门口稍稍等了一会,等到雪儿将故事说完才走了进去,她担心小鬼情绪不稳定,可能会伤了那个小丫头。
没想到进来以后,情况还可以,便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拽着他们去找陈娟。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孤儿院的事情已经拖了很久了,必须尽快解决。
陈娟将芳芳的东西全部整理完了,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
她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嘛?”
“找你聊聊。”
蘑菇头抢先开了口,语气嚣张,上前一步拉着陈娟往回走。
陈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蘑菇头拽到了椅子上,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两个小孩子跟我有什么好聊的,你们要是还不给我我滚开,我就要叫保安了。”
她顺势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熟练的按下了保安电话,拨打了出去。
耳边刚传来保安的声音,手机就被人拽走了,蘑菇头抢过手机,朝着正对面的窗户丢了下去,好久,才听见砰的一声响。
最近发生的事情早已经搞的陈娟精疲力尽,蘑菇头的行为激怒了她,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你们两个小毛孩到底要干什么。”
挣扎的站起来,扬手就要朝着蘑菇头的方向打下去。
“等等,我们是来带你见一个人的。”
雪儿的话让陈娟顿了顿,她有些惊讶转过头来,盯上雪儿目光的一瞬间。
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眼前的小女孩要带来的人就是芳芳看到的那个孩子。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能让自己怕到浑身发抖。
与蘑菇头对视了一眼,雪儿冲着身边的空气说道。
“小鬼,具体的事情你自己问她吧!”
话音刚落,小鬼就在陈娟面前现了形。
回忆接踵而来,那个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孩子,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人在最为恐惧的时候是发不出声音的,时间好像安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陈娟的瞳孔紧缩,惊恐的脸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叫出声音来。
嘴巴被人封住了,蘑菇头微笑的靠近陈娟,再次将她按回了椅子上面。
“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杀你的,我们两个人呢,就是一般抓鬼的道士,怨魂有怨气,待在人间不肯走,我们不过是来了解一下他生前的恩怨而已。”
噗嗤一声,戊子笑了出来。
这小子,编起鬼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看着陈娟呆滞的眼神,知道她已经被吓傻了,捂住她口鼻的手,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雪儿轻轻拍了一下陈娟的背,让她缓过神来。
雪儿一拍,陈娟就像是弹簧一样闪出好远,抓起桌子上的包包就打算跑。
哪料,一旁的蘑菇头反应极快,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再次将陈娟按了回去。
“坐好了,我们问完就走,你要是再不配合,这个小鬼,是真的很想杀了你哦。”
指着小鬼的方向,蘑菇头一脸奸笑的对陈娟说道。
连一旁的雪儿,都绷不住要笑出来,再一扭头,看见蘑菇头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人在极度恐慌之下,是很难有思考的空间,只要有一点点的引导,就会被立刻带着走。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陈娟机械似的将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和盘托出,小鬼问什么,她便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