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不错,带我进去看看。”林青山笑着说道。
因为给猴子松了绑,虽然有族人看着,但为了以防万一,林氏专门用青钢铸了一扇铁栅栏,设置在灵洞口。
“瞧我,都给忘了,族长快请!”
说罢,林常烈掏出一枚钥匙,打开了栅栏,带着林青山走了进去。
果然,和林常烈说的一样,之前被林青山取走酒水,已经见底了的石坑中,现在已经填满了果子,应该是在发酵中。
不仅如此,在原本的小坑旁边,猴子们又掏了一个坑出来。
此时,猴王正在往里边鼓捣着果子,其它猴子围在旁边,像是在给猴王打下手。
如林青山所料,这猴王是酿酒的关键。
“你们没事,可以学着点,看这些猴子们是如何处理灵果的。”林青山道。
“是,族长!”几位族人异口同声道。
这些猴子都是最好的师傅,猴王在酿酒的时候没有任何保留。
大概,对于猴王来说,它巴不得有同伴能学会吧。
如果族人们能学会猴子的手艺,那定是极好的。
就算没全部学到,学个七七八八,估摸着也够用了,起码不会比一般的酿酒师差。
“加油,谁要是能学会这些猴子的手艺,家族定重重有赏。”林青山笑着激励道。
“族长,此话当真?”
“我啥时候说过假话!”林青山正色道。
听了林青山的话,几位族人都兴奋起来,族长可是出了名的大方,家族一提再提的月俸就能证明这一点,他说的重重有赏,那宝贝肯定少不了。
林青山看着激动的族人们,笑而不语。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猴子们的手艺到底有多好,以为学会这酿酒的技术很简单。
其实不然,眼界限制了他们的认知,酿酒在中土可是堪比半门灵武技艺,博大精深。
这酿酒怕是不比炼丹简单多少。
“我等定然不辜负族长的期望!”“这个重赏,我拿定了!”族人们纷纷兴奋地开口道。
“那族长我就拭目以待!”林青山笑道。
……
灵洞山的情况和他预料的一样顺利,猴子们对于酿酒动力十足。
接下来,只需要继续从卫城收购灵果,送去灵洞山交给猴子们就行。
“如今灵茶灵酒都有了突破性进展,相信不久的将来,林氏的财源又能上涨一截!”林青山心中暗道:“接下来,要努力提升家族的武力了!还有我自身的修为!”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四年时间过去了。
卧龙峡。
仿佛是一条连续的山脉,被某位大能随手一击,从中间被直直地劈开,于是当中有了八九里谷地。
“吁……”一匹马负一条汉从远处奔来,停在峡口。
汉子结结实实一脸黑肉,直鼻紧嘴,细眼高颧,眉睫似漆。皮袍裹在身上,胸微敞,露出油灰布衣。手隐在袖中,并不拽缰。
腰上挂着一柄带鞘长刃,浑身散发着一股锋锐之感,靴上一层细土,脚尖直翘着。
“到了!”
他脸一短,肉横着默默一笑,随即复原,似乎咔嚓一响。
这是一名常年闯荡江湖的散修!
阵阵山风吹过峡谷,收掉一身粘汗,近着峡口,是一片高大雄伟的火红色城墙。
这是一座天险关塞。
仅仅看着,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与人族边疆常见的粗犷的黑石城墙比,它是那么规整、精致,甚至华丽!
汉子牵马走到城门口,只见大门上方城墙上刻着“卧龙镇”三个大字。下方还标着北门两个小字。
峡顶上空的蓝天,深得令人不敢久看,两头青白色的巨大神鹰在空中肆意翱翔。
“玉爪海东青!”
走进城门,峭壁上草木不甚生长,石头生铁般锈着。
一块巨石和百十块斗大石头,昏死在峡壁根,一动不动。巨石上伏两只四脚蛇,眼睛眨也不眨,只偶尔吐一下舌芯子,与石头们赛呆。
顺路向前,直走一里。
道路两旁不再是荒芜的巨石,而是稀稀疏疏的人家。
与雄伟的城墙相比,关内建筑低矮简陋了许多。
再向前走几步,便有稀松的石板垫路。
临路立一幢与众不同的建筑,和城墙一样火红精致,门开着,却像睡觉的人。门口一幅旗帜迎风飘扬。
中午的阳光慢慢挤进峡谷,凉气浮开,地气熏上来。
走近了,方才辨出旗帜上有个青色文字,“林”。
“卧龙林氏!”
马腿移得极密,蹄子踏在石板路上,蹄铁连珠般脆响。
汉子走近,到了旗子下,俯身移下马,将缰绳缚在门前木桩上。马平了脖子立着,甩一甩尾巴,曲一曲前蹄,倒换一下后腿。汉子望望门,带着一身尘土,走了进去。
屋里很敞亮,但装饰简洁。一眼就看出有两张粗木桌子,三四把长凳,墙里一条木柜。木柜后面一个青年小厮,双肘支在柜上,似在瞌睡。
汉子走近柜台,也不说话,只伸手从胸口掏进去,掏出几枚细碎秘银,撒在柜上。
青年也不瞧那钱,转身进了里屋。少顷拿出一大木碗干肉,一副筷,放在汉子面前的木桌上,又回去舀来一碗酒,顺手把碎银划到柜里。
汉子喝一口酒,用袖擦一下嘴。又摸出刀割肉,将肉丢进嘴里,脸上凸起,腮紧紧一缩,又紧紧一缩,就咽了。
“灵兽肉!”
把帽摘了,放在桌上,一头鬈发沉甸甸慢慢松开。手掌在桌上划一划,就有嚓嚓的声音。手指扇一样散着,一般长短,并不拢,青年又端出一碗汤来,放在桌上冒气。
一刻功夫,一碗肉已不见。汉子将嘴啃进酒碗里,一仰头,喉节猛一缩,一碗酒下了肚。
不多时,汉子立起身,把帽捏在手里,脸上蒸出一团热气。
临走前他向青年微微一咧嘴,随后晃出门外。
那青年年纪不大,但真元修为不比他低!
阳光已移出峡谷,风又窜来窜去。旗帜上下扭着动。马鬃飘起来,马打了一串响鼻。
汉子戴上帽子,正一正,解下缰绳,马就踏起四蹄。他翻上去,紧一紧皮袍,用腿一夹,峡谷里响起一片脆响,不多时又闷闷响成一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出了南门,直奔大荒。
汉子在飞驰的马背上,回首望去,雄伟的火红色城墙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卧龙林氏,名不虚传!”